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契约妻子柳如烟的青梅竹马从国外回来了。在家宴上,
那个叫季博达的男人指着我的鼻子,笑我只是个吃软饭的。他让我签下离婚协议,
麻利地滚出柳家。周围所有亲戚,包括我的丈母娘,都带着看好戏的眼神。
我看着他递过来的笔,笑了。反手一巴掌,狠狠抽在他那张自以为是的脸上。“聒噪。
”满室寂静中。柳如烟神情清冷地站在玄关。所有人都以为,我死定了。
01三年前的那个下午,阳光很好。我坐在柳如烟办公室的待客沙发上。
她则坐在那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王。“叶凡,二十五岁,孤儿,
普通大学毕业,目前在一家小公司做行政。”她念着我的资料,声音和她的人一样,
没什么温度。“对。”我点点头。“我的情况,你应该清楚。
”“为了避免家族无休止的催婚和商业联姻,我需要一个丈夫。
”“一个身份简单、没有牵绊、绝对听话的丈夫。”她将一份合同推到我面前。“契约婚姻,
为期三年。”“婚后,你住进我的别墅,对外扮演恩爱夫妻。”“私下里,我们互不干涉。
”“你不能干涉我的工作和私人生活,不能对外透露我们的关系实质。”“作为回报,
我会支付你一笔丰厚的报酬,并且在这三年里,你的一切开销由我负责。”“三年后,
我们离婚,你拿着钱,我们两不相欠。”我拿起那份合同。上面的条款清晰明了。
报酬那一栏的数字,后面跟着一长串的零,足以让我后半生衣食无忧。“为什么是我?
”我问了个很俗套的问题。柳如烟抬起眼。那双漂亮的凤眸里没有丝毫波澜。“因为你干净。
”“你的社会关系简单到一张纸就能写完。”“最重要的是,你看起来很安分。
”我自嘲地笑了笑。安分,说白了就是没本事,没野心,好拿捏。我需要钱。
孤儿院的张妈妈年纪大了,心脏病越来越严重,需要一笔巨额的手术费。我那点微薄的薪水,
杯水车薪。“我只有一个要求。”我看着她。“说。”“合同里的钱,
我需要现在预支一部分,五十万。”柳如烟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理由。”“救人。
”她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足足有十秒。最后,她点了点头。“可以。”“合同签了,
钱马上到你账上。”我拿起笔,在合同末尾签下了我的名字。叶凡。从那一刻起,
我成了天海市最耀眼的商界明珠,天籁集团总裁柳如烟的丈夫。一个活在光环之下的影子。
就这样,我住进了云顶山庄的别墅。起初,我们真的很像合租的室友。她早出晚归,
忙得脚不沾地。我则负责打理好这个家。我辞掉了工作,当起了全职煮夫。在外人眼里,
我就是个吃软饭的废物。但我不在乎。我每天会研究菜谱,变着花样给她做一日三餐。
她有胃病,我就学着煲各种养胃的汤。她睡眠不好,我就在睡前给她温一杯安神的牛奶。
她有洁癖,我就把偌大的别墅打扫得一尘不染。她喜欢安静,我在家时从不看电视,
只戴着耳机看书或打游戏。我做这些,一开始只是为了履行丈夫的职责,
为了让这份工作更稳固。可慢慢地,就变了味儿。我会在她深夜回家时,
给她留一盏玄关的灯,和一碗温热的汤。我会在她因为工作烦躁皱眉时,
默默递上一杯她喜欢的柠檬水。我会在她生理期疼得脸色发白时,
提前准备好暖宝宝和红糖姜茶。我开始关注她的每一次蹙眉,每一次叹息。她的喜好,
她的小习惯,我记得比自己的都清楚。我知道她不喜欢吃葱姜蒜,
所以我的菜里永远不会有这些。我知道她对芒果过敏,所以家里从不出现这种水果。
我知道她喜欢淡紫色的桔梗花,所以客厅的花瓶里总是插着最新鲜的。我陷进去了。
陷进了这场本该是交易的婚姻里。我爱上了这个外表冰冷,内心却无比柔软的女人。尽管,
她对我,始终相敬如宾。她会吃我做的饭,喝我煲的汤。会对我做的这一切说谢谢。
但她的眼神,永远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纱。我们的交流,
也仅限于“回来了”、“吃饭了”、“早点休息”。卧室是分开的。
除了在必要的家庭聚会和商业活动上扮演恩爱,我们没有任何亲密的接触。
我像一只盘旋在火焰旁的飞蛾。明知会灼伤,却忍不住想要靠近。我告诉自己,三年,
就三年。三年后,拿着钱离开,去过自己的生活。可人心,又怎是理智能够控制的。
我开始贪心。我希望能看到她对我笑。不是那种商业场合的礼节性微笑,而是发自内心的,
只给我的笑。我希望能走进她的心里,哪怕只有一小步。
就在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平淡地持续到契约结束时,季博达回来了。02季博达回来的消息,
是丈母娘在电话里兴高采烈地告诉柳如烟的。那天晚上,柳如烟破天荒地没有加班,
准时回了家。“叶凡,这个周末,我妈让我们回家吃饭。”她坐在沙发上,
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好。”我正在厨房准备晚餐,应了一声。“季博达……回来了。
”她又补了一句。我的手顿了一下。这个名字,我听过无数次。从丈母娘口中,
从柳家那些亲戚口中。季家和柳家是世交,季博达和柳如烟是标准的青梅竹马。
在他们所有人的剧本里,这两个人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要不是季博达三年前执意出国深造,根本没我什么事。“嗯,听妈说起过。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切菜。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她会怎么选?
