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我妈要来住几天。”“你先搬去地下室挤一挤。”这是我谈了三年的男朋友,张浩。
此刻,他正理所当然地指挥我。我看着这个我们共同租住的家。说是家,
不过是个一室一厅的老破小。而他口中的地下室,阴暗、潮湿,堆满了杂物,连窗户都没有。
我为了他,背井离乡来到这座城市,他却要我住进连狗都不愿待的地方。1“为什么?
”苏晴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公斤的颤抖。
张浩正不耐烦地将她晾在阳台的几件衣服收进来,闻言,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什么为什么?
我妈来了,总不能让她睡沙发吧?这房子就这么大,你不去地下室,难道让我妈去?
”他语气里的理所当然,像一根针,狠狠扎进苏晴的心里。“她是你妈,不是我妈。
”苏晴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失望,“而且,那个地下室根本不能住人。
”“怎么就不能住人了?”张浩把衣服随手扔在沙发上,声音陡然拔高,“不就是潮了点,
暗了点吗?你忍几天怎么了?苏晴,你能不能懂点事?我妈大老远过来一趟,是为了看我,
也是为了看我们未来的儿媳妇,你别给我摆脸色!”未来的儿媳妇?苏晴在心里冷笑一声。
一个需要被赶到地下室去给未来婆婆腾地方的儿媳妇?真是天大的笑话。三年前,
她不顾家人反对,跟着一无所有的张浩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她以为,有情饮水饱。她以为,
两个人一起奋斗,日子总会越来越好。可三年过去了,张浩的工资不见涨,
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苏晴的付出,洗衣做饭,包揽所有家务,
甚至连房租,大部分时候都是苏晴在支付。他把这一切,都归结为“我们是一家人”。
可这一家人里,似乎永远不包括苏晴的感受。“张浩,我们在一起三年了。”苏晴抬起头,
目光平静地看着他,“这三年,我为你付出了什么,你心里清楚。我不要你的荣华富贵,
只想要一点最基本的尊重,这很难吗?”张浩被她看得有些心虚,但嘴上却不肯认输。
“我怎么不尊重你了?我不就是让你去地下室住几天吗?又不是让你去死!
你怎么就这么矫情?以前在大学,你不也住宿舍吗?那条件比地下室好到哪里去?
”他开始翻旧账,试图用过去来绑架现在。苏晴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是,她以前住宿舍,
可那是和朋友、和同学在一起,而不是被自己的男朋友,像扔一件垃圾一样,
扔进一个发霉的角落。“不一样。”苏晴摇了摇头,不想再跟他争辩。心已经冷了,
再多的话,都像是多余的表演。“行了行了,别不一样了。”张浩不耐烦地挥挥手,
“我懒得跟你吵,我已经决定了。我妈后天就到,你今天就把东西搬下去。对了,
地下室那些乱七八糟的杂物,你也顺便收拾一下,别到时候我妈看到了,
还以为我找了个多邋遢的女朋友。”说完,他看也不看苏晴一眼,径直拿起手机,
舒服地窝进沙发里,开始打游戏。手机里传来刺耳的游戏音效,和队友的叫骂声。“上啊!
你傻站着干嘛!”“会不会玩啊!”苏晴站在原地,看着张浩的背影,眼里的最后一丝光亮,
也彻底熄灭了。她什么都没说。默默地走进卧室,拿出那个破旧的行李箱。她的东西不多,
几件换洗的衣服,一些简单的护肤品,还有一个小小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木头盒子。
她把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行李箱。张浩的游戏打得正嗨,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或许,
他根本不在乎。苏晴收拾好东西,拉着行李箱,走到客厅门口。游戏里的张浩,
刚刚好像输了一局,正烦躁地骂骂咧咧。“真是带不动的一群猪!”苏晴停下脚步,
回头看了这个她付出了三年青春的地方最后一眼。然后,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没有去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而是走向了楼梯的另一端,走向了外面那个灯火通明的世界。
拉杆箱的轮子在水泥地上滚过,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张浩似乎听到了声音,从沙发上探出头,冲着门口喊了一句。“苏晴?你把东西搬下去了吗?
