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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渣男竹马当作礼物,送给了权倾朝野的东厂督主。人人都说他又疯又狠,

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假太监,送我过去就是羊入虎口。我也以为小命休矣,

直到他咳着血攥紧我的衣袖,哑声求我别走。我这才发现,

这位活阎王背地里竟是个离了我连觉都睡不着的病娇粘人精!白天他是冷酷厂公,

夜里却将我圈在怀里,灼热的呼吸喷在我颈侧:“婉音,既然知晓了本督最大的秘密,

这辈子,休想逃离。”而当渣男后悔,跪在殿前求我回头时,

整个东厂的缇骑已在我身后列阵。我的督主大人碾碎仇敌,将我捧上云端,

在我耳边低哑宣告:“这天下为聘,不及你一笑。”第一章我,十六年人生中最荒谬的转折,

莫过于被青梅竹马的丞相府公子谢玉衡当作人情,送给了权倾朝野的东厂督主萧绝。三日前,

谢玉衡——那个我相识十载、曾以为会托付终身的男子——温润如玉地告诉我:“苏婉音,

东厂督主府上缺个知书达理的侍读,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险些将手中的青瓷茶盏捏出裂痕。“谢玉衡,你可知那萧绝是何等人物?”我压低声音,

指尖发颤,“他是个权倾朝野的‘假太监’!手上沾的血能染红半条朱雀街,

连圣上都要让他三分,你让我去他府上当侍读?”谢玉衡依旧是那副清风朗月的模样,

白衣胜雪,眉目温雅,说出的话却让我心寒彻骨:“正因如此,丞相府才需与他维系关系。

婉音,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好一个“最信任的人”。我心中冷笑。

我与他本是真正的青梅竹马,苏家没落前,也曾是京城颇负盛名的书香世家。后来家道中落,

我寄居在丞相府,名义上是远房表亲,实则与婢女无异。但我一直以为,

至少谢玉衡是真心待我的。现在看来,是我太过天真。“何时动身?”我冷声问。“即刻。

”谢玉衡避开我的目光,“马车已在后门等候。”好一个“即刻”。好一个“后门”。

连收拾行囊的工夫都不给,分明是怕我逃脱。我起身,一字一顿:“谢玉衡,今日之后,

你我十年情谊,恩断义绝。”他眸中闪过一丝波动,终究沉默以对。

督主府的朱漆大门在我面前缓缓开启,如巨兽张口,森冷之气扑面而来。

引路的太监面无表情,细碎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每一步都踏在我的心尖上。

我被安置在一处僻静小院,名唤“听雪斋”。出乎意料,这里陈设雅致,书卷盈架,

丝毫没有传闻中东厂的血腥之气。夜幕降临时,我终于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督主。

他斜倚在软榻上,一身素白内袍,墨发披散,衬得脸色愈发苍白。烛光下,他眉眼如画,

却透着一股病态的脆弱,与我想象中那个杀伐果断的权宦判若两人。“苏婉音?”他开口,

声音沙哑得厉害,随即掩唇剧烈咳嗽起来,肩头轻颤,仿佛随时会散架。我愣在原地,

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过来。”他止住咳嗽,抬眼看我,眸色深沉如夜,

“谢玉衡送你来的?”我谨慎应是。他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嘲讽:“他倒是舍得。”说罢,

他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苍白的指尖下意识攥紧了榻边垂下的衣袖,

那袖口上绣着的银竹,与我昔日赠予谢玉衡的帕子上的纹样,惊人地相似。我心尖莫名一颤。

“会读书吗?”他缓过气,轻声问,“读一段《山海经》吧,就……‘南山经’部分。

”我依言取过一旁的书卷,指尖划过微黄的纸页,轻声念诵。他的呼吸逐渐平稳,

竟不知不觉靠在我肩头睡去,重量很轻,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烛火摇曳,

映着他安静的睡颜,我心中一片混乱。这真是那个传闻中冷酷残暴、只手遮天的东厂督主?

次日清晨,我正为萧绝梳理长发,门外忽然传来熟悉的清冷嗓音:“督主好兴致。”我回头,

正撞见谢玉衡立在廊下。他依旧一身白衣,看似温润如玉,可那双总是含笑的眼里,

此刻却翻涌着我看不懂的、近乎疯狂的嫉妒。他大概从未想过,

这个被他视为棋子的“假太监”,早已将我视若珍宝;而他以为可以随意舍弃的我,

也早已不是他能触碰的人了。第二章谢玉衡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替萧绝梳发的手上。

我下意识想缩回手,却被萧绝冰凉的手指轻轻按住。“谢公子今日怎有闲情莅临寒舍?

