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价疯涨，每克冲破了七百大关。我老婆林晚激动地抱着我的胳膊又蹦又跳：“老公，
我们发财了！你那五公斤金条，现在值三百五十多万了！”我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
心里却盘算着，该找个机会，把这笔钱取出来，投到我下一个看好的项目里。毕竟，
这五公斤黄金，是我瞒着所有人，在金价最低谷时，用我全部的积蓄换来的。
是我给自己留的最后一张底牌。今天，就是摊牌的时刻。我哼着小曲，
打开了书房最深处的保险柜。可下一秒，我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保险柜里，空空如也。
1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五公斤重的金条，就这么不翼而飞了。家里没进过贼，
保险柜的密码只有我和林晚知道。我不是傻子。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我几乎站不稳。我拿出手机，颤抖着手指给林晚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那边传来嘈杂的音乐声和欢笑声。“老公，什么事呀？我跟妈还有顾阳在外面吃饭呢！
”林晚的语气充满了不耐烦。顾阳。又是顾阳。她那个青梅竹马，她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我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几乎喘不过气。“你在哪？”我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
“在凯悦酒店啊，怎么了？顾阳的画廊今天开业，我们庆祝一下。”“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我瘫坐在地上，眼前一阵阵发黑。书房的角落里，我看到了一个被撕碎的纸片。
我拼凑起来，是金店的回收凭证。日期，是三个月前。回收价，每克四百出头。
她卖了我的黄金，在金价的最低点，亏了一百多万。然后把这笔钱，全都给了她的白月光。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结婚三年，我自问对林晚掏心掏肺，她要什么我给什么。
她说她喜欢名牌包，我每个季度都给她买最新款。她说她父母想换个大房子，我二话不说，
全款买了一套一百八十平的复式楼，只写了她父母的名字。可我没想到，我的倾尽所有，
在她眼里，竟然比不上她白月光的一个“梦想”。我从地上爬起来，擦干眼泪，
换上了一身最体面的西装。镜子里的男人，面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平静。有些账，该算了。
我驱车赶往凯悦酒店。推开包厢门的那一刻，里面觥筹交错的景象刺痛了我的双眼。
林晚正满脸幸福地给顾阳夹菜，我那个丈母娘，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小阳啊，
你可真有出息，不像我们家那个陈风，一辈子就是个死上班的命。
”顾阳一脸得意：“阿姨您过奖了，我这点小成就算什么。主要还是晚晚支持我，没有她，
我的画廊也开不起来。”林晚羞涩地低下头：“我们之间还用说这些吗？
”好一幅郎情妾意、其乐融融的画面。我的出现，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瞬间打破了所有的美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林晚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甚至带着一丝责备。“陈风，你来干什么？不知道我们在庆祝吗？
”我没有理她，径直走到她面前，把那张拼凑起来的回收凭证，拍在了桌子上。“林晚，
我的黄金呢？”2桌上的笑声戛然而止。林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丈母娘王兰猛地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陈风你发什么疯！什么黄金？
你那点破金子丢了，找到我们这儿来了？”她一把抢过那张凭证，看了一眼，
随即轻蔑地扔在地上。“不就是几根金条吗？晚晚拿去用了怎么了？你一个大男人，
至于这么小气吗？”我气得浑身发抖。那是我压上全部身家，为我们未来准备的保障。
在她眼里，竟然只是“几根破金条”？“小气？”我冷笑一声，目光死死地盯着林晚，
“五公斤黄金，按照今天的金价，三百五十万。三个月前你卖掉，只卖了两百多万。
这一进一出，就亏了一百多万，你管这叫小气？”“一百多万？”王兰的眼睛都直了。
她显然没想到，那几根“破金条”竟然这么值钱。林晚的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还是她身边的顾阳开了口，他搂住林晚的肩膀，一副保护者的姿态。“陈风，
我知道你心疼钱。但你不能这么侮辱晚晚。”“晚晚把钱投给我，是为了支持我的艺术事业，
这是投资，未来是会有回报的。”“你一个俗人，不懂艺术，只知道钱钱钱，
你根本配不上晚晚！”我简直要被他的无耻气笑了。“投资？回报？”我一步步逼近他，
“你所谓的艺术事业，就是租了个破画廊，挂几幅你涂鸦的破画，然后等着天上掉馅饼吗？
”“你知不知道，那笔钱，是我准备用来干什么的？”我的声音嘶哑，带着绝望。
“那是我们未来的保障！是孩子未来的教育基金！是父母未来的养老钱！
”林晚终于抬起了头，她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充满了鄙夷。“陈风，你够了！
”“我受够你这副样子了！每天张口闭口就是钱，你的人生除了钱还有什么？
”“顾阳和你不一样，他有梦想，有追求！我支持他有什么错？”“我没错！
”她像是要说服自己一样，拔高了音量，“我们是夫妻，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
