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我的手指停在她腰侧,灯光下,那串数字清晰得刺眼。"别碰。
"她翻身,把我的手拨开。"林晓,这是纹身?""嗯。""什么时候纹的?""以前。
"我坐起来,"什么以前?我们认识三年,我从没见过。"她背对着我,"你现在见到了。
"门铃响了。凌晨两点,谁会按门铃?1."别开门。"林晓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
"为什么?""求你了。"她眼里有我从没见过的东西——恐惧。
门铃又响了,这次按得很急,像催命符。"林晓在家吗?"外面传来男人的声音。
我看向她,她的脸已经白了。"你认识?""不认识。
""那他怎么知道你名字?""我不知道。
"我甩开她的手,走到门口,"谁?""物业,有快递。
""凌晨两点送快递?"外面沉默了几秒,"是加急件。
"我正要开门,林晓冲过来,死死抱住我,"别开,求你别开。
""你到底怎么回事?"我转身看她,她浑身都在发抖。"给我48小时。
""什么?""48小时,我会跟你解释一切。""现在就解释。""我不能。
""为什么?""因为说了你会报警。"我愣住了。
门外的人走了,脚步声很轻,但我听得清楚——那不是物业的拖鞋声,是皮鞋。
"林晓,你是不是欠钱了?""不是。""那你...""我惹了不该惹的人。
""你疯了?我刚升了部门经理,我妈还在医院,我怎么可能...""所以你不会跟我走。
"她松开我,走到窗边,"那就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
""你说什么?""明天一早,你去民政局,我签字。""离婚?""对。
"我看着她的背影,穿着白色睡裙,腰上那串数字在薄薄的布料下若隐若现。
"那个编码是什么?""一个代号。""什么代号?""组织代号。
""什么组织?"她转过身,"你真想知道?""想。
""那你就得答应我一件事——听完之后,如果你选择报警,等48小时后再报。"我点头。
她深吸一口气,"我以前在一个地下组织工作,那个编码是我的身份标记。
""什么组织?""你不需要知道名字,你只需要知道,我离开了,他们不会放过我。
""那个按门铃的人...""是追踪者。""为什么要追你?""因为我带走了东西。
""什么东西?"她看着我,眼神复杂,"一个U盘,里面有他们所有成员的资料。
""你要卖给警方?""不,我要销毁。
""为什么?""因为那里面有我前男友的名字,他已经退出了,如果资料曝光,他会死。
"我往后退了一步,"所以你冒着生命危险,就为了保护你前男友?""是。
""那我算什么?""备胎。
"她说得很平静,"从一开始,我接近你就是为了找个安全的掩护身份。
"这话像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三年,你就是在演戏?""不全是,后来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闭嘴。""对不起。
""你滚。""好。"她转身往卧室走,我抓住她,"等等。
""怎么?""你怀孕了?"她身体一僵。
"上个月你吐了三次,说是肠胃炎,但我看到你偷偷买了验孕棒。""是。
""孩子是谁的?"她没说话。"是那个前男友的?""不是。""那是谁的?""是你的。
""你骗我。""没骗。
"她看着我,"所以我才不想连累你,我必须在他们找到我之前离开。
""如果不离开呢?""他们会杀了我,然后找到孩子,把他训练成下一个我。
"我坐到沙发上,脑子一片空白。手机响了。陌生号码。"别接。"林晓说。我接了。
"新郎官,新婚快乐啊。
你腰上是不是也有个编码?""什么?""没有?那就奇怪了,她一般不会跟普通人结婚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让她接电话。"我把手机递给林晓,她接过来,脸色死白。
"是我。""48小时,U盘换你自由。""我没有U盘。
""说谎可不好,我刚才进你家看过了,没找到,所以它一定在你身上。
怎么进来的?""新郎官,你家的指纹锁真不错,可惜你设的密码是***生日,太好猜了。
"我冲到门口,门锁完好无损,但玄关的鞋柜被翻过了,林晓的高跟鞋歪倒在地上。
"你想要什么?""U盘,还有,别报警,否则你妈明天就会在医院出事。"电话挂了。
林晓站在我身后,"对不起。""现在说这个有用吗?""U盘在我肚子里。
""什么?""我吞了,一个防水胶囊,48小时后会自然排出。
"我看着她,突然笑了,"你真是疯了。""所以我需要48小时。
呢?交出U盘,你就自由了?""不,交出U盘,我就会死,因为里面的资料我已经备份了。
""备份在哪?""你的电脑里。
"我转身就往书房走,打开电脑,桌面上多了一个文件夹,名字叫"新婚礼物"。打开。
里面是上百份档案,每一份都有照片、身份信息、犯罪记录。"这些人...""都是杀手。
"林晓靠在门框上,"包括我。"2.天亮的时候,我们都没睡。
林晓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我坐在对面,盯着她腰上那串数字。"B47692。