记得把地也拖一下,脏死了!”回答他的,只有楼道里逐渐远去的,空洞的回响。
苏晴走出单元楼,晚风吹在脸上,有些凉。她抬头看了一眼这座城市的天空。夜色如墨,
星光黯淡。但远处,市中心最高的那栋楼,顶端亮着一圈璀璨的灯光,
像是一顶悬浮在夜空中的王冠,俯瞰着整座城市。那里叫,“云顶天宫”。
是这座城市最顶级的空中豪宅。据说,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跺一跺脚,
都能让这座城市的经济抖三抖。苏晴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三年没有拨打过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对面传来一个恭敬又带着一丝激动的老者声音。“小姐!
您……您终于肯联系我了!”苏晴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林伯。”“是我。
”“帮我办一件事。”“小姐您请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晴看着远处那座“云顶天宫”,淡淡地开口。“我要买下那里。”“顶层,
最大的那一套。”2电话那头的林伯,有那么一瞬间的沉默。似乎是在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小姐……您说的是……云顶天宫?”“对。”苏晴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顶层最大的那套,‘天际’?”林伯的声音里,激动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
“那套房子……一直是有价无市,开发商留作自持的非卖品……”“我知道。
”苏晴打断了他,“所以才让你去办。”“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溢价也好,人情也罢,
明天天亮之前,我要拿到它的钥匙和房产证。”这番话,她说得轻描淡写。
仿佛不是在买一套价值数亿的空中豪宅,而是在菜市场买一颗白菜。
林伯在那头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瞬间变得无比坚定。“是!小姐!我马上去办!
保证在明天天亮之前,完成您的吩咐!”挂掉电话,苏晴随手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全城最贵的酒店。”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了她一眼。
一个穿着普通、只拉着一个旧行李箱的年轻女孩。要去全城最贵的酒店?司机心里犯嘀咕,
但还是发动了车子。半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辉煌酒店的门口。金碧辉煌的大门,
穿着制服、戴着白手套的门童,无一不彰显着这里的奢华。苏晴付了车费,拉着行李箱,
径直走了进去。前台小姐看到她,脸上职业性的微笑僵了一下,
但良好的素养让她没有表现出任何轻视。“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开一间房。
”苏晴将身份证递了过去。“好的,请问您需要哪种房型?”“最贵的。
”前台小姐的眼角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最贵的总统套房,一晚上的价格,
是普通工薪阶层一年的收入。她看了一眼苏晴的穿着,
又看了一眼她那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行李箱,
心里已经给她打上了一个“来见世面”或者“走错地方”的标签。“小姐,
我们酒店最贵的总统套房,一晚的价格是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请问您确定吗?
”她特意加重了价格的读音,试图劝退对方。苏晴像是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
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轻轻放在大理石台面上。“刷卡。
”前台小姐的目光落在那张卡上时,瞳孔骤然一缩。那是一张纯黑色的卡,
卡面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图案,只有一个用暗金色丝线勾勒出的,古朴的“苏”字。
作为顶级酒店的前台,她接受过专门的培训,知道这张卡意味着什么。这不是普通的银行卡。
这是全球***发行的顶级信誉凭证,持有者,无一不是站在金字塔尖的人物。
她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脸上那职业性的微笑,立刻变成了发自内心的、谦卑的恭敬。
“好的!苏小姐!我马上为您办理入住!”她的动作快得出现了残影,
刚才的轻慢和审视消失得无影无踪。办理好入住,经理亲自领着苏晴,乘坐专属电梯,
