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遭陷惊鸿现,玄医初露镇恶奴
“砰!”
后背撞上青石板的钝痛让她猛地睁眼,鼻腔里瞬间灌满盛唐西市独有的气息:新丰酒的醇厚、胡商香料的馥郁、街头小吃的油香,还混着墙角馊水的酸腐 —— 这不是 21 世纪的无菌实验室,而是活生生的长安城!
她挣扎着坐起,素白的实验服早己变成粗布襦裙,怀里只剩半张印着玄镜纹路的拓片,指尖那缕本命玄气也弱得几乎要消散。
还没等她理清状况,一群手持棍棒的家丁就 “呼啦” 围了上来,为首的家丁头李西满脸横肉,手里还攥着根手腕粗的木棍:“苏清鸢!
你个不知廉耻的贱婢,竟还敢坐在这儿装死?”
“清鸢妹妹,你怎么能这样作贱自己?”
一道娇柔却带着怨毒的声音响起,锦裙华服的苏清婉被丫鬟扶着,莲步轻移地站在人群前。
她是苏家嫡女,鬓边插着赤金镶红宝石的步摇,脸上却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父亲让你在别院思过,是为了保全苏家颜面,你倒好,偷跑出来跟野男人私会,若被御史大人知道,咱们苏家满门都要受牵连!”
苏清鸢的脑海里突然涌入一段陌生记忆:原主也叫苏清鸢,是苏家庶女,生母早逝,被嫡母苛待,半月前不知为何被苏清婉诬陷 “私通府中侍卫”,父亲怒将她关入别院。
昨日原主偷偷逃出,本想找京兆尹鸣冤,却在西市巷口 “意外” 撞晕 —— 现在看来,哪是什么意外,分明是苏清婉设的局!
“私会?”
苏清鸢扶着墙站起,虽穿着粗布裙,却难掩骨子里的清冷气质,“姐姐说我私会,可有证据?”
“证据?”
苏清婉冷笑一声,从丫鬟手里拿过一张叠得整齐的信纸,扬手扔在苏清鸢面前,“这是从你别院枕头下搜出来的‘情书’,上面还有你亲手画的同心结,你还想抵赖?”
围观的西市商贩顿时议论起来:“原来真是私通啊……苏家庶女竟这么大胆?”
“可惜了这张脸,心思却不正。”
苏清鸢弯腰捡起信纸,指尖玄气微凝 —— 这信纸是苏清婉常用的洒金笺,墨迹还带着淡淡的胭脂香,分明是刚写没几天,而且 “同心结” 的画法笨拙,跟原主记忆里 “擅长工笔” 的自己完全不符。
她将信纸举高,声音清亮:“诸位请看,这信纸边缘有胭脂印,是姐姐前日才从胡商那儿买的‘波斯红脂’,整个长安独一份;再看字迹,我苏清鸢写的是簪花小楷,而这信上却是柳体,姐姐,你何时见我写过柳体?”
苏清婉脸色骤变,强装镇定:“你…… 你是为了脱罪,故意狡辩!”
“是不是狡辩,找个识字的来认便知。”
苏清鸢目光扫过人群,落在一个卖书的老儒身上,“老丈,劳烦您看看这字迹是否一致。”
老儒接过信纸和苏清鸢随手写的 “苏” 字,仔细对比后摇头:“字迹相差甚远,这情书绝不是这位姑娘写的。”
围观群众的议论立刻变了味:“难道是嫡女诬陷?”
“看着嫡女挺温柔的,怎么会做这种事?”
苏清婉气得浑身发抖,刚要再开口,就听人群后传来一声凄厉的*** —— 之前跟着苏清婉来的老仆突然抽搐倒地,口吐白沫,脸色发青,眼看就要不行了!
“张嬷嬷!”
苏清婉惊呼一声,却下意识后退一步,还暗中拉住想上前的丫鬟,“快…… 快拿银针!
可我身边没带太医,这可怎么办?”
她转头看向苏清鸢,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妹妹,你在别院时跟着府医学过几天医术,快救救张嬷嬷啊!
若是张嬷嬷死了,你又多了条‘见死不救’的罪名!”
她料定苏清鸢不敢动手 —— 原主确实只学过皮毛,而且老仆这症状像是急症,稍有不慎就会被赖上。
可苏清鸢是谁?
她是现代玄医传人,一眼就看出老仆是 “急惊风”,是被苏清婉刚才偷偷塞的 “安神丸”(实则含少量巴豆和附子)***到了。
她拨开人群,蹲在老仆身边,一边按住老仆的人中穴,一边对围观的商贩喊道:“哪位有烈酒和干净的布?”
“我有!”
卖酒的胡商立刻递过一壶新丰酒,旁边卖布的妇人也拿来一块细棉布。
苏清鸢扯下头上唯一的银簪,用烈酒浇在簪尖消毒(这是现代急救常识,却让盛唐众人看得新奇),又将棉布撕成细条,指尖凝起仅剩的玄气,快速点在老仆的百会、风池、涌泉三穴 —— 玄气入体,老仆抽搐的身体瞬间平稳下来。
紧接着,她用银簪轻轻挑开老仆的嘴角,果然看到残留的黑色药渣。
“张嬷嬷是中了附子毒,虽量少,却引发了急惊风。”
苏清鸢将银簪上的药渣展示给众人,“这毒丸入口即化,若不是我及时用玄门点穴法稳住她的气息,再过一刻钟,神仙也救不活。”
苏清婉脸色惨白如纸:“你…… 你胡说!