契约婚姻,对上青梅竹马。答案似乎显而易见。那个周末,我陪着柳如烟回了柳家大宅。
一进门,就感受到了截然不同的气氛。以往我过来,丈母娘李琴虽然不至于给我冷脸,
但那份客气和疏离是写在脸上的。可今天,她满面春风,直接越过我,拉住了柳如烟的手。
“如烟,你可算回来了,快看谁来了!”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穿着剪裁得体的定制西装,手腕上是百达翡丽的表,整个人透着一股精英阶层的优越感。
长得确实不错,剑眉星目,是那种很受女人欢迎的类型。他看到柳如烟,立刻站了起来,
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欣喜。“如烟,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柳如烟的反应很平淡,
抽回了被她妈拉着的手。“是啊,在国外待了三年,最想的还是你。
”季博达的眼神炙热而直接。他完全无视了我,仿佛我只是个透明的背景板。“咳。
”我故意咳嗽了一声,走到柳如烟身边,很自然地搂住了她的腰。她的身体僵了一下,
但没有推开我。季博达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我身上,带着审视和不屑。
“这位就是……”“我来介绍一下。”丈母娘李琴赶紧打圆场,但语气里的尴尬藏都藏不住,
“这是叶凡,如烟的……丈夫。”“丈夫?”季博达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
“阿姨,您别开玩笑了。”“如烟怎么会嫁给这种人?
”他的眼神像在打量一件廉价的地摊货。我搂在柳如烟腰上的手被她轻轻捏了一下。
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警告。我没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季博达。“这位季先生,
说话最好客气一点。”“毕竟,我现在才是柳如烟法律上的丈夫。”“而你,
充其量只是个客人。”季博达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个靠女人吃饭的废物,
也配跟我谈丈夫两个字?”“你除了会做饭洗衣,还会干什么?
”“你能给如烟在事业上带来任何帮助吗?”“你能陪她出入上流社会的宴会,
和那些商业大鳄谈笑风生吗?”“你不能。”“你只会让她蒙羞!”他说得很大声,
客厅里所有柳家的亲戚都听见了。他们的眼神。有同情,有鄙夷,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我看到丈母娘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显然是她一手安排的鸿门宴。
目的就是为了让我难堪,让我知难而退。季博达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和一支万宝龙的笔,
扔在我面前的茶几上。“这是一份离婚协议。”“我已经帮你拟好了。”“只要你签字,
我可以给你一千万,让你滚出天海市,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如烟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仿佛在施舍一个乞丐。“你这样的蛀虫,就不该趴在如烟身上吸血。”“签了字,
拿着钱滚蛋,是你最好的结局。”我看着那份协议,又看了看周围人的嘴脸。丈母娘的期待,
亲戚们的嘲讽,季博达的傲慢。三年的压抑和委屈,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我爱她,所以我可以忍受外人的白眼和嘲笑。但我不能忍受,有人当着我的面,
企图抢走我的妻子。哪怕,我们只是契约。我笑了。我拿起那支笔,不是为了签字。
而是站起身,走到季博达面前。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我扬起手。“啪!”一声清脆的耳光,
响彻整个客厅。所有人都惊呆了。季博达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你敢打我?
