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告诉我这是早期,及时手术很快就会好,不用焦虑。
可当我将此事告诉家里人,饭桌上的儿子变了脸色。
妈,反正你也没几天活了,这病治了也没大用处。
还不如不要治,把钱留给浩浩,他以后上学读书用钱的地方多了去。
儿媳也跟着附和:是啊妈,反正这病死不了人,你就别治了。
我们上一天班都快累死了,你就别在这没事找事了。
我的心彻底凉了,放下碗筷离开家,决定自己去看病。
老伴却给了我一巴掌,拦住我:走去哪!一个死不了人的病治什么?你走了,谁来带孩子洗碗啊!别胡闹了,家里没钱给你治病!我僵在原地,泣不成声,攥紧手上刚到账上百万的拆迁款存折。
想起老伴把钱都花在陪初恋旅游,给她买奢侈品上。
我的心好似被刀剜过,疼得滴血,回想过去四十年来我做的一切。
洗衣做饭,孝敬公婆,养育子女,可年近七十家人却不愿带我看病。
我才真的醒悟过来,我预约了手术,拿着拆迁款去环游世界。
这一次,尽管已经满头白发,我也要开启自己的新生。
吃完饭,众人自顾自的离席,桌上只剩下残羹剩饭。
无人在乎我流泪,在乎我内心的痛,默认我哭完就会收拾饭桌。
好像在他们的记忆里,我始终像个机器人重复着家务。
这就是我应该做的,不会***,不会痛苦,更不用在乎。
我不明白自己只是想治病,让自己过得舒服点怎么就不行了?老伴躺在沙发上,专注的给他的初恋挑选礼物。
爸,就给顾阿姨送这条裙子吧,她跳舞穿肯定很好看。
儿媳将一条价值五位数的裙子照片给他看。
老伴接过手机,眼睛眨也不眨选择付款,输入自己的密码。
我沉默的看着这一切,心却一下坠落到谷底,异常刺痛。
结婚四十多年,他从未送过我礼物,更不允许我穿裙子。
他说穿裙子影响干活,说我矫情,更不知道他的密码多少。
老伴脸上洋溢着欣喜:就买这条,心心肯定喜欢。
我坐在椅子上注释着自己操劳半生的手,苍老枯槁。
泪水再度划过脸庞,为什么宁愿给初恋买五位数裙子。
也不肯出钱给我治病?从前的我想不明白,只能接受。
可现在,我看着手里的百万拆迁款,突然醒悟了。
不是不愿意给我花钱治病,而是根本就觉得我不配不值得。
我擦干了眼泪,给自己预约了手术,决定好好爱自己。
第二天,我做完手术,在医院住院修养。
儿子一通电话急匆匆打来,按下接听键,他朝着我咆哮。
妈,你怎么还没来家里打扫卫生啊?家里乱死了!晚上我请了朋友来家里聚会啊!孩子你也没去接吗?妈!你怎么什么事都不干啊?怎么那么没用?晚上我们的饭谁来做啊?儿子对着我一顿斥责,让我瞬间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