来到了顶层的总统套房。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璀璨夜景。房间里的每一件家具,
都散发着昂贵的味道。经理恭敬地介绍着房间的设施,苏晴却只是摆了摆手。“你出去吧,
我想一个人待着。”“好的,苏小姐,有任何需要,请随时吩咐。”经理躬身退下,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苏晴一个人。她没有去欣赏那价值千金的夜景,
也没有去感受那张据说价值百万的床垫。她走到浴室,打开花洒,
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自己的身体。三年的委曲求全,三年的自我欺骗,在这一刻,
仿佛都被这水流冲刷得干干净净。她想起张浩那张理所当然的脸。
想起他让自己去住地下室时,那轻蔑的语气。想起他为了维护他母亲,指责自己矫情的样子。
心,一点点变硬。她以为自己会哭,会难过。但没有。一滴眼泪都没有。有的,
只是一种解脱后的平静,和一种即将展开报复的,冰冷的快意。张浩,你不是觉得我穷酸,
觉得我上不了台面,觉得我给你丢人吗?你不是觉得,离开你,我就无处可去,
只能在地下室里苟延残喘吗?很快,我就会让你知道。你引以为傲的,不过是我不屑一顾的。
你拼尽全力想要攀附的,却是我与生俱来的。你……究竟错过了什么。洗完澡,
苏晴换上酒店准备的真丝睡袍,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她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目光再次落在了远处那座“云顶天宫”上。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伯发来的消息。“小姐,
幸不辱命。云顶天宫顶层‘天际’,已在您名下。房产证和钥匙,明早八点,
会准时送到您手上。”苏晴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很好。游戏,开始了。
3第二天一早,苏晴是被门***吵醒的。她睁开眼,刺眼的阳光已经透过落地窗洒了进来。
她看了一眼时间,刚好八点整。林伯的效率,一如既往地高。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
正是昨天在电话里毕恭毕敬的林伯。他身后还跟着两名同样穿着西装的年轻人,
手里捧着几个精致的盒子。“小姐。”林伯深深一躬,姿态放得极低。“进来吧。
”苏晴侧身让他进来。“不敢,小姐,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林伯将一个丝绒盒子递了过来,“这是‘天际’的房产证和所有钥匙,
产权人已经是您的名字。另外,开发商那边听说您是买家,连夜送来了一份薄礼,
希望您能笑纳。”他示意身后的年轻人上前一步。一个年轻人打开手中的盒子,
里面是一整套顶级的定制餐具。另一个年轻人打开的盒子里,则是一张没有任何额度限制的,
云顶天宫所有配套商业的终身至尊VIP卡。“知道了。”苏晴的反应很平淡,
仿佛收到的不是价值连城的豪宅和礼物,而是几张无关紧要的传单。
她接过装有房产证和钥匙的盒子,随手放在了门口的玄关柜上。“还有事吗?”“小姐,
老太爷他……”林伯欲言又止。“我不想听。”苏晴直接打断他,
“我的三年之期已经结束了,从今天起,我恢复我自己的身份。但什么时候回去,由我决定。
你告诉他,不要派人来烦我。”“是。”林伯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你先回去吧,
有需要我会再联系你。”“好的,小姐,您多保重。”林伯带着人,恭敬地退了出去。
苏晴关上门,看也没看那些礼物,直接拿着钥匙,离开了酒店。她要去看看她的新家。
云顶天宫。这座位于市中心云端之上的庞然大物,拥有着全城最顶级的安保系统。
苏晴穿着昨天那身普通的衣服,拉着那个旧行李箱,刚走到大门口,就被两名保安拦了下来。
“你好,请出示你的业主卡。”保安的眼神带着审视。每天都有无数人想混进云顶天宫,
来见识一下顶级富豪的生活,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苏晴没有业主卡。
她直接拿出了一把造型奇特的智能钥匙。“我是顶层‘天际’的业主,今天第一天来。
”两个保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怀疑。顶层‘天际’?
那个传说中从不对外出售的楼王?怎么可能被眼前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女孩买下?
其中一个保安拿起对讲机,低声汇报着什么。很快,一个穿着西装,
看起来像是物业经理的人,小跑着赶了过来。“您好,请问是苏晴苏小姐吗?
”经理的态度十分恭敬。“是我。”“非常抱歉,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经理连忙道歉,
然后回头瞪了那两个保安一眼,“这位是顶层‘天际’的尊贵业主,苏小姐!