”“打你?”我把手里的笔,插回他西装上衣的口袋里。“打你都是轻的。”“别说一千万,
就算是一个亿,只要柳如烟一天不让我走,我就一天是她的丈夫。”“而你,
永远都只是个外人。”说完,我不再看他们,转身对柳如烟说。“老婆,这里太吵了,
我们回家吧。”就在这时,大门开了。柳如烟的父亲,柳国正,天籁集团的董事长,
沉着脸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脸惊慌的管家。显然,刚才的一切,他都听到了。
气氛凝固。丈母娘李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哭诉起来。“国正!你看看!
你看看你的好女婿!”“他竟然敢动手打博达!”“这简直是反了天了!
”季博达也捂着红肿的脸,委屈地喊了一声:“柳叔叔。
”柳国正的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我身上。“叶凡,你太放肆了!”我没说话,
只是静静地站着。今天这关,不好过。柳国正最重脸面,我在他家打了他的贵客,
无异于当众打了他的脸。所有人都以为,柳国正会让我滚出去。所有人都以为,
柳如烟会为了平息事端,和我划清界限。然而,柳如烟动了。她走到我身边,牵起了我的手。
她的手心,有些凉。但却异常坚定。她迎上柳国正的目光,声音清冷,却掷地有声。“爸。
”“是我让他打的。”03整个客厅,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看着柳如烟。
包括我。我低头看着我们交握的手,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她说什么?是她让我打的?
丈母娘李琴第一个反应过来,尖叫道:“如烟!你疯了!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没疯,妈。
”柳如烟转过头,看着李琴,眼神里带着一丝失望。“今天的饭局,是什么意思,
您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你们联合起来,当着我的面,羞辱我的丈夫,逼他离婚。
”“你们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她的声音不大,
却像一把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季博达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如烟,
我……我只是为了你好。”“为了我好?”柳如烟冷笑一声。“为了我好,
就是不问青红皂白闯进我的生活,对我的人指手画脚?”“为了我好,
就是用钱来侮辱他的人格,践踏他的尊严?”“季博达,你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一连串的质问,让季博达哑口无言。他大概从未想过,那个记忆里总是温婉安静的柳如烟,
会变得如此犀利,如此……护短。柳国正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他是一家之主,
是集团的掌舵人,习惯了说一不二。“柳如烟!注意你的态度!”他低喝道,
“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口气吗?”“爸,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柳如烟毫不退让。
“叶凡是我的丈夫,是我亲自选的,也是经过您同意,领了证的合法伴侣。
”“不管我们之间是怎样的,他是我柳如烟的人。”“我的人,我自己可以关起门来教育,
但绝不允许任何外人,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废物!”她说到最后,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颤抖。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她转过身,看着我,那双冰冷的凤眸里,
此刻却仿佛燃着一团火。“他是不是废物,我比谁都清楚。”“这三年来,
我每天不管多晚回家,都有一盏灯为我亮着。”“我每天不管多累,都能吃上一口热饭。
”“我的胃病,已经很久没有再犯了。”“我的失眠,也在慢慢好转。”“这些,
是你们谁给我的?是你,季博达吗?”她看着季博达。“还是你,妈?”她看着李琴。
所有人都沉默了。这些生活里的细枝末节,他们从未关心过。
他们只看到柳如烟在商场上如何叱咤风云,却没看到她背后,有一个叫叶凡的男人,
为她撑起了一个可以让她卸下所有防备的家。我看着她,眼眶有些发热。原来,
我做的这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不是不在乎。她只是,不善于表达。
柳如烟深吸一口气,拉着我的手,转身就走。“爸,妈,公司还有事,我们先回去了。
”“这个家,如果连对我丈夫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我想,我们以后还是少回来为好。
”说完,她拉着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柳家大宅。留下身后一屋子错愕和难堪的人。
坐进车里,我依然有些恍惚。柳如烟发动了车子,沉默地开了出去。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该为刚才的冲动道歉,还是为她的维护道谢?最终,
还是她先开了口。“今天,谢谢你。”我愣住了。“谢我?”“嗯。”她目视前方,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泛白。“谢谢你没有签那份协议。”“也谢谢你……打了那一巴掌。
”我有些哭笑不得。“我以为你会怪我冲动,给你惹了麻烦。”“麻烦?”她哼了一声,
“最大的麻烦,是他们自作主张。”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叶凡,
我们的婚姻虽然始于契约。”“但在契约存续期间,我希望我们是盟友。
”“我不喜欢别人插手我的事,更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人。”“你,是我的人。”最后四个字,
她说得很轻,却像一颗石子,在我心里激起千层涟漪。我的人。这比任何情话都动听。
“那……季博达呢?”我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这个最关心的问题。“你和他……”“我和他,
只是从小认识的邻居。”柳如烟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更准确地说,是我爸妈和他爸妈希望我们在一起。”“我对他,
从来没有过朋友之外的感情。”“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她的话,
像一缕阳光,瞬间驱散了我心头所有的阴霾。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笑什么?