”萧绝声音慵懒,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他甚至没有回头,

只是透过铜镜淡淡地瞥了一眼门口的身影。“家父命我给督主送些新茶。”谢玉衡走进来,

将一盒精致的茶叶放在桌上,目光却依然锁着我,“没想到婉音……苏姑娘适应得如此之快。

”我捏着玉梳的指节微微发白。他这话里的刺,再明显不过。“婉音温婉聪慧,

自然深得我心。”萧绝轻笑一声,突然伸手将我揽到他身侧。我猝不及防,跌坐在榻边,

被他身上清冽的药香笼罩。他看似虚弱地靠着我,实则手臂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将我固定在他身侧。这个动作过于亲昵,我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我能感觉到谢玉衡的呼吸一滞。“看来是我多虑了。”谢玉衡的声音冷了下去,

“督主既然有美人相伴,谢某不便打扰,告辞。”他转身离去,衣袂带风。

那抹白色身影消失在门口时,我感觉到萧绝箍着我的手瞬间松开,

整个人仿佛脱力般向后靠去,又开始压抑地低咳起来,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督主?

”我下意识扶住他,触手一片冰凉。刚才那个气场强大的男人仿佛只是个幻觉。

“无妨……”他缓了口气,闭上眼,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吓到你了?”我摇摇头,

又意识到他闭着眼看不见,低声道:“没有。只是……为何要故意激怒他?”他睁开眼,

深邃的眸子看向我:“你以为,他今日真是来送茶的?”我默然。谢玉衡的嫉妒如此明显,

绝非伪装。“丞相府与东厂,表面和气,暗地里……”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又咳嗽了几声,

“在这深宫里,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不过是筹码。你既已入局,便要学会看清。

”他这话像是提醒,又像是警告。我看着他脆弱又锐利的侧脸,心中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

我踏入的,是一个怎样的龙潭虎穴。在督主府的日子,比想象中平静,却又处处透着诡异。

萧绝大多数时间都病恹恹的,需要我读书、煮药、陪在身边。他睡眠很浅,

稍有动静便会惊醒,只有在我低声诵读时,才能安稳睡上一两个时辰。

府中下人对我恭敬却疏离,除了必要的交流,几乎无人敢与我多言。东厂督主的府邸,

安静得像一座华丽的坟墓。直到那日午后,我无意间听到两个小太监在廊下窃窃私语。

“……听说没?北镇抚司那边又抓了几个御史台的人,好像跟上次的漕运案有关……”“啧,

督主这病病歪歪的,手段可一点没软。那些大人,

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喽……”我心下一惊,漕运案?父亲当年,

似乎也曾因直言漕运弊端而遭贬谪……我正凝神细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我吓得浑身一颤,回头看见萧绝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披着一件墨色大氅,

脸色在阳光下几乎透明。“好奇?”他淡淡地问,目光扫过那两个瞬间跪地发抖的小太监。

“奴婢不敢。”我连忙低头。他没有追究,只是转身往回走:“推我去书房。

”我推着他的轮椅他身体极差时需以此代步,心中忐忑不安。进了书房,他屏退左右,

只留下我。“苏婉音,”他看着我,眼神锐利如刀,与平日病弱的模样判若两人,“你可知,

在本督这里,知道得太多,并非好事。”我手心沁出冷汗:“婉音明白。”“不,你不明白。

”他拿起一份密报,在烛火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谢玉衡送你过来,未必安的好心。

而你……”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你父亲苏文渊的案子,未必没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我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他。他怎么会知道我父亲的事?而且听他语气,似乎话中有话?

