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22,我收到女友的直播回放链接——画面里她正被拖向镜头外,
指甲刮出七道血字:‘别看弹幕,它在替我倒计时。’可我明明昨天才参加完她的葬礼。
"导语凌晨2:22,我收到女友的直播回放链接。画面里她正被拖向镜头外,
指甲刮出七道血字:‘别看弹幕,它在替我倒计时。’可我明明昨天才参加完她的葬礼。
葬礼上,她的男友傅谨言英俊悲恸,几欲昏厥。而我,只是她口中“最好的朋友”沈岸。
傅谨言的新欢江薇薇靠在他怀里,柔声安慰,眼角却瞥向我,带着一丝挑衅的笑意。
她用口型对我说:“她活该。”我攥紧了口袋里那张B超单,那是阿初最后的遗物。现在,
这个链接,是她从地狱递来的战书。第1章 血字倒计时手机屏幕上,
那个来自已注销账号的链接,像一枚淬了毒的钉子,扎进我的瞳孔。我叫沈岸,
一个刚参加完挚爱葬礼的失败者。而她,林初,我的阿初,已经变成了一捧冰冷的骨灰。
我点了进去。直播间编号404404。屏幕一片漆黑,只有沉重的心跳声,一声,
又一声,撞击着我的耳膜。一行血红的小字缓缓浮现:“本直播已结束,
但死亡仍在缓冲...”心跳声戛然而止。画面亮起,定格。是阿初的脸,她对着镜头,
手指比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心。她瘦得脱了相,但眼睛里还残存着我熟悉的光。
背景是她的卧室,她身后那扇白色的衣柜门,自己开了一道缝。
一条弹幕幽幽飘过:“门开了!!”发送弹幕的ID,是一串灰色乱码,
后面跟着已注销的标签。下一秒,画面里的阿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向衣柜。
她的瞳孔剧烈收缩,恐惧在她脸上炸开。镜头开始不受控制地自己拉近,
对准那条漆黑的门缝。07:0006:59血红色的弹幕倒计时,
突兀地出现在屏幕右上角。“不!”画面里的阿初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她疯了一样冲向镜头,似乎想关掉直播。可一只手从衣柜门缝里伸了出来,
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那只手,涂着刺眼的红色指甲油。阿初被那只手狠狠向后拖拽,
她的脸在镜头前一闪而过,指甲拼命地刮在镜头上,发出刺耳的噪音,
留下了七道歪歪扭扭的血字。“别看弹幕”她被拖进了衣柜,而弹幕却在这一刻疯狂刷屏。
“她刮的是你的屏幕。”“她刮的是你的屏幕。”“她刮的是你的屏幕。
”我下意识地伸手触摸手机,指尖传来一阵黏腻的触感。我的手机屏幕上,
真的出现了七道血痕。更诡异的是,那些刷屏的弹幕ID,不知何时,
全都变成了我的微信名——沈岸。“砰!”衣柜门重重合上。直播间再次陷入黑屏,
只剩下那令人窒息的心跳声。该直播需补看满7分钟才能退出一行系统提示弹出。
进度条是灰色的,无法拖动。屏幕右上角的倒计时,变成了03:00。黑屏中,
传来指甲挠门的声音,一下,一下,刮着我的心脏。渐渐地,那声音变了,
变成了敲击屏幕的声音。嗡——我的手机真的在震动。一条新的弹幕出现,
ID依然是沈岸。“开门,我在你背后。”我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我僵硬地转过头,
背后是冰冷的墙壁。可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却自己亮了。屏幕上,映出我惊恐万分的脸。
突然,直播画面再次亮起。那不是阿初的房间。是我的房间。画面正对着我的衣柜,
那扇我每晚都会关好的衣柜门,此刻,开着一道缝。
00:1000:09最后的倒计时开始了。弹幕ID,赫然变成了我的微信名,
沈岸。衣柜的门缝里,伸出了一只手。涂着红色指甲油,苍白,僵硬。
那只手穿透了屏幕,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一股腐烂的冰冷气息瞬间包裹了我。
画面天旋地转,我被“拖”进了手机屏幕。欢迎替补欢迎替补弹幕统一刷屏。
当我再次看清时,我正站在阿初的房间里,以第一视角。而原本躺在地上,
属于阿初的那具“尸体”,现在变成了我自己。手机的提示音响起。
直播间‘404404’关注列表刷新新增关注:沈岸直播中直播间的标题,
悄然更新为——《她死在直播回放里》一条金色的、带着打赏特效的弹幕,
慢悠悠地飘过屏幕。来自“傅谨言”:“薇薇,别玩了。这个新游戏挺有意思的,
花了多少钱做的特效?”第2章 罪恶回忆傅谨言。阿初的男友,
那个在葬礼上表演深情的男人。薇薇,江薇薇。那个挽着傅谨言,对我口出恶言的女人。
我的灵魂被禁锢在这个诡异的直播间里,像个提线木偶,视角无法由自己控制。我能做的,