”她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没什么,就是觉得……今天的总裁,特别帅。”她愣了一下,
随即耳根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油嘴滑舌。”她嘴上说着,
嘴角却微微上扬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04柳家家宴那一巴掌,像一颗炸雷,
在我们的社交圈里炸开了。第二天,各种流言蜚语就传遍了。
版本一:天籁集团总裁柳如烟的青梅竹马王者归来,上门女婿叶凡醋意大发,当众行凶,
已被柳家扫地出门。版本二:叶凡自知地位不保,狗急跳墙,打了季家大少,
柳总裁为给季家交代,已经协议离婚。版本三:据说叶凡狮子大开口,索要天价分手费,
惹怒柳家,下场凄惨。总之,没一个版本是我有好下场的。我刷着手机上的本地八卦论坛,
看得津津有味。“这届网友不行啊,想象力还是不够丰富。
”“怎么就没有一个版本是霸道总裁爱上我,为我怒斥白月光的?”我一边吐槽,
一边把刚烤好的蛋挞从烤箱里拿出来。柳如烟今天有个重要的会,早上没吃饭就走了。
我准备给她送点吃的过去。刚把蛋挞打包好,门铃响了。我通过可视门铃一看,是林薇。
柳如烟的闺蜜,一个时尚杂志的主编。我打开门。林薇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哒哒作响。“叶凡!烟儿呢?”她一脸焦急。“去公司了。
”“我打电话她不接!”林薇说着,就直接往里走,四处打量。“你……还没搬走?
”她看到我还穿着围裙,一脸惊讶。“我为什么要搬走?”我把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
反问道。“不是,外面都传疯了!”“说你打了季博达,烟儿要跟你离婚!
”林薇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一个蛋挞就往嘴里塞。“唔……好吃!”“你先别吃了。
”我没好气地把盘子往旁边挪了挪,“八卦新闻你也信?”“那不然呢?”林薇瞪大眼睛,
“那可是季博达啊!海归精英,长得又帅,家世又好,从小就喜欢烟儿,
简直是完美男主角的配置!”“跟你说,当年要不是他非要出国,烟儿她妈能让她跟你结婚?
”“现在人家回来了,你这个临时工,不就该下岗了吗?”她说话很直,但没什么恶意。
就是单纯地觉得,我和季博达之间,没有任何可比性。“所以,你是来劝烟儿离婚的?
”我问她。“当然了!”林薇理直气壮,“姐妹的幸福最重要!”“季博达哪点不比你强?
他能给烟儿带来强强联合的助力,你能给她什么?蛋挞吗?”她又拿了一个蛋挞。
“蛋挞挺好的。”我淡淡地说,“至少能暖胃。”“你……”林薇被我噎了一下。
“叶凡我跟你说正经的。”“我知道你这三年对烟儿不错,我们都看在眼里。
”“但感情不能当饭吃,婚姻更讲究门当户对,势均力敌。”“你和烟儿,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放手,对她,对你,都好。”“拿一笔钱,下半辈子不愁吃穿,
去过自己的小日子,不香吗?”她说的,是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的想法。很现实,
也很正确。如果是在昨天之前,我可能真的会动摇。但现在,不会了。我看着林薇,
认真地说:“这是我和烟儿之间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至于离不离婚,你该去问她,
而不是来问我。”“只要她说一个离字,我立马签字走人,绝不纠缠。”“但只要她没说,
那我就是她的丈夫,谁也别想把我从她身边赶走。”我的眼神很坚定。林薇愣住了。
她可能没想到,一向在她眼里温顺无害的我,会有这么强硬的一面。“你……你来真的啊?
