重生回到被卖前一天,我眼前突然飘过一行行弹幕。卧槽主播快跑!
你妈明天要把你卖给六十岁瘸腿老汉!别信妹妹哭诉没钱交学费,她书包里藏着堕胎药!
举报楼上剧透,不过主播你爸坟头埋着金镯子,挖出来当路费!
看着这些疯狂刷新的提示,我笑了。这一次,剧本该换人写了。
---胸口还残留着那种被巨石碾过的闷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
王秀秀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冷汗瞬间浸透了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睡衣。
入目是糊着旧报纸的屋顶,角落里挂着蛛网,昏暗的钨丝灯泡在头顶轻轻摇晃,
投下晕黄的光斑。是家里。她的房间。
不是那个阴冷潮湿、散发着霉味和老汉身上腐朽气息的土坯房,
不是那个她用尽最后力气撞向墙角也未能逃脱的囚笼。她抬起颤抖的手,
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尖锐的疼痛感传来,伴随着心脏狂跳的擂鼓声。她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视线下意识地扫过糊墙的旧报纸,那上面的日期清晰地印着——一九八五年,
七月十四。明天,就是七月十五,中元节,也是她噩梦开始的日子。
她妈赵金桂和妹妹王丽丽,会借口带她去邻村走亲戚,
把她骗进那个六十岁瘸腿老汉李老癞的家,用三千块钱,卖断了她的一生。
前世二十年的折磨与屈辱,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心脏,让她几乎窒息。恨意如同野草,
在胸腔里疯长,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疼。就在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时,
眼前毫无征兆地闪过几行半透明的、散发着微弱白光的字:卧槽!主播快跑!
你妈明天要把你卖给六十岁瘸腿老汉!新人刚进直播间,这什么地狱开局?姐姐快逃啊!
别信妹妹哭诉没钱交学费,她书包里藏着堕胎药!影后附体罢了!举报楼上剧透!
不过……主播我给你指条明路,你爸坟头埋着金镯子,挖出来当路费!王秀秀浑身一僵,
猛地眨了眨眼。字还在。而且,新的字迹还在飞快地向上滚动,覆盖旧的。
主播能看见我们吗?给点反应啊!看起来呆呆的,不会是吓傻了吧?+1,
主播现在心里肯定慌得一批。王秀秀死死盯着眼前这些诡异的“字”,它们飘在那里,
像夏夜的萤火虫,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洞悉一切的口吻。主播?是在叫她?
她尝试着在心里默问:“你们……是谁?”弹幕瞬间爆炸般刷新:啊啊啊!她好像能听见?
!系统提示呢?绑定成功了?管他呢!主播听劝!跑!赶紧跑!李老癞不是好东西,
打死了两个老婆了!对对对,王丽丽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早就不想上学了,
堕胎药是给她那个混混男朋友准备的!金镯子!重点金镯子!你妈偷偷埋的,
怕你爸在地下没钱花,笑死,现在便宜你了!挖出来,去南方!
随便找个厂子打工都比被卖了强!信息量巨大,如同惊雷一道道劈在王秀秀脑海里。
妈妈卖女,妹妹伪善,堕胎药,金镯子……每一个词都让她心惊肉跳,
却又与她前世零碎知晓或后来隐约猜到的真相诡异地吻合。
她妈赵金桂确实对她爸留下的东西讳莫如深;妹妹王丽丽确实在她被卖后没多久就辍学,
跟镇上的一个混混搅和在一起,很快结了婚……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决心,
混着劫后余生的狂喜,缓缓沉入心底。她信!这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
是她唯一的生机!王秀秀垂下眼睫,掩住眸底翻腾的惊涛骇浪,再抬眼时,
脸上只剩下属于这个年纪的、恰到好处的迷茫和一丝疲惫。她对着空气,
极轻极缓地点了一下头。她点头了!她真的能看见!嗷嗷嗷!养成系复仇剧本我爱看!
主播加油!已打赏能量币×10,给主播凑路费!打赏能量币×5,买张车票!
更多的“打赏”提示闪过,王秀秀虽然不完全明白“能量币”是什么,
但一股微弱的暖流似乎融入了四肢百骸,让她因为恐惧和仇恨而有些虚软的身体,
凭空生出了几分力气。“秀秀!死丫头睡死了?还不起来做饭!想饿死你娘和你妹吗?!
”赵金桂尖利刻薄的叫骂声从门外传来,伴随着锅铲砸在铁锅上的刺耳声响。
王秀秀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的冰寒,应了一声:“来了。”她起身,
穿好那件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粗布外衣,动作不疾不徐。既然知道了剧本,
手里还多了这些“提示”,她倒要看看,这场戏,她们还怎么唱下去!---逼仄的厨房里,
烟雾弥漫。王秀秀沉默地往灶膛里添着柴火,火光跳跃,映着她没什么表情的脸。
赵金桂在一旁骂骂咧咧,指挥着她干这干那,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脸上。“没眼力见的东西!
火大了!想糊锅啊?”“切个菜磨磨蹭蹭,没吃饭吗?”王秀秀一概不理,
只按照自己的节奏做事。她在等。果然,脚步声响起,妹妹王丽丽揉着眼睛走了进来,
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娇憨,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姐,妈,早上吃什么呀?
”她凑到赵金桂身边,撒娇般地抱住赵金桂的胳膊,眼神却状似无意地扫过王秀秀。
王秀秀抬眸,平静地看向她。几乎是同时,弹幕疯狂提示:注意注意!