他却不再多言,挥挥手:“下去吧。记住,安分守己,方能长久。”我退出书房,心潮澎湃。

萧绝这番话,是警告,还是……暗示?我第一次觉得,这个看似病弱的男人,

心思深沉得像一口古井,根本望不到底。而我和谢玉衡,乃至我父亲的旧案,

似乎都早已在他棋局之中。第三章萧绝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我心湖,整夜辗转难眠。

父亲苏文渊的名字,已经多年无人敢在我面前提起。七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漕运贪墨案,

让清正半生的父亲锒铛入狱,苏家一夕倾覆。我始终不信父亲会贪墨,可人证物证俱在,

翻案谈何容易?如今,这位权倾朝野的督主主动提及,究竟是何用意?次日清晨,

我端着汤药进入内室时,萧绝正靠在窗边看一份密函。晨光透过窗棂,

为他苍白的侧脸镀上一层浅金,竟有种易碎的美感。他见我进来,

随手将密函凑到烛火上点燃。“督主,该用药了。”我垂眸,将药碗递上。他却没接,

目光落在我微肿的眼睑上:“昨夜没睡好?”我指尖微紧,稳住药碗:“许是换了地方,

还有些不习惯。”他轻笑一声,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眉头都未皱一下。放下药碗时,

他忽然问:“你可知昨日为何要点破你父亲的事?”我心跳漏了一拍,如实道:“婉音不知,

请督主明示。”“谢玉衡没告诉你吗?”他语气平淡,却带着审视,

“当年参劾你父亲最力的,正是现任都察院左都御史,而这位御史,是谢丞相的门生。

”我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件事,谢玉衡从未对我提过半个字!七年来,

他任由我寄人篱下,对我百般温柔,却只字不提苏家冤案与谢家可能的关联?

萧绝将我的震惊尽收眼底,继续不紧不慢地说:“漕运一案,水深得很。

你父亲不过是挡了别人的路。”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如今,有些人可能觉得,

你这颗棋子,或许能用来试探本督的底线,或者……借本督的手,清除旧日隐患。

”我背脊发凉。他口中的“有些人”,是指谢丞相,还是……谢玉衡?难道我被送到这里,

不仅仅是为了讨好萧绝,还可能成为他们权力博弈中的一环,甚至是被用来灭口的弃子?

“怕了?”萧绝问。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迎上他的目光:“督主为何告诉婉音这些?”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并未直接回答,

反而说:“今日宫中设宴,你随本督同去。”——这是我第一次踏入皇宫,

也是第一次以萧绝身边人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依旧坐于轮椅之上,我立于其侧。

所到之处,官员们无论品级,无不恭敬行礼,

眼神中却藏着难以掩饰的畏惧与鄙夷——对权宦的畏惧,对他“假太监”身份的鄙夷。

宴席上,丝竹管弦,觥筹交错,一派祥和。我却感觉暗流涌动。不时有目光落在我身上,

探究的,好奇的,甚至……同情的。谢玉衡也来了,坐在丞相下首。他几次看向我,

眼神复杂,欲言又止。我垂下眼,专心为萧绝布菜斟酒,不再看他。酒过三巡,气氛渐酣。

一位面生的宗室王爷端着酒杯走来,满脸堆笑:“萧督主近日气色见好,

可是得了这位美人悉心照料之功?”话语轻浮,目光在我脸上逡巡,带着毫不掩饰的狎昵。

萧绝眼皮都未抬,只淡淡吐出两个字:“滚开。”那王爷脸色瞬间涨红,

在场众人也皆是一静。王爷仗着酒意,似要发作:“萧绝!你一个阉人,

不过是我皇家……”话音未落,萧绝手中酒杯轻轻放下。声音不大,

却让整个大殿瞬间鸦雀无声。两名东厂番役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王爷身后,

目光冰冷。“李王爷醉了,”萧绝语气平淡无波,“送他回去醒酒。

”那王爷被“请”出去时,脸色惨白,酒意全醒,再不敢多发一言。

殿内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而紧张。我站在萧绝身后,手心全是冷汗。这一刻,

我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东厂督主的权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也用这种方式,

向所有人,包括我,宣告了我在他羽翼之下的位置。回府的马车上,萧绝闭目养神,

似乎极为疲惫。快到督主府时,他忽然开口,声音低哑:“今日之事,看清了?