”“你不会真以为烟儿会为了你,放弃季博达这片森林吧?”“她那个人,冷得跟冰块一样,
心里只有工作。”“她昨天护着你,可能就是一时间的面子问题,你别想太多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柳如烟打来的。我当着林薇的面,按下了接听键和免提。
“喂,老婆。”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柳如烟清冷但带着一丝疲惫的声音。“你在哪?
”“在家啊,给你烤了蛋挞,正准备给你送过去。”“不用了。”林薇的脸上露出了“看吧,
被我说中了”的表情。我心里也咯噔一下。只听柳如烟接着说:“我提前结束了会议,
现在回来。”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好,你慢点开,注意安全。”我立刻说道。“嗯。
”电话挂断了。林薇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她……她为了你,提前结束重要的会议?
”“不是为了我。”我纠正她,“她胃不舒服。”我转身走进厨房,开始烧水煮姜茶。
林薇跟了进来,靠在门框上,表情复杂。“叶凡,我发现我有点看不懂你了。
”“有什么看不懂的。”“你好像……一点都不怕失去她。”我笑了笑。“怕啊,怎么不怕。
”“怕得要死。”“但怕没有用。”“与其担心那些还没发生的事,不如做好眼前的事。
”“比如,在她胃疼的时候,给她煮一碗热乎的姜茶。”我说着,
把煮好的姜茶倒进保温杯里。半个小时后,柳如烟回来了。她的脸色确实不太好,有些苍白。
一进门,就看到了沙发上的林薇。“薇薇?你怎么来了?”“我再不来,你家都要被人拆了!
”林薇夸张地叫道。柳如烟没理她,径直走到我面前。我把保温杯递给她。“趁热喝。
”她接过去,握在手里,杯身的温度仿佛能传递到心里。她喝了一口,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
“你怎么知道我又犯胃病了?”“你早上没吃饭,开会一紧张,肯定会疼。
”我说的理所当然。这些,早已刻进了我的骨子里。林薇在一旁看着我们之间自然的互动,
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她大概是第一次看到,在工作之外,如此“接地气”的柳如烟。
柳如烟喝完姜茶,又拿起一个蛋挞慢慢吃着。“林薇,你今天来,是听了我妈的吩咐,
来当说客的吧?”她忽然开口。林薇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尴尬。“嘿嘿,什么都瞒不过你。
”“那你现在还觉得,我应该和他离婚,去选季博达吗?”柳如烟指了指我。
林薇看了一眼柳如烟脸上缓和下来的气色,又看了一眼旁边一脸淡定的我。她纠结了半天,
最后泄了气。“算了算了,我不管了!”“你们俩爱咋咋地吧!”“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操的哪门子心!”她站起来,气呼呼地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说了一句。“叶凡,
蛋挞不错,下次多烤点!”说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柳如烟。
她吃完最后一口蛋挞,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后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我。“叶凡。”“嗯?
”“以后,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我的事,我说了算。”“我的丈夫是谁,
也只有我能决定。”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那一刻,
我觉得她整个人都在发光。05赶走了说客,生活仿佛又回到了正轨。但又有些不一样了。
柳如烟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早。虽然她还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但她会坐在餐桌旁,
看我做饭。有时候我颠勺,油溅了出来,她会下意识地皱眉,说一句“小心”。
她的话依然很少。但她的目光,却越来越多地停留在我身上。这天晚上,
我正在研究一道新菜佛跳墙。备料过程极其复杂,我对着网上的教程,手忙脚乱。
“海参要发好,鲍鱼要煨透,鱼翅……哦不对,保护野生动物,用粉丝代替。”我一边念叨,
一边把各种食材往炖盅里塞。“你确定这东西能吃?”柳如烟的声音冷不丁地从我身后传来。
我吓了一跳,手一抖,一片胡萝卜直接飞了出去,精准地落在了她的头上。空气瞬间凝固。
我看着她头顶那根倔强的胡萝卜,和她那张逐渐结冰的脸。完蛋。芭比Q了。
“那、那个……老婆,我不是故意的。”“它……它有自己的想法。”我试图狡辩。
柳如烟面无表情地拿下头上的胡萝卜。然后做了一个让我惊掉下巴的动作。她把那根胡萝卜,
放进了嘴里。“咔嚓”一声,咬了一口。“味道还行。”她嚼着胡萝卜,淡淡地评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