张嬷嬷是自己犯病,跟我无关!”
“是不是无关,问问张嬷嬷便知。”
苏清鸢话音刚落,老仆就缓缓睁开眼,看到苏清婉时,眼神里满是恐惧,挣扎着要起身:“大小姐…… 您为何要给老奴吃毒丸?
老奴…… 老奴只是不想帮您诬陷二小姐啊!”
这话像炸雷一样在人群中响起,苏清婉再也装不下去,厉声对李西喊道:“李西!
还愣着干什么?
把这疯婆子和苏清鸢一起绑了!
送京兆府!”
李西早就得了苏清婉的好处,立刻挥舞着木棍朝苏清鸢扑来:“贱婢!
敢坏大小姐的事,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围观群众吓得纷纷后退,苏清鸢却站在原地没动 —— 她虽玄气微弱,对付一个家丁还绰绰有余。
就在李西的木棍要砸到她肩头时,她侧身躲开,同时指尖玄气弹出,精准点在李西的曲池穴上。
“啊!”
李西惨叫一声,木棍 “哐当” 掉在地上,整条胳膊都麻得不能动,他惊恐地看着苏清鸢:“你…… 你会妖术?”
“这不是妖术,是家传的玄医点穴术。”
苏清鸢冷冷地看着他,“再敢动手,我就点你的哑穴,让你一辈子说不出话。”
李西吓得连连后退,苏清婉也慌了 —— 她没料到苏清鸢竟藏着这本事!
就在她无计可施时,一阵沉稳的马蹄声从巷口传来,伴随着甲胄碰撞的脆响,一辆玄色马车缓缓停下,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露出一张俊美却带着凛冽杀气的脸。
男人穿着玄色锦袍,墨发用玉冠束起,腰间悬着一把玄铁剑,剑穗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 显然刚经历过一场厮杀。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过人群时,所有人都下意识噤声,连呼吸都放轻了。
“靖王殿下!”
有人认出了他,小声惊呼。
苏清鸢心头一震 —— 靖王萧惊寒,盛唐战神,镇守边关五年,杀敌无数,传闻他性情冷戾,连陛下都要让他三分。
可此刻,这位战神王爷的目光却落在了她身上,深邃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探究。
萧惊寒缓缓走下马车,步伐沉稳,周身的气压让苏清婉和赵承宇(不知何时赶来的前未婚夫)都忍不住发抖。
他走到苏清鸢面前,目光掠过她手里的银簪和地上的药渣,薄唇轻启:“方才,是你救了本王?”
苏清鸢一愣 —— 原主逃出别院时,确实在巷口救过一个被追杀的黑衣人,难道那就是萧惊寒?
“是…… 是民女。”
她刚说完,就见萧惊寒转头看向苏清婉,眼神冷得像冰:“苏大小姐,你说本王是‘野男人’?
说本王与苏姑娘‘私通’?”
苏清婉和赵承宇这才反应过来 —— 刚才苏清婉诬陷的 “私会对象”,竟然是靖王!
赵承宇吓得 “噗通” 跪地:“靖…… 靖王殿下!
臣…… 臣不知是您!
是苏清婉!
是她让臣来帮忙抓人的!”
“赵承宇!
你胡说!”
苏清婉又气又怕,也跟着跪了下去,“殿下,臣女是被苏清鸢蒙蔽了!
她…… 她才是故意勾引您的!”
“够了。”
萧惊寒冷喝一声,打断了她的话,“秦风,把这两人押起来,交给京兆尹严加审问 —— 诬陷皇室宗亲,谋害家仆,按律处置。”
“是!”
侍卫统领秦风立刻上前,将苏清婉和赵承宇拖了下去。
苏清婉一边挣扎一边哭喊:“苏清鸢!
我不会放过你的!”
人群散去,巷口只剩下苏清鸢和萧惊寒。
夕阳的余晖落在萧惊寒的脸上,柔和了他身上的杀气,他看着苏清鸢沾了灰尘的裙摆,眉头微蹙,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 —— 袍子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混着淡淡的松墨香和血腥味。
“多谢殿下。”
苏清鸢裹紧外袍,心头莫名一暖。
萧惊寒看着她清澈的眼睛,突然问道:“你怀里的拓片,上面画的是玄镜?”
苏清鸢一愣,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拓片 —— 这是她穿越的关键,也是她回家的希望。
她抬头看向萧惊寒,发现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殿下认识这玄镜?”
萧惊寒没有回答,只是道:“西市混乱,你孤身一人不安全。
本王的靖王府虽不比皇宫奢华,却能护你周全。
你若愿意,便随本王回去。”
苏清鸢正愁无处可去,而且萧惊寒似乎知道玄镜的秘密,或许跟着他,能找到回家的线索。
她点头:“多谢殿下收留。”
萧惊寒嗯了一声,转身走向马车,还特意放慢了脚步,等着身后的苏清鸢。
秦风识趣地跟在后面,没有上前打扰。
苏清鸢看着萧惊寒宽阔的背影,突然想起刚才他挡在自己面前时的模样 —— 明明是冷戾的战神,却给了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她低头摸了摸怀里的拓片,指尖传来微弱的玄气波动,而萧惊寒腰间的玄铁剑,似乎也跟着轻轻震颤了一下。
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场穿越,或许不只是意外。
而这位战神王爷,会不会就是她在盛唐的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