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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周年纪。念日,林见鹿被绑在了俱乐部宴会厅中央的俄罗斯轮盘上。
那是沈安洵新秘书安娜输掉赌约的惩罚。
她下意识抚上小腹,那里孕育着他们历经99次试管才得来的孩子。
“安洵,医生说孩子很脆弱,经受不住的。”
她抓住沈安洵的衣袖,指尖泛白,声音颤抖。
“既然是安娜的赌约,让她自己去,好不好?”
沈安洵的手在安娜腰侧滑动,目光转到她身上。
“安娜晕转盘,我的孩子也没那么脆弱。乖,快去吧,大家都等着呢。”
不等她挣扎,保镖已经上前,粗暴地将她捆上了转盘。
轮盘皮带紧扣她的手腕和脚踝,屈辱和恐惧扼住了她的呼吸。
安娜依偎在沈安洵胸口,投来一个炫耀的微笑。
“林姐姐,安洵说您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最能吃苦耐劳,不像我,被他宠得身娇体弱的。这次就辛苦你了。”
她顿了顿,将脸贴在他大腿内侧,暧昧一笑。
林见鹿闭上眼睛,紧咬嘴唇。
一道寒光闪过,剧痛瞬间从她的右手腕炸开。
骨骼碎裂的声响清晰可闻。
转盘停下。
保镖正要上前施救,沈安洵却摆了摆手。
他看向林见鹿,淡定地抿了口香槟。
“宝贝,之前让你给安娜绣个鸳鸯肚兜,你说没空,转身却拿了苏绣金牌。”
“既然你这只手不听话,那也没必要留着了。”
他拿起餐桌上的牛排刀。
手起刀落,狠狠砸在她已然受创的腕骨上。
林见鹿惨叫出声,抬起头,沈安洵衬衫下八条刀痕闯入她眼眸。
那是他为保护她,被歹徒围攻留下的伤口。
那晚,他从急救室被推出来,还拉着她的手庆幸。
“鹿鹿,别怕,手保住了,你的梦想,我替你守着。”
今天明明是结婚八周年,他却为了另一个女人毁了她。
每年的今天,他都会送她百合花和一封情书。
她取出第一封情书,点燃火柴。
“一眼万年,就这样静静看着你,便觉人间值得,万物可爱。
我愿用一切守护你,至死不变。”
灰烬飘落时,她才意识“至死不变”的荒唐可笑。
她决定,他每伤她一次,就烧一封情书。
七封情书烧完,她将永远离开他。
......
医生被下令禁止为她上药,林见鹿手腕痛得整夜未眠。
浑浑噩噩熬到次日中午,她被喊到沈安洵在俱乐部的专属包厢。
他正在签署文件,头也没抬。
“安娜年轻不懂事,不小心惹到王总。作为沈太太,你等下去替她赔个罪。”
“王总好个雅兴,你去跳一支舞,让他满意,这事就过去了。”
“不可能!”
林见鹿声音拔高,气得浑身颤抖。
“沈安洵,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们取悦别人的玩物。”
沈安洵终于抬起头,眼神冰冷。
“你姥姥还在医院靠着我的钱吊命,林见鹿,摆正你的位置,乖一点,你没资格说不。”
林见鹿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她挺直的脊梁微微颤抖,最终还是屈辱地垂下头。
“好,我去。”
她被强行换上几乎透明的衣裙,送到王武安的私人包厢。
“王总,我代安娜向您赔罪。”
她声音颤抖,强忍羞耻跳起舞。
“赔罪,可不是这样赔的。”
没等她跳完,王武安就粗暴抓住她的手腕,想将她拖进布满刑具的房间。
林见鹿忽然想到圈子里的传闻。
王武安酷爱凌虐女人,地位越高,虐得越狠。
她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开来,扑到沈安洵面前,抓住他的裤脚哀声恳求。
“安洵,他会弄死我的。就算你不在乎我,我们的孩子也会受不了的。”
沈安洵脸上掠过一丝极快的不易察觉的犹豫。
安娜立刻凑到他耳边。
“王总手里那个城南开发项目,对我们太重要了。我已经跟王总说了,林姐姐是你的人,顶多受点皮肉苦。”
“再说,王总他那方面不太行,林姐姐的清白肯定无忧的。”
沈安洵顿了顿,目光最终归于一片沉沉的冷漠。
他坐了回去,端起酒杯,语气淡漠如冰。
“听话,好好伺候王总,别惹他不高兴。等会儿,我就去接你。”
在她绝望的目光中,包厢的门被重重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