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紧急集合！误入女兵营的社死现场
他没犹豫，也没回头。
脑子里只有一张地图——不是基地平面图，而是他靠双脚跑出来的空间记忆。
东南角是新兵营，西南是靶场，正北指挥中心，女兵区在东北高地。
可今天改建施工，路标全换了位置。
他凭着本能往平时***的方向奔去，脚步踩在水泥地上发出闷响。
夜风贴着地皮卷过来，吹得他左袖口猎猎作响。
刚拐过一排平房，眼前景象不对了：晾衣绳上挂着几件迷彩内衣，窗台摆着小瓶护肤品，门框上贴着“三班五班”的牌子，编号顺序和男兵营完全相反。
他立刻刹住脚步，转身想撤。
门“吱呀”一声开了。
韩雪披着作训服站在门口，肩头绷带刚拆了一半，露出一道斜贯锁骨到后背的旧伤。
她右手还捏着药瓶，左手正往肩上涂膏体。
灯光从屋里漏出来，照在她冷下来的脸上。
两人对视一秒。
林枫迅速低头，右脚后撤半步，身体绷首：“报告！
X-072误入，请指示！”
屋内几个女兵反应过来，哗啦一下围上来。
有人抓起脸盆就砸，被旁边人拦住。
“谁让你进来的？”
“是不是故意的？
啊？”
“连长，这人得交保卫科！”
韩雪没动，也没说话。
她慢慢把药瓶拧紧，顺手将外衣拉好扣上第一颗纽扣，动作不急不缓。
“解释。”
她终于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林枫站着没动：“紧急***哨响，我按常规路线前进，未注意营区调整。
发现环境异常后立即停止行动，准备撤离时被堵住。”
“你认识这是哪儿？”
“女兵宿舍区，东北片区第三栋。”
“怎么证明你不是早摸清了路？”
林枫沉默两秒，忽然抬起右手，打出三段战术手语：敌情模拟，方向西南，人数八至十，隐蔽接近。
屋里安静了一瞬。
有个女兵冷笑：“装模作样。”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着是一个新兵慌张的喊声：“有人吗？
我找不到***点了！”
林枫侧耳一听，立刻抬手用手电打出摩尔斯信号节奏，三短三长三短——SOS。
几秒后，那边回应了同样的光闪。
“西南方向二百米，靠近水泵房。”
林枫收起手电，“那人迷路了，正绕圈。”
韩雪盯着他看了两秒，转头对身边女兵说：“去两个人，带他归队。”
人走后，气氛更紧了。
林枫依旧立正，呼吸平稳，额角有点汗，但没擦。
这时，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周震国大步走来，作战靴踏在地上像敲鼓。
他扫了一眼现场，目光最后落在林枫身上。
“怎么回事？”
他问韩雪。
“他闯进女兵营，撞见我换药。”
周震国眯眼：“动机？”
“他说是走错路。”
“你觉得呢？”
韩雪没回答，只是看着林枫。
林枫迎上她的视线：“连长，如果我想耍花招，不会在这种时候，也不会穿这身补丁军装来。”
周震国哼了一声：“还挺会说话。”
“但我认罚。”
林枫继续道，“无论什么处分，我都接受。”
周震国盯着他足足五秒，忽然扭头对韩雪说：“你那晨跑队伍，缺个领队吧？”
韩雪皱眉：“他？
不合适。”
“那就合适了。”
周震国打断，“从明早五点开始，X-072带队晨跑，一周时间，戴罪立功。
你盯着他，别让他偷懒。”
韩雪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周震国眼神，最终点头：“行。”
周震国转向林枫：“听见没？
给你个机会，别给我整出幺蛾子。”
“是！”
林枫敬礼，动作干脆。
周震国走了几步，又停下：“还有，以后晚上跑动，先确认路线。
再有下次，关禁闭。”
等他背影消失在拐角，韩雪才重新看向林枫。
“这不是奖励。”
她声音冷得像冰，“是我亲自监督你的一周。”
“明白。”
林枫点头，“服从命令。”
她说完转身要进屋，却被他一句话叫住。
“连长。”
林枫语气平静，“您肩膀那伤，夜间通风太久容易发僵，建议别超过十分钟。”
韩雪脚步一顿。
她缓缓回头，眼神锐利：“你怎么知道我受伤？”
“您刚才涂药时，动作受限，右臂抬不过肩。
而且……”林枫顿了顿，“三年前西南边境那次行动，记录里提到过类似伤情。”
韩雪瞳孔微缩。
屋里其他女兵面面相觑。
她没再追问，只冷冷说了句：“明天五点，操场见。
迟到一分钟，加跑五圈。”
门关上了。
林枫站在原地，抬头看了眼月亮。
云层半遮，光线断续洒下来，照在他右眉骨那道疤上，微微发亮。
他转身往回走，脚步不快，但每一步都稳。
路过一处水龙头，他停下，拧开接了半杯水喝掉。
金属杯沿有点锈味，但他不在意。
放下杯子时，发现掌心有油污残留——还是擦枪时沾上的。
他甩了甩手，继续往前。
营地安静下来，只有远处岗哨的灯还亮着。
他穿过一片空地，走向临时待命区。
那里有一块水泥墩子，他坐上去，靠着墙休息。
风吹得树叶沙沙响。
他闭眼养神，脑子里却在回放刚才那一幕：韩雪肩上的伤，位置、长度、走向，全都和档案里那份三年前的任务报告吻合。
那次行动十二人出击，仅一人“战死”，其余全员失踪。
而那个人，现在就住在女兵营。
他睁开眼，望着黑沉沉的天。
五点之前还有西个小时。
他不需要睡太多，只要保持清醒就行。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他没动，耳朵却竖了起来。
那人走到十米外停住，站了一会儿，又转身离开。
林枫嘴角轻轻扯了一下。
他知道是谁。
刚才那步频，左脚比右脚慢半拍，走路习惯性扶墙——王大柱。
看来今晚的事，己经传出去了。
他不在乎。
流言止于实力，废话败给结果。
他拍拍裤子站起来，活动了下肩膀。
军装己经正了过来，第三颗纽扣依旧没系，随风轻轻晃。
他望着女兵营的方向，那里一片漆黑，唯有韩雪房间的窗帘缝里透出一丝光。
十分钟后，那光熄了。
林枫站在空地中央，双手***裤兜，静静等着黎明。
东方天际开始泛白。
操场上响起第一声口令。
一个女兵推开宿舍门，打着哈欠走出来。
看见林枫站在那儿，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在这儿？”
林枫看了她一眼：“等你们起床。”
“不是五点才……我提前到岗。”
他说，“总不能让领导觉得我不敬业。”
女兵愣住，挠挠头，转身喊人：“快起来！
X-072己经在外面等着了！”
屋里顿时闹腾起来。
几分钟后，韩雪走出宿舍楼，穿着整齐的作训服，头发扎成高马尾，脸色冷峻。
她走到林枫面前，上下打量一眼：“准备好了？”
“随时可以出发。”
林枫立正。
韩雪点头：“带队。”
林枫应声转身，面向陆续***的女兵队伍，深吸一口气。
“全体都有——”他刚开口，突然注意到韩雪走路时右肩微微下沉，幅度极小，但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顿了一下，改口道：“先做热身，肩部拉伸五分钟，所有人，跟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