"她说,"这是我的代号。""B代表什么?""女性,A是男性。
""数字呢?""入职顺序,我是第47692个。
""这么多人?""这是全球的,中国区大概有800个。
""你们杀过多少人?""我没杀过。
"骗谁?""真的,我是技术组的,负责情报收集和档案管理,所以我能拿到所有人的资料。
""那个追你的人呢?""A***23,他是清除组的,专门处理叛徒。
""你认识他?""训练时见过,他很厉害,三秒钟能杀一个人。
""那你怎么逃出来的?""我没逃,我是被放出来的。
规矩,工作满十年可以选择退出,前提是交出所有知道的秘密,然后被植入芯片,终身监控。
""那你...""我不想被监控,所以我偷了U盘,然后逃了。
""为什么选择逃?""因为我怀孕了。
"她摸了摸肚子,"我不想让孩子出生就被监控,更不想他长大后被招募进组织。
接受了芯片植入,现在在一家公司当程序员,每个月组织会检查他的行踪,确保他没有泄密。
,因为芯片会定期释放微弱电流,***大脑,让他每天都想起组织的事,这是一种精神折磨。
,如果U盘交给警方,组织会知道是我泄密的,他们会先杀了我前男友,然后来找我和孩子。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等U盘排出来,然后烧掉,再离开这个城市。
""去哪?""云南,或者新疆,越远越好。
""你一个孕妇,怎么跑?""坐火车,不坐飞机,不用身份证,买黄牛票。
""然后呢?孩子怎么上户口?""不上,黑户。""你疯了。
""我没疯,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站起来,走到窗边,外面的街道很安静,只有几个清洁工在扫地。
?""我会被捕,孩子会被送进福利院,然后组织会找到他,把他接走,训练成下一个杀手。
""如果我跟你走呢?""你会失去工作,失去未来,你妈也会没人照顾。
48小时后,他们会找上门,杀了我,逼你交出备份,然后你也会死,因为你知道得太多了。
以选择现在就杀了我,然后把U盘和备份都交给他们,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是我一个人做的。
""你觉得他们会信?""不会,但他们会放过你,因为你没有价值。
""那孩子呢?""会跟我一起死。"我闭上眼睛。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陌生号码。"喂。
""考虑得怎么样了?""我需要时间。
""时间不多了,新郎官,现在是早上七点,到明天早上七点,48小时,之后我就会动手。
""你想要什么?""U盘,还有备份。
""如果我都给你呢?""那我会放过你们,但你老婆必须回来,继续工作。""她怀孕了。
知道,所以她更有价值了,一个孕妇不会引起怀疑,而且孩子出生后,又是一个完美的新人。
""你们是畜生。
我们暗杀的目标,都是她提供的资料,你说她手上有多少条人命?"我看向林晓,她低着头。
最冷血的女人,八年时间,她经手的案子超过300起,平均每个月3个人死在她的情报上。
""够了。
一个客户的黑账,我们的客户花钱请我们灭口,她负责调查,我负责动手,配合得天衣无缝。
"我挂了电话。林晓抬起头,眼睛红了,"他说的是真的。
""你...""我手上有很多人命,虽然我没亲手杀人,但我就是帮凶。
""为什么不早说?""因为说了你会恨我。""我现在就恨你。""我知道。
"她站起来,"所以你报警吧,我认罪,孩子也别要了。""坐下。
""为什么?""因为我需要你活着,如果你死了,他们也会杀我,我妈就没人照顾了。
""所以你是为了你妈?""对。"她笑了,很凄凉,"我就知道,你不会为了我。
""那你想怎样?想让我说我爱你?说我愿意为你放弃一切?""不想。
""那你想要什么?""我想要孩子活下来。""那就按我说的做。
""你想怎么做?"我坐回沙发上,"先等U盘出来,然后我们谈条件。
""什么条件?""用U盘换他们放过孩子。""他们不会答应。
""会的,因为我们还有备份,我会告诉他们,如果孩子出事,备份会自动发送给警方。
""你怎么做到自动发送?""定时邮件,如果我48小时内不取消,邮件就会发出去。
"她愣住了,"你什么时候设置的?""刚才,你说话的时候,我用手机操作的。
""收件人是谁?""市局刑侦队长,你们的档案里应该有他。"她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没帮你,我是在帮我自己,还有我妈。""你恨我吗?""恨。
""那你为什么还要救孩子?""因为孩子是无辜的。"门铃又响了。这次是我妈的声音。
3."妈,你怎么来了?"我开门,我妈提着两袋东西。
"你们昨天忙了一天,肯定没吃早饭,我特意买了豆浆油条。
""妈,你不是在医院吗?""早上出院了,医生说没大碍,让我回家休养。
"她走进来,看到林晓,"晓晓,昨晚还好吧?"林晓勉强笑了笑,"挺好的,妈。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没睡好?""有点累。""那就休息一下,我给你们煮点粥。