”我点头:“看清了。”看清了这宫廷的险恶,也看清了他看似病弱之下,掌控一切的强大。

“嗯。”他应了一声,不再说话。马车里只剩下轱辘声。直到下车时,

他才似无意般低语了一句,轻得仿佛错觉:“在本督身边,无人能动你分毫。”我的心,

因这句话,猛地悸动了一下。第四章自宫中赴宴归来,督主府的气氛愈发微妙。

下人们待我愈发恭敬,眼神里却多了几分探究。我深知,萧绝那日在宫中的维护,

已然将我推至风口浪尖。萧绝的病似乎更重了些,咳嗽得愈发厉害,

有时甚至能见绢帕上染了血丝。他依旧唤我读书,但更多时候只是闭眼听着,

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疲惫与……某种隐忧。这夜,我照例在听雪斋为他诵读《山海经》。

窗外月色清冷,室内烛火摇曳。读到“青要之山,实惟帝之密都”时,他忽然抬手,

示意我停下。“婉音,”他声音沙哑,目光落在窗外漆黑的庭院,“怕黑吗?”我愣了一下,

摇摇头:“不怕。”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嘲弄,又似无奈:“在这深宫高墙之内,

最可怕的,从来不是黑夜。”话音未落,窗外骤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异响,

像是瓦片被踩动。我心头一紧,还未反应过来,萧绝已猛地将我拽至身后,

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同时,他袖中滑出一柄短刃,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冷光。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数道黑影如鬼魅般破窗而入,刀锋直逼榻上!一切发生得太快,

我吓得屏住呼吸。只见萧绝身形如电,虽坐在榻上,手中短刃却舞得密不透风,

格开袭来的利刃,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他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却锐利如鹰,招招狠辣,

全然不似平日病弱的模样。然而刺客显然有备而来,人数众多,且武功高强。萧绝以一敌多,

又要护着我,很快便落了下风。一名刺客瞅准空档,刀尖直刺他心口!“小心!

”我惊呼出声,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想挡在他身前。萧绝眸中寒光一闪,揽住我的腰疾退,

同时短刃格开致命一击,肩头却被划开一道血口,殷红瞬间染透素白内袍。他闷哼一声,

气息骤乱。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和兵刃交击声,府中护卫终于赶到。

刺客见势不妙,迅速撤退,消失在夜色中。庭院里很快恢复寂静,

只留下打斗的痕迹和弥漫的血腥气。护卫首领跪地请罪:“属下护主来迟,请督主责罚!

”萧绝捂着肩头伤口,脸色煞白,冷汗涔涔,却只是摆了摆手,

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查。三日之内,本督要看到结果。”“是!

”护卫退下后,屋内只剩下我们两人。烛火在刚才的打斗中熄灭了一盏,光线愈发昏暗。

我看着他肩头不断渗出的鲜血,手忙脚乱地想找东西替他止血。“别动。”他拉住我的手腕,

力道依然不小。他靠在榻边,微微喘息,目光落在我惊魂未定的脸上,“受伤没有?

”我摇摇头,看着他伤口,声音发颤:“你的伤……”“死不了。”他扯了扯嘴角,

似是想笑,却引发一阵咳嗽。缓过气后,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刚才,为何要扑过来?

”我怔住了。为何?那一刻,我根本没时间思考,完全是身体先于意识行动了。

“我……不知道。”我老实回答。他沉默地看着我,良久,才低声道:“傻姑娘。

”语气里竟带着一丝极淡的……怜惜?他让闻讯赶来的心腹太医处理了伤口。太医包扎时,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肩胛处那道狰狞的伤口,心中后怕不已。若非他反应迅捷,

若非我恰好扑过去让他避开了心口要害……太医退下后,屋内再次陷入寂静。

萧绝闭目靠在软枕上,似乎累极了。我正要悄悄退下,他却忽然开口:“今晚之事,

不必害怕。”我停下脚步。“这不过是开始。”他睁开眼,眸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深邃,

“有人坐不住了。你既已被视为本督的软肋,往后此类事,只怕不会少。”软肋?

我心头一震。他看着我,缓缓道:“现在,你还有机会选择。若想离开,

本督可安排你安全出京,隐姓埋名,安稳度日。”我愣住了。离开?

这意味着可以摆脱棋子的命运,远离这些阴谋诡计,获得自由。

这难道不是我这些日子以来暗自期盼的吗?

可是……我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肩头染血的男人,想起他刚才将我护在身后的瞬间,

想起他平日听着我读书时难得的安宁睡颜,

想起他提及父亲案件时意味深长的话语……我发现自己,竟然犹豫了。

“我……”我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干涩,“若我留下呢?