只有看。“Jinyan,你在说什么呀?我正在你身边呢。”江薇薇的弹幕很快出现,
带着一股黏腻的绿茶味,“肯定是林初的鬼魂在作祟,
人家好怕怕哦~”傅谨言的弹幕带着一丝不耐烦:“别胡说,世界上哪有鬼。
估计是什么病毒链接,回头我让技术部处理掉。”他轻描淡写的态度,比一把刀子更伤人。
阿初用死亡谱写的序曲,在他看来,只是一个需要“处理”的麻烦。“处理?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是阿初。但又不完全是她。那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温柔,
只剩下空洞的怨恨。“那就先处理一下你的记忆吧。”直播间的画面突然开始剧烈地闪烁,
像一台接触不良的老旧电视。噪音过后,眼前的场景变了。我被拽进了一段回忆。
明媚的阳光,青葱的校园,还有……我自己。是大学时代的我,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
抱着一本素描本,站在画室门口,看着不远处的女孩。那是阿初。她正被一群人簇拥着,
而中心的那个人,是傅谨言。“林初,做我女朋友吧。”傅谨言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
带着不容拒绝的优越感。他身后,是一个巨大的、刚刚落地的热气球。
周围全是起哄和羡慕的尖叫。阿初的脸颊泛红,眼睛亮得惊人。她看向我,带着一丝询问。
我只是对她摇了摇头。那时的我就看出来了,傅谨言看阿初的眼神,不像在看一个爱人,
更像在欣赏一件即将到手的战利品。可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画面一转,是画室里。
阿初兴奋地抱着我的胳膊。“岸岸!你看见了吗?热气球!他为我包下了一个热气球!
这也太浪漫了吧!”我抽出被她抱住的胳膊,递给她一瓶冰水:“阿初,你真的想好了?
傅谨言这个人……”“哎呀,你就是我最好的男闺蜜,看谁都像要抢走你宝贝闺女的坏蛋!
”她笑着打断我,脸上洋溢着幸福,“你放心啦,我可是钮祜禄·初,拿的是大女主剧本!
我能搞定他的!”她总是这样,用一些网络热梗来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她说自己是“钮祜禄·初”,可她不知道,傅谨言的后宫,从来不缺狠角色。回忆褪色,
我再次回到那个阴森的直播间。弹幕里,江薇薇和她的朋友们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狂欢。
“笑死,原来是从大学就开始舔的穷酸舔狗啊。”“怪不得看我们薇薇不顺眼,
原来是爱而不得,心理变态了。”“这女的也是个拜金女吧,放着青梅竹马的舔狗不要,
非要贴我们Jinyan。”“人死了还要拉着Jinyan炒作,真是晦气!
”傅谨言没有再发弹幕,似乎已经对这个“无聊的游戏”失去了兴趣。而江薇薇,
则像是找到了新的乐子,开始在直播间里发各种她和傅谨言的亲密合照,
每张照片下面都配着挑衅的文字。“不好意思哦,你的Jinyan现在是我的了。
”“你的葬礼上,他哭得那么伤心,晚上还不是要我来安慰?”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像针,
扎在我身上,更扎在阿初的亡魂上。“够了。”阿初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直播间屏幕中央,
弹出一行新的系统通知。检测到观众‘傅谨言’罪恶值超标,触发‘罪罚回响’。
正在播放记忆碎片#1:破碎的画架。第3章 破碎的画架“罪罚回响”。这四个字,
带着一种审判的冰冷。直播间的场景再次切换。
我发现自己正站在阿初毕业后租的那个小画室里。空气中弥漫着松节油和颜料的味道。
画架前,阿初穿着一件沾满颜料的旧T恤,正在为她的毕业画展作品做最后的润色。
那是一幅描绘日出的画,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画室的门被粗暴地推开,傅谨言走了进来,
西装革履,一脸愠怒。“林初,你看现在几点了?陈家的晚宴七点开始,
你还穿着这身鬼样子?你想让我丢脸吗?”阿初连忙放下画笔,语气带着歉意:“对不起,
谨言,我画得太投入了,忘了时间。这幅画对我的毕业展很重要,你再等我二十分钟,
我马上就好。”“重要?”傅谨言冷笑一声,“你的毕业展,有我的生意重要吗?
”就在这时,傅谨言的手机响了。他看到来电显示,脸上的不耐烦瞬间化为柔情。“薇薇?
……嗯,我马上就到……她又在耍小性子,没事,我来搞定。你先去餐厅等我。
”他挂断电话,看向阿初的眼神里,只剩下厌恶。“耍小性-子?傅谨言,
我的梦想在你眼里,就只是耍小性-子?”阿初的声音在颤抖。“梦想?