我花我自己的钱，有什么问题？”“夫妻？”我咀嚼着这两个字，只觉得无比讽刺。
“在你心里，有过我们这个家吗？在你心里，有过我这个丈夫吗？”“在你为了他，
把我们的未来都赌上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我的质问，像一把把尖刀，刺向她。
可她却毫不在意。她只是冷漠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陈风，
既然你这么在乎钱，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们离婚吧。
”离婚两个字，从她嘴里轻飘飘地吐出来。我的心，彻底死了。我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
直到把她的样子，深深地刻进脑海里。然后，我笑了。“好。”“离婚。”“不过，
在离婚之前，还有一件事，我们得算清楚。”我从公文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
甩在了桌子上。“林晚，卖黄金的钱，我可以当是送给你最后的体面。”“但是，
你伪造我的签名，用我们的婚房做抵押，从银行贷出来的五百万，又该怎么算？
”3.“轰”的一声，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我耳边炸开。林晚的脸，在一瞬间血色尽失，
比桌上的餐巾纸还要白。“你……你说什么？”她声音颤抖，几乎不成调。
丈母娘王兰也懵了，她看看我，又看看自己的女儿，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五……五百万？晚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顾阳，虽然也有些惊讶，
但很快就强装镇定下来。他拍了拍林晚的后背，安抚道：“晚晚别怕，有我呢。
”然后他转向我，皱着眉头，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陈风，你别在这儿血口喷人！
什么贷款？什么五百万？你有什么证据？”“证据？”我冷笑着，
将那份银行贷款合同的复印件，推到他面前。“白纸黑字，看清楚了。”“抵押物，
是我们现在住的房子，房产证上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贷款人签名，陈风。但是这个字，
可不是我签的。”“林晚，你大学的时候，不是最喜欢模仿别人的笔迹吗？模仿我的签名，
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林晚浑身一软，瘫倒在椅子上，面如死灰。事实摆在眼前，
她再也无法狡辩。王兰终于反应过来，她冲到林晚面前，抓着她的胳膊拼命摇晃。“死丫头！
你疯了吗！五百万啊！你怎么敢的啊！”“我们家哪有那么多钱还啊！
你是要把我们全家都逼死吗！”包厢里顿时乱成一锅粥。林晚的哭声，王兰的咒骂声，
交织在一起，刺得我耳膜生疼。我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没有半分波澜。这一切，
都是他们自找的。顾阳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他大概没想到，林晚为了他，
竟然疯狂到这个地步。五百万，这个数字，显然也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他看着我的眼神，
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忌惮。“陈风，这件事，我们可以商量。”他试图缓和气氛。
“晚晚也是一时糊涂，她不是故意的。你看这样行不行，这笔钱，算我借的。
等我的画廊盈利了，我马上就还给你。”“画廊盈利？”我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顾阳，
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今天下午，顺便查了一下你那个所谓的‘艺术梦想’。
”“你那个画廊，光是装修和租金，就已经花掉了三百多万。你从林晚那里拿走的钱，
早就烧光了。”“而且，你所谓的那些‘艺术品’，根本一文不值。开业一个月，
一件都没卖出去。”“更可笑的是，你还欠着装修公司五十万的尾款没给。
人家已经准备起诉你了。”“你拿什么还我？拿你那些卖不出去的画，
还是拿你那个马上就要倒闭的画廊？”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
狠狠地砸在顾阳的脸上。他的脸色，从青到白，再从白到红，精彩纷呈。“你……你调查我？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来干什么的？来听你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商量怎么瓜分我的财产吗？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林晚，伪造金融票证，骗取银行贷款，数额巨大，
够判多少年，你应该比我清楚。”“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我们现在就去警察局，
把事情说清楚。”“二，你把属于我的东西，连本带利，全都还给我。然后，我们离婚。
”“你自己选。”4.我的话音刚落，王兰“扑通”一声就给我跪下了。她抱着我的腿，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起来。“陈风！好女婿！你可不能这么狠心啊！”“晚晚是你老婆啊！
她要是坐了牢，这辈子就毁了！”“求求你，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饶了她这一次吧！