"我妈往厨房走,我追过去,"妈,你先回去吧,我们一会儿出去吃。
""出去吃什么?外面的东西不干净,我给你们做。
""妈...""你是不是嫌我烦?""不是,我是怕你累。
""我不累,你看,我现在好着呢。"她挽起袖子,开始洗米。
我回到客厅,林晓坐在沙发上,脸色更白了。"怎么了?""肚子疼。
""U盘要出来了?""可能。""那你去厕所。""你妈在。""那就等她走了再去。
""来不及了。"她捂着肚子,"我需要现在就去。
扶着她往卧室走,我妈从厨房探出头,"晓晓怎么了?""肚子疼,可能是昨晚吃坏了东西。
""那得去医院看看。""不用,休息一下就好。
"我把林晓扶进卧室,她直接冲进卫生间,关上门。我站在门外,听到里面传来呕吐声。
十分钟后,她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小胶囊。"出来了?""嗯。
""里面的东西还好吗?"她打开胶囊,拿出一个微型U盘,只有指甲盖大小。
"没事,密封得很好。""现在怎么办?""烧掉。""我妈在外面。
""那就等她走了再烧。"我们回到客厅,我妈已经煮好了粥,端到桌上。"来,趁热吃。
""谢谢妈。"林晓坐下,端起碗,手在抖。
"晓晓,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陪你去医院?""不用,妈,我没事。
""那就好,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去度蜜月?""还没定。
""要早点定,别等太久,趁着年轻多出去走走。""嗯。
"我看着林晓,她低着头,一口粥都没喝。
我妈突然说:"晓晓,你是不是怀孕了?"林晓的碗差点掉在地上。
"妈,你怎么知道?""我看你脸色不对,而且刚才吐了,***不离十。
"我妈笑了,"你们俩真是的,这么快就有了,也不跟我说。""妈,我们还没确定。
""那就赶紧去医院查查,如果真怀了,可得好好保养,我这就去给你买些补品。
""妈,你别忙了,我们一会儿自己去买。
""那怎么行?你们年轻人不懂,得吃什么补什么。"我妈站起来,"我现在就去。
""妈!""别拦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她拎着包就走了,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和林晓都松了一口气。"你妈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吧,反正我们也不可能瞒一辈子。
""如果我死了,你会告诉她真相吗?""不会。
""为什么?""因为她承受不了,她已经失去了我爸,不能再失去你。
"那你会告诉孩子吗?""不会,我会告诉他,他妈妈是个好人,为了保护他,牺牲了自己。
"林晓看着我,眼泪掉下来。"你还恨我吗?""恨。
""那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因为你是我老婆,也是我孩子的妈。
"她扑到我怀里,哭得很大声。手机又响了。
我接起来,不等对方说话,我先开口:"U盘我拿到了,备份也设置好了,现在我们谈条件。
""新郎官,你倒是挺有魄力的。""废话少说,你想要什么?""U盘和备份,都给我。
""可以,但你要保证放过我老婆和孩子。""不可能,她知道得太多了。""那就没得谈。
?""我有,48小时后,备份会自动发送给警方,你们的人全部曝光,到时候你也跑不了。
们放过我老婆和孩子,我不但会给你们U盘,还会取消定时邮件,你们的秘密永远不会曝光。
""你怎么保证?""我可以立字据,如果我违约,你们可以随时来找我。"对方沉默了。
"我需要考虑。
""给你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我会烧掉U盘,然后带着我老婆离开这个城市。
""你敢?""试试看。"我挂了电话。林晓抬起头,"你疯了?你这样会害死我们的。
""不会,他们需要U盘,更需要保密,所以他们会答应。
""可是他们答应了也不会遵守,他们会先拿到U盘,然后反悔。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保险。""什么保险?""你的前男友。
""什么?""告诉我他的地址,我去找他,让他帮我们。
帮?""他身上有芯片,组织能监控他,所以他可以给组织传话,让他们相信我们是认真的。
""可是他...""没时间了,告诉我地址。"她犹豫了一下,报了一个地址。
我拿起外套就往外走。"等等。
"林晓叫住我,"如果他不帮我们呢?""那我们就真的完了。
"我出门的时候,看到电梯里站着一个男人,穿黑色夹克,手插在口袋里。
他看了我一眼,笑了。
"新郎官,去哪?""关你什么事?""别紧张,我只是来确认一下,U盘还在不在。
""在。""那就好,一个小时后,我会来拿,如果拿不到,你知道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