还不快给苏小姐道歉!”两个保安吓得脸都白了,连忙对着苏晴九十度鞠躬。“苏小姐,
对不起!对不起!”“没事。”苏晴懒得跟他们计较。“苏小姐,我带您上去吧。
”经理亲自在前面引路,为她刷开了专属的门禁和电梯。电梯是观光梯,随着高度不断攀升,
脚下的城市景象也越来越壮观。而就在苏晴乘坐电梯上升的时候,云顶天宫的售楼中心里,
也上演着一出好戏。张浩带着他的母亲,还有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同事,正在看房。
“阿姨,您看这套三居室怎么样?南北通透,采光也好。”女同事挽着张浩母亲的胳膊,
笑得一脸谄媚。张浩的母亲显然对她很满意,笑得合不拢嘴。“好,好,还是你有眼光。
不像某些人,就知道住那种老破小,一点追求都没有。”她意有所指地说道,
眼神还瞥了一眼身旁的张浩。张浩的脸色有些尴尬。他昨天晚上给苏晴打了好几个电话,
都打不通。他以为苏晴还在生闷气,躲在哪个角落里哭。他心里有些烦躁,
但更多的是一种掌控之外的恼怒。他觉得苏晴离不开他,闹脾气也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而已。
等他今天买好了新房,再回去哄一哄,她肯定又会屁颠屁颠地回来。“浩哥,
这套房子首付要两百多万呢,你有这么多钱吗?”女同事娇滴滴地问道。“当然有。
”张浩为了面子,拍着胸脯保证,“我这几年也攒了不少钱,再加上我爸妈的支持,
凑个首付还是没问题的。”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盘算着。他自己的存款,
加上父母的积蓄,也才勉强凑够一百万。剩下的一百万,他打算让苏晴去想办法。
他知道苏晴每个月都会给家里寄钱,但她自己肯定也攒下了一笔私房钱。
以前他不好意思开口,现在为了买房,为了他妈的面子,也顾不上了。就在这时,
售楼小姐接了一个电话,脸色瞬间变得无比激动。“什么?顶层‘天际’卖出去了?全款?!
”她这一嗓子,让整个售楼大厅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她。
云顶天宫的‘天际’,那可是传说中的存在!居然有人能买下它,还是全款?!“是谁?
是谁买的?”有人好奇地问道。售楼小姐激动得满脸通红:“听说是姓苏,
一个很年轻的小姐!”姓苏?年轻的小姐?张浩的心里,莫名地咯噔了一下。
一个荒谬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不会……是她吧?4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
张浩自己就先笑了。怎么可能。苏晴?那个连买一件超过三百块的衣服都要犹豫半天的女人?
那个为了省几块钱公交费,宁愿骑半小时共享单车的女人?她能买下云顶天宫的顶层?
简直是天方夜谭!肯定是自己想多了。“浩哥,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啊?
”身旁的女同事推了推他。“没什么。”张浩回过神来,甩了甩头,
把那个可笑的想法甩出脑海。他妈在一旁酸溜溜地说道:“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这么有钱。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不像我们家,摊上个没本事的,
找的女朋友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张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知道他妈是在说苏晴,
也是在敲打他。“妈,你别说了。”他有些烦躁地打断她。就在这时,
售楼大厅的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只见物业经理亲自陪着一个女孩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几个售楼部的高管,一个个都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苏小姐,
您对‘天际’还满意吗?如果有什么需要调整的,我们马上安排最好的设计师过来!
”“苏小姐,这是我们为您准备的欢迎礼,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那个女孩,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休闲装,脸上未施粉黛。
但她的神情很冷,气质也很疏离,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当张浩看清那个女孩的脸时,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是她!竟然真的是她!
苏晴!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被这些人称为“苏小姐”?顶层“天际”的业主?
张浩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处理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他身边的女同事也认出了苏晴,
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这不是你那个女朋友吗?
她怎么……”张浩的母亲更是瞪大了眼睛,指着苏晴,一脸的不可置信。“她?
买下顶层的人是她?这不可能!她哪来的钱?!”她的声音尖锐,充满了嫉妒和怀疑,
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苏晴也听到了声音,她缓缓转过头,目光冷冷地扫了过来。
当她的视线落在张浩身上时,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羞辱都让张浩难受。他下意识地冲了过去,拦在了苏晴面前。
“苏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们为什么叫你业主?”他一连串地发问,
语气急切又带着质问。苏晴终于正眼看了他一下。那眼神,冰冷得像是在看一只脚下的蝼蚁。
“跟你有关吗?”她淡淡地反问。“怎么跟我没关?你是我女朋友!”张浩急了,
口不择言地喊道。听到这句话,苏晴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嘲讽和鄙夷。“女朋友?
”她重复了一遍,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张浩,你是不是忘了,就在昨天,
你还让我滚去住地下室。”“从我踏出那个家门的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张浩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想解释,想说那只是气话。
但看着苏晴那双冰冷的眼睛,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可能!你肯定是在骗人!