”萧绝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极快的光亮,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他淡淡道:“若留下,

前路艰险,生死难料。但你父亲冤情,或可有望。”我沉默片刻,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坚定地说:“婉音,愿留下。”这一次,我不是作为谁的棋子,而是为自己,也为苏家,

做出的选择。萧绝凝视我良久,终是轻轻颔首:“好。”第五章那夜遇刺之后,

督主府的守卫明显森严了许多。萧绝肩上的伤需要静养,但他似乎比以往更加忙碌,

书房里时常灯火通明至深夜。我依旧每日为他读书、煎药,只是心境已然不同。

那句“软肋”和“或可有望”像两颗种子,在我心中悄然生根。我开始更加留意府中的动静,

留意他偶尔透露的只言片语。这日,我端药进去时,他正对着一份密报出神,

连我走近都未察觉。直到我将药碗轻轻放在桌上,他才蓦地回神,迅速将密报收起,

但那一瞬间,我依稀瞥见了“漕运”、“旧档”等字眼。“督主,该用药了。”我垂眸,

假装未曾看见。他接过药碗,却没有立刻喝,而是看着我:“近日京城流言四起,

说你苏婉音是妖孽转世,蛊惑本督,祸乱朝纲。”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我心头一紧,面上却强自镇定:“清者自清。”“清者自清?”他轻笑,带着几分嘲讽,

“在这吃人的地方,清白是最无用的东西。”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着我,

“你可知流言从何而起?”我沉吟片刻,道:“或许……与那晚的刺客有关?

”有人想用流言中伤我,进而打击萧绝。“不算太笨。”他喝了口药,苦得微微蹙眉,

“是皇后娘家那边的手笔。他们与谢丞相……近来走动频繁。”谢家!又是谢家!

我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谢玉衡知道这些吗?他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萧绝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淡淡道:“谢玉衡前日向皇上递了折子,

请求外放江南道监察御史。”我猛地抬头。外放?在这个节骨眼上?是避嫌,

还是……另有任务?江南道,正是当年漕运案的关键之地!“他……何时动身?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三日后。”萧绝放下药碗,拿起另一份文书,

似是不经意地道,“本督已奏请皇上,派东厂的人协同南下,清查漕运积弊。

”我心跳骤然加速。东厂协同?清查漕运积弊?这是否意味着,父亲当年的案子,

真的有了重启的契机?而萧绝此举,是公事公办,还是……因为我?

我看着他苍白而平静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暖流,夹杂着不安与期盼。“多谢督主。

”我轻声道。他抬眼看我,眸色深沉:“不必谢我。本督并非为你,只是恰逢其时。

”话虽如此,可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并未逃过我的眼睛。三日后,谢玉衡离京。

他没有再来督主府,只派人送来一封信。信上只有寥寥数语,无非是让我保重,

说他身不由己,望我理解云云。我看着那熟悉的字迹,心中再无波澜。身不由己?或许吧。

但当我成为他“不由己”的筹码被送出时,我们之间,便已恩断义绝。我将信纸凑到烛火前,

看着它化为灰烬。转身时,发现萧绝不知何时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我。“断了?”他问。

“断了。”我答。他走过来,抬手,似乎想碰触我的脸颊,但指尖在即将触及时停住了,

最终只是拂去了我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断了也好。”他声音低沉,“这盘棋,

才刚刚开始。”他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掠过我的颈侧,却奇异地让我感到一丝安心。

我知道,前路必定荆棘密布,但这一次,我不再是孤身一人。窗外,暮色渐沉,

预示着新一轮的暗流涌动。而我与这位权倾朝野的“假太监”之间,那微妙而坚韧的联结,

似乎也从这一刻,真正开始了。第六章谢玉衡离京不过旬日,宫中的暗流便已按捺不住。

这日午后,我正在书房为萧绝整理文书,一名面生的太监手持皇后懿旨来到督主府,

宣我即刻入椒房殿觐见。萧绝当时正在小憩,闻讯起身,脸色比平日更冷峻几分。

他接过懿旨扫了一眼,淡淡道:“皇后娘娘近日凤体违和,怎有闲情见一个侍读?