”傅谨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林初,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的那点所谓梦想,
能值几个钱?你的责任,就是当好我的女朋友,在外面给我挣足面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像个油漆工!”“江薇薇就从不会让我难堪,她永远知道什么场合该做什么事!”“所以,
我应该放弃我的画,去学她怎么讨好你吗?”阿初的眼圈红了。“你不配和她比。
”傅谨言的眼神变得狠厉,他抬起脚,狠狠地踹向那副画架。“砰!”画架轰然倒地。
那幅承载着阿初梦想的《日出》,被画架的木刺划开一道狰狞的口子。画布上未干的颜料,
流淌一地,像是凝固的血。阿初僵在原地,没有哭,也没有闹,
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副被毁掉的画,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回忆的画面到此为止。直播间里,
弹幕有片刻的死寂。几秒后,江薇薇的弹幕跳了出来,语气轻飘飘的:“哎呀,我想起来了。
那天Jinyan也是为了她好,想让她分清主次嘛。再说,不就是一幅画吗?
Jinyan后来不是赔了她十倍的钱?她总是这么小题大做,真没意思。
”傅谨言的弹幕也出现了,带着一丝恼羞成怒:“江薇薇,闭嘴!谁让你提这个了!
”他还在维护他那可笑的自尊。“赔钱?”阿初那空洞的声音在直播间里回荡,
带着浓浓的嘲讽。“是啊,他总是喜欢用钱来解决问题。那么,有些东西,你赔得起吗?
”我的账号沈岸,在屏幕上自动打出了一行字。“是吗?那我们来看看下一课。
”检测到观众‘江薇薇’罪恶值超标,触发‘罪罚回响’。
正在播放记忆碎片#2:两条红裙。第4章 两条红裙灯火辉煌的宴会厅,衣香鬓影。
是傅谨言的生日派对。回忆的视角里,阿初穿着一条D家最新款的红色长裙,画着精致的妆,
安静地站在角落,像一朵格格不入的红玫瑰。那条裙子,我知道,
是她用自己卖画赚来的第一笔钱买的,她想给他一个惊喜。可惊喜,变成了惊吓。
江薇薇出现了。她穿着一模一样的红色长裙,摇曳生姿地走到阿初面前,声音不大不小,
却足以让周围所有人都听见。“哎呀,温姐姐,好久没见,
我一时把你认错成酒店服务员了呢。”她故作惊讶地捂住嘴,“我们竟然穿了同一款裙子,
真巧。不过……”她上下打量着阿初,眼神轻蔑:“这条裙子,还是更挑人。穿在你身上,
总感觉……像是高仿的A货。版型都撑不起来。”周围传来压抑的窃笑声。
阿初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她下意识地看向傅谨言,寻求帮助。傅谨言皱着眉走了过来,
却不是为她解围。他自然地将手臂搭在了江薇薇的肩膀上。“阿初,你怎么回事?
今天是我生日,别在这里闹得大家不愉快。”他的话,直接给阿初定了罪。“我闹?
”阿初的声音都在抖。“Jinyan哥哥,你别怪温姐姐啦,都怪我,
”江薇薇立刻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身子往傅谨言怀里缩了缩,
“都怪我非要穿你送我的这条裙子。我不知道……温姐姐也买了。对不起啊温姐姐,
我不是故意要让你花冤枉钱模仿我的,你别生气……”这番话,茶艺登峰造极。
既炫耀了裙子是傅谨言送的,又暗示阿初是刻意模仿,还将自己塑造成了无辜懂事的受害者。
傅谨言的脸色更难看了:“够了!林初,既然撞衫了,你就上楼去把衣服换了。
别在这丢人现眼。”“丢人现眼?”阿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傅谨言,你看清楚,
到底是谁在丢人现眼!”“啪!”江薇薇手中的红酒杯“不小心”脱手,满满一杯酒,
不偏不倚地全都泼在了阿初的红裙上。深红色的酒渍迅速晕开,像是胸口绽开的一朵血花。
“啊!对不起!我手滑了!”江薇薇尖叫着,脸上却看不到一丝歉意,只有得逞的快意,
“这下全毁了,真可惜。看来你现在必须去换掉了呢。”傅谨言的反应,
是整场闹剧中最伤人的一幕。他看都没看被泼了一身酒的阿初,而是紧张地拉过江薇薇的手,
用纸巾擦拭着她手上根本不存在的酒渍。“薇薇,你没事吧?有没有溅到你?”那一刻,
阿初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她像一尊被抽空了灵魂的雕像,转身,默默地离开了宴会厅。
画面一转,我看到她躲在酒店一个堆满杂物的储藏间里,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终于忍不住,
抱着膝盖失声痛哭。她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我的电话。回忆里的我,听到了自己焦急的声音。
“阿初?你在哪?出什么事了?”电话那头,
是她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声音:“沈岸……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像个小丑,
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丑……”“离开他,阿初。求你了,离开他。你还有我,你还有你的画,
你回来好不好?”我哀求着。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挂断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