”张浩的母亲冲了过来,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你一个乡下来的丫头,
哪来那么多钱买这里的房子?你肯定是被人包养了!不知廉耻!”她的话说得极其难听,
周围的人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物业经理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位女士,
请注意你的言辞!苏小姐是我们云顶天宫最尊贵的业主,不是你可以随意污蔑的!
”“我污蔑她?她一个穷光蛋,你们都被她骗了!”张浩的母亲还在撒泼。
苏晴连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她只是对物业经理说了一句。“我不希望在我的房子里,
看到任何不相干的人。”“把他们,赶出去。”她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苏小姐!”物业经理立刻对身后的保安使了个眼色。两名高大的保安立刻上前,
一左一右架住了还在叫骂的张浩母亲。“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你们知道我儿子是谁吗!
”“张浩!你快让他们放开我!”张浩也急了,他想上前阻拦,却被另一名保安拦住。
“苏晴!你不能这么对我妈!你快让他们住手!”他对着苏晴怒吼。苏晴冷冷地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道。“张浩,这是你自找的。”“当初你让我住地下室的时候,
可曾想过我的感受?”“现在,我只是让你和你妈,离开我的地方而已。”“这很公平。
”说完,她不再理会张浩的咆哮和张母的哭喊,转身在所有高管的簇拥下,
走向了那部通往云端的专属电梯。张浩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
隔绝了那个他曾经无比熟悉,此刻却无比陌生的身影。他整个人都傻了。
大脑里乱成一团浆糊。包养?不,不像。苏晴那副样子,
根本不是一个被包养的女人该有的姿态。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刻在骨子里的高贵。
可如果不是被包养,那她哪来的钱?一个巨大的谜团,笼罩在张浩的心头。
他看着自己原本打算购买的那套三居室的模型,再想想苏晴刚刚走进去的那部,
通往“天际”的电梯。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悔恨和恐慌,瞬间将他吞噬。
他好像……真的失去了一个他根本不了解,也根本高攀不起的宝藏。5电梯平稳上升,
将楼下的喧嚣彻底隔绝。苏晴站在电梯里,看着脚下的城市在视野中不断缩小,
最终变成一张精致的沙盘。刚才那场闹剧,没有在她心里掀起半点波澜。对张浩和他母亲,
她已经彻底失望,连恨都觉得多余。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了顶层。门一打开,
一个开阔得近乎奢侈的空间,便呈现在眼前。整层,只有一户。这就是“天际”。
三百六十度全景落地窗,将天空和城市尽收眼底。站在这里,仿佛真的置身于云端之上。
房子还是毛坯状态,但空间布局和视野,已经是顶级的存在。苏晴拉着她那只旧行李箱,
缓缓走了进去。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世界。从这里看下去,
刚刚她离开的那个老旧小区,渺小得像一粒尘埃。而她和张浩曾经蜗居的那个一室一厅,
更是连影子都找不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感,包裹了她。过去三年,
她小心翼翼地收敛着自己的光芒,努力扮演着一个普通、甚至有些卑微的女朋友角色。
她以为这样就能换来一份纯粹的感情。结果,却换来了一句“你去住地下室吧”。真是可笑。
她拿出手机,通讯录里,除了林伯,空空如也。为了配合张浩,
她几乎断绝了过去所有的社交。现在想来,真是愚蠢至极。她正准备给林伯打电话,
让他安排装修团队。一个陌生的号码,却先一步打了进来。苏晴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请问,是苏晴苏小姐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彬彬有礼。
“是我,你是?”“苏小姐您好,我是您的专属管家,我叫陈默。
林伯已经将您的所有事务交接给我了,从今天起,由我二十四小时为您服务。”专属管家?
苏晴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林伯的动作这么快,连管家都给她安排好了。“你在哪?
”苏晴问道。“我就在楼下,随时等候您的吩咐。”陈默的声音依旧恭敬。“上来吧。
”挂了电话,没过两分钟,电梯门再次打开。一个穿着得体燕尾服,戴着白手套,
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他长相清秀,气质沉稳,看到苏晴,
立刻躬身行礼。“苏小姐。”“嗯。”苏晴点了点头,“林伯都跟你说了?”“是的,小姐。
”陈默回答道,“林伯吩咐,您的一切需求,都是最高优先级。装修、家居、安保、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