”那太监躬身赔笑,语气却不容拒绝:“回督主,娘娘只是听闻苏姑娘蕙质兰心,想见一见。

况且……这也是太后的意思。”太后!我的心沉了沉。萧绝权势再大,终究是内臣,

太后和皇后代表着皇室正统,这顶大帽子压下来,即便是他,也不能明着违抗。

萧绝沉默片刻,看向我:“既然娘娘宣召,你便去一趟。”他语气平静,

但握住我手腕的指尖微微用力,传递着无声的警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谨言慎行,

本督等你回来。”椒房殿内熏香浓郁,几乎让人透不过气。皇后端坐凤椅之上,珠翠环绕,

雍容华贵,眉宇间却带着一丝刻薄的审视。几位宫妃陪坐两侧,

目光或好奇或轻蔑地落在我身上。我依礼跪拜,心中警铃大作。

这绝非一次简单的“见一见”。“抬起头来。”皇后的声音带着居高临下的威严。

我依言抬头,不卑不亢。“果然生得一副好模样。”皇后轻笑,语气却无半分暖意,

“难怪能入得了萧督主的眼。只是……”她话锋一转,声音冷了下来,“本宫听闻,

你乃罪臣苏文渊之女?如此出身,留在督主身边,恐有不妥吧?”来了。我稳住心神,

垂眸道:“回娘娘,奴婢如今只是督主府一名侍读,尽心服侍主子是本分,不敢妄论其他。

”“好一个尽心服侍!”一位坐在下首的妃子阴阳怪气地接口,“怕是连枕边风都吹上了吧?

一个罪臣之女,攀上了东厂督主,便不知天高地厚了?”殿内响起几声压抑的嗤笑。

我掌心沁出冷汗,知道她们意在激怒我,抓我把柄。我强压下屈辱,

依旧低眉顺眼:“娘娘明鉴,奴婢不敢。”皇后摆了摆手,止住那妃子的话头,

目光却更冷:“苏婉音,本宫今日叫你来,是给你指条明路。萧绝树敌众多,自身难保,

你跟着他,迟早殃及自身。不若本宫替你寻个好去处,远离这是非之地,如何?

”我心中冷笑,这哪里是明路,分明是逼我离开萧绝,

或者……成为她们安插在萧绝身边的钉子。“奴婢谢娘娘厚爱。”我叩首,语气坚定,

“只是督主于奴婢有恩,奴婢虽微贱,亦知不能背主求荣。”“背主求荣?”皇后脸色一沉,

“你的意思是,本宫让你离开萧绝,是让你行不义之事?”殿内气氛瞬间凝固。我知道,

顶撞皇后,罪名可大可小。但若此时退缩,不仅自身难保,更会连累萧绝。我深吸一口气,

正准备豁出去据理力争,殿外突然传来通传:“东厂萧督主到——!”话音未落,

萧绝已身着御赐蟒袍,缓步踏入殿内。他脸色依旧苍白,肩伤未愈,身形甚至有些单薄,

但周身散发出的威压,却让整个椒房殿瞬间鸦雀无声。他甚至未向皇后行全礼,

只微微颔首:“娘娘金安。”随即目光落在我身上,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本督府上的人,不懂规矩,扰了娘娘清静,臣这就带她回去管教。”皇后脸色变了几变,

强笑道:“萧督主言重了,本宫只是与苏姑娘说几句话……”“是吗?”萧绝打断她,

目光扫过刚才出言讥讽的妃子,那妃子立刻吓得低下头。“臣方才在殿外,

似乎听到些不甚入耳的话。看来娘娘宫规,有待整肃。”他这话已是极不客气,

近乎指责皇后治宫不严。皇后气得指尖发抖,却硬是忍了下来:“督主说的是,

本宫自会约束宫人。”萧绝不再多言,走到我面前,伸出手:“还不起来?等着本督扶你?

”我连忙将手放入他掌心,借力起身。他的手冰凉,却异常有力。他牵着我,

旁若无人地转身向殿外走去,至门口时,脚步微顿,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娘娘,

苏婉音既是我东厂的人,她的安危,自有臣一力承担。不劳娘娘……和太后,费心。”说完,

便拉着我径直离去,留下满殿神色各异的后宫众人。走出椒房殿,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和微微急促的呼吸,知道他定是强撑着病体赶来。

“督主……”我轻声唤他。他停下脚步,松开我的手,仔细看了看我:“她们可为难你了?

”我摇摇头:“没有。”他沉默片刻,道:“今日之事,只是一个开始。皇后与谢家联手,

日后明枪暗箭,只会更多。”他看向皇宫深处,目光幽冷,“你怕吗?”我抬头,

迎上他的目光,这一次,心中异常平静:“有督主在,婉音不怕。”他深深看了我一眼,

未再多言,只道:“回府。”阳光将我们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我知道,经此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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