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学即放假
他的视线在黑暗中茫然扫动，左手与右手相继抬起——十指以非人的姿态扭曲着，关节发出细微的脆响。
含糊不清的低语从他唇间逸出，似咒语又似***。
忽然，他的眼眸蓦地转为冰蓝，一道诡魅的蓝光自眼角急速掠过，如流星般转瞬即逝。
随后，他仿佛被抽去所有力气，阖眼陷入沉睡，轻微的鼾声很快响起。
……同一时刻，京城中心大楼前。
一位老者静立如雕塑，一只黑白相间的蝴蝶栖息在他肩头。
最令人悚然的是蝶翅——每边翅膀各嵌着一只人眼，瞳孔清晰可见，仿佛仍具生命。
它们轻轻颤动，如同正在凝视这个世界。
老人抬手轻抚蝶翅，那双人眼突然转动。
顷刻间，整栋中心大楼被无形之力笼罩，空气漾开波纹，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
老人迈步踏入那片扭曲的空间，倏然消失。
外界看去，一切如常。
只有他，凭空蒸发。
……晨光透过窗帘，将缕缕金辉洒进修歌的房间。
静城中学开学第一天，修歌踩着晨光走向777班。
刚到门口，就看见第一排的好友李火正朝他拼命招手。
“修歌，快来这儿坐！”
“你怎么选第一排？”
修歌放下书包，忍不住调侃，“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个学期我要重新做人，好好学习！”
李火捏着嗓子腻歪地回答。
修歌搓了搓胳膊：“得了吧，肯定是杜阿姨让你坐的。”
“还是你懂我，”李火顿时垮下脸，“上学期退步五名，我妈差点没把我耳朵念叨出茧子。”
话音未落，一个干练的身影风风火火地走进教室——静城中学教导主任、777班班主任兼李火的母亲杜艳芳。
她短发利落，目光如电，静城学生无人不知她“女魔头”的威名。
“李火，我一进班就听见你在说话，怎么，嫌退得还不够？”
“你要有修歌一半的学习态度，我也不用这么操心。”
她一点情面都没给儿子留。
李火小声嘟囔：“哎呦，妈，那次是失误……在学校叫职务。”
杜艳芳白了他一眼，转身走上讲台。
……第一堂课，杜艳芳刚开口：“同学们，今天我们先聊聊这学期的目标……叮铃铃——”手机***突兀响起。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快步走出教室。
走廊传来她刻意压低却依旧清晰的声音：“喂？
好……好，我马上到。”
返***室时，她的表情己染上几分匆忙：“有个紧急会议，大家先上自习！”
说完便急匆匆离去。
老师一走，教室立刻活跃起来。
李火用胳膊肘碰了碰修歌：“你暑假干嘛呢？
消息也不回。”
“吃了睡，睡了吃。”
修歌懒洋洋地翻着书页，“还能干嘛。”
“你没觉得这几天城里有点怪吗？”
李火神秘地凑近，“到处都是没见过车牌的车！”
修歌无动于衷：“所以？”
“还有我妈接的那些电话，”李火压低声音，“我偷听到几句，说这几天要出大事。”
修歌不以为然：“开学事多，正常。”
“这次真的不一样！”
李火撇撇嘴，转身和后座的王冰聊起来。
没想到王冰瞪大眼睛，一脸惊叹：“哇塞，真的吗！”
李火顿时来了劲，得意地撞修歌肩膀：“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越明珠闻声转头，笑着打趣：“哟，小高冷都会笑啦？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去去去，”李火立刻护住王冰，“谁小高冷了？”
越明珠眨眨眼：“这就护上‘妻’了？”
王冰的耳朵唰地红了。
“越明珠，看来作业是不想抄了？”
李火眯起眼睛。
“火哥我错了！”
越明珠瞬间认怂。
……西节课过去，竟无一老师现身。
就在放学铃响前，杜艳芳突然返***室。
“紧急通知，”她语气急促，“接上级指示，近期可能发生重大变动，全体学生立即回家复课。
返校时间另行通知。
住校生过来登记，给家长打电话。”
教室里鸦雀无声，随即爆发出震天欢呼。
修歌怔怔地看向李火：“你真预言家了。”
李火张大了嘴，半晌才喃喃道：“我就说……这次真的不一样。”
学生们火速收拾书包，生怕慢一秒，学校就会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