影后开始她的表演了!台词预警:‘姐,我听说镇上新开了个纺织厂在招工呢’。
谎话!她是来试探你,并且铺垫明天骗你出门的借口!果然,
王丽丽下一句就是:“姐,我昨天听同学说,镇上新开了个纺织厂,待遇可好了,
包吃包住呢。要不……咱们明天去看看?反正你在家也没什么事。”赵金桂立刻帮腔,
语气是难得的“和蔼”:“是啊秀秀,你去试试呗?总比在家耗着强。
你看你妹下学期学费还没着落呢……”说着,还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前世,
她就是被这“学费”和“好工作”的说辞骗出了门。王秀秀心里冷笑,
面上却露出一丝犹豫和动心:“纺织厂?真的吗?那……明天去看看也行。
”王丽丽和赵金桂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主播演技可以啊!这小白花模样拿捏了!
稳住!她们上钩了!下一步,找金镯子!夜长梦多!王秀秀低下头,继续添柴。
她知道,白天的戏码只是铺垫,真正的战场,在深夜,在黎明。---夜深人静。
土坯房里鼾声起伏,赵金桂和王丽丽早已睡熟。王秀秀悄无声息地坐起身,
如同暗夜里的狸猫。她屏住呼吸,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土地上,
一步步挪向王丽丽放在炕尾的书包。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棂,勉强照亮屋内。
她的手探进书包的夹层,仔细摸索。指尖很快触碰到一个用油纸包着的、硬硬的小方块。
拿出来,凑到窗边借着微光一看,油纸上模糊印着字,虽然看不清全部,但那个“胎”字,
以及药品的形态,与弹幕描述的别无二致!堕胎药。王秀丽,她的好妹妹!才十七岁!
冰冷的怒意沿着脊椎爬升。她将药包原样塞回,不留一丝痕迹。接下来,
是父亲坟头的金镯子。她摸黑穿上鞋,
拿起早就藏在门后的一把小铁锹——那是她白天收拾杂物时特意找出来的。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身影融入浓稠的夜色。村后的坟山在一片槐树林后面,夜风穿过林子,
发出呜呜的声响,如同鬼泣。一个个隆起的土包在惨淡的月光下显得影影绰绰。
王秀秀握紧了手里的铁锹,掌心全是汗。说不怕是假的,但比起对活人的恐惧,
对再次堕入地狱的恐惧,这点怕根本不算什么。
弹幕此刻成了她最大的慰藉和指引:主播别怕!我们陪你!坟头朝南第三棵老槐树下,
对,就是你爸坟头正前方那棵!挖东侧,往下大概一尺半深!加油!
挖到就财富自由bushi!王秀秀找到那棵槐树,定了定神,开始动手。
泥土被一锹一锹挖开,寂静的夜里只有她粗重的呼吸和铁锹掘土的声音。“铛!
”一声轻微的、金属磕碰石头的声响。王秀秀动作一顿,心跳骤停了一瞬。她扔开铁锹,
跪在地上,用手疯狂地扒开湿冷的泥土。指尖触到一个硬物。她把它捞了出来,
是一个沉甸甸的、裹满了泥的蓝布包。颤抖着手打开,月光下,一抹灿然的金色映入眼帘!
是一只实心的、分量十足的老式龙凤金镯!冰凉的金属贴着滚烫的皮肤,
王秀秀紧紧攥着这只镯子,仿佛攥住了自己崭新的命运。有了它,路费就有了!
她迅速将土回填,尽量恢复原状,然后把金镯子小心地塞进贴身的衣袋里,擦干净手和铁锹,
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溜回了家。躺回炕上,听着身旁王丽丽均匀的呼吸声,
王秀秀睁着眼睛,毫无睡意。天边,已经透出了一丝鱼肚白。黎明,即将到来。
---第二天,七月十五,中元节。一大早,
赵金桂就难得地翻出了一件半新的、没有补丁的蓝底白花褂子让王秀秀换上,
脸上堆着刻意挤出来的笑:“秀秀,穿精神点,去厂里见工,得给人留个好印象。
”王丽丽也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姐,走吧,早点去说不定能排前面。
”王秀秀顺从地穿上衣服,
目光扫过赵金桂眼底压抑不住的兴奋和王丽丽那无懈可击的甜美笑容,心沉得像坠了块铅。
她摸了摸贴身口袋里那硬邦邦的金镯子,
还有昨晚连夜收拾好的一个小包袱——里面是几件换洗衣服和偷偷攒下的几块钱,
此刻正藏在柴垛后面。“嗯,走吧。”她低声说,率先走出了家门。一路上,
王丽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描绘着纺织厂工作的美好前景,赵金桂也不时附和两句。
王秀秀只是偶尔点头,大部分时间沉默着,观察着路线。越走越偏,根本不是去镇上的路,
而是通往更荒僻的李家村。弹幕在她眼前活跃着:进入敌方高地!主播警惕!
前方五百米拐弯处有‘惊喜’!记住,李老癞眉心有颗大黑痣,镶颗金牙!果然,
快到李家村村口的一个土坡拐弯处,远远看见了几个等在那里的人影。
为首的是个干瘦矮小的老头,隔着一段距离,
都能看到他眉心的黑痣和咧开嘴时那点刺目的金黄。他旁边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
显然是来“接亲”,防止她逃跑的。赵金桂和王丽丽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殷切而带着讨好。
王秀秀停下了脚步。“姐,怎么不走了?”王丽丽回头,疑惑地问。
赵金桂也催促:“快点的,人家李……呃,厂里的领导都等着呢!”王秀秀抬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