”我低头看着她，只觉得无比恶心。刚刚还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小气，现在就成了“好女婿”？
我一脚踢开她的手，没有丝毫怜悯。“情分？从她偷走我的黄金，伪造我的签名开始，
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情分可言了。”林晚也终于从绝望中回过神来。
她连滚带爬地来到我面前，抓着我的裤脚，苦苦哀求。“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不想坐牢……我不想……”她哭得梨花带雨，
楚楚可怜。若是从前，我或许会心软。但现在，我只觉得讽刺。“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我抽出自己的腿，后退一步，与她保持距离。“林晚，路是你自己选的。后果，
也该由你自己承担。”眼看求我无用，林晚把最后的希望，投向了顾阳。“顾阳！
你快想想办法啊！这钱是你花的，你不能不管我！”顾阳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死死地盯着我，像一条被逼到绝路的毒蛇。“陈风，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做绝？”我反问，“到底是谁做得绝？是你们把我当傻子一样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时候，
有没有想过‘绝’这个字？”“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五百万，一分都不能少。
”“要么还钱，要么，就让林晚去坐牢。”顾阳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他知道，
我不是在开玩笑。沉默了半晌，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钱，我会还。”“但是，
我需要时间。”“给我三个月。”“三个月？”我笑了，“顾阳，你凭什么觉得，
我会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就凭你那个一文不值的画廊？”我摇了摇头，
从包里拿出第三份文件。那是我下午请私家侦探搜集到的，关于顾阳的所有资料。“顾阳，
三十岁，无业游民。名下没有任何资产，信用卡欠款三十万，网贷平台欠款二十万。
”“你所谓的创业，不过是拆了东墙补西墙的骗局。”“你不仅骗了林晚，还用同样的话术，
骗了另外三个女人，总金额超过一百万。”“你现在，已经是诈骗犯了。
”我把资料扔到他脸上，纸张散落一地。顾阳的脸，彻底变成了猪肝色。他完了。他知道，
他彻底完了。林晚和王兰也看傻了眼。她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她们心心念念的“有为青年”，竟然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不……不可能……”林晚喃喃自语，
“顾阳不是这样的人……你们都在骗我……”我懒得再跟他们废话。我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就在这时，顾阳突然暴起，像一头发疯的野兽，朝我扑了过来！“陈风！我杀了你！
”5.我早有防备，侧身躲过了他的扑击。顾阳扑了个空，狼狈地摔在地上。
酒店的保安闻声赶来，迅速将他制服。我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西装，冷冷地看着他。“顾阳，
你这是恼羞成怒，还想罪加一等吗？”顾阳被两个保安死死按在地上，
依旧不甘心地冲我咆哮。“陈风！你不得好死！你毁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毁了你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
”“是你的贪婪和无耻，毁了你自己。”很快，警察也赶到了。我把所有的证据，
包括贷款合同，转账记录，以及私家侦探的调查报告，全都交给了警察。
顾阳因为涉嫌诈骗和故意伤人，被当场带走。临走前，他那怨毒的眼神，
仿佛要在我的身上剜下两块肉来。而林晚，因为是案件的共同参与者，
也被带回警局协助调查。王兰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完了……全完了……”一场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我走出酒店，
外面的空气异常清新。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压在胸口的巨石，终于被搬开了一点。
手机响了，是林晚的闺蜜，苏晴打来的。“陈风，你没事吧？我听说你去找林晚了，
怎么样了？”苏晴的语气充满了担忧。其实，我之所以能这么快发现真相，还要多亏了苏晴。
是她无意中看到林晚和顾阳在一起，觉得不对劲，才偷偷告诉我的。“我没事。
”我的声音有些沙哑，“都解决了。”“那就好。”苏晴松了口气，“林晚她……唉，
她就是被那个顾阳灌了迷魂汤了。你别太往心里去。”“我知道。”我靠在车边，
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我的思绪回到了三年前。那时的林晚，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会因为我加班晚归而心疼，会笨拙地为我做一桌子我爱吃的菜。我们一起规划未来，
一起畅想以后孩子的模样。是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呢？或许，是从顾阳回国的那天起。
又或许，从一开始，我就只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是她用来抵抗父母催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