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玥坐在窗边看书。
如今她尚未痊愈,父皇特地叮嘱她莫要随意走动,要静养。
这是醒来之后的第二天,她己觉得百无聊赖了。
“小玥玥!”
柳春烟蹦到她身边,宛如一颗石子掉入平静的水面而激起浪花,打破了平静。
萧玥回头,将书合上:“你又来了……不能来吗?”
柳春烟努努嘴,“我来看看你啊,顺便来看看小兔子怎么样了。
你想好给它们取什么名字了吗?”
见萧玥摇摇头,柳春烟又自顾自地把笼子里的一黑一白两只兔子放出来,黑的那只抱在自己手上,白的那只放在萧玥怀里:“可我想好了,黑的呢就叫小煤球,白的呢就叫小汤圆。”
“挺形象。”
萧玥低头抚摸着小兔子,莞尔一笑。
“哎,你天天待在宫里,还不如出去透透气散散心,说不定病好的快一些呢。”
柳春烟蹲在地上,一只手托着腮。
萧玥想了想,抬眸:“我倒是想造访老师府上。”
柳春烟一脸不解:“太子少傅那?
有啥好玩的?
去那里就不是散心了,是烦心!
小玥玥你为什么喜欢和老师谈话啊?”
在柳春烟眼里,老师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人——当然也是因为她进宫伴读时由于偷懒被太子少傅罚了,所以对老师又敬又怕的。
太子少傅府上。
一位颇有仙风道骨的青衣男子立于庭中。
“望舒公主到——”萧玥移步至庭中,庭内两侧是竹子,中间是一棵参天大树,树下有大理石制成的小圆桌和圆凳,桌上放着木质的茶壶茶杯。
青衣男子回首,阳光透过叶隙流淌在他身上。
他温润如玉,眉目如画,唇间含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长发以竹簪半束,额边两缕青丝垂落,外衫与袖上绣着竹纹,衬得他越发儒雅。
这就是太子少傅,年仅二十有六,于萧玥而言是亦师亦友的存在。
太子少傅见到她,淡然一笑,提壶倾茶:“玥儿病刚好些就来找我,莫不是有何急事。”
她行了礼,与太子少傅一同坐下,讲述了那怪诞的梦和自己失忆的症状。
太子少傅扶额,思索片刻,道:“反复做同一个梦,兴许是有什么心结。
至于失忆,怕不是受了***?”
“我倒不觉着自己有什么心结,若是有,也是因为疾病缠身,或是深居宫中,不得自由。
可这与蝴蝶有何关联?”
萧玥抿了一口茶,不解地问,“何况秋蓉说我只是去观春猎了,而我晕倒的地方就在猎场旁边的树林里,侍卫赶到时,只见到我一个人,周围并无异样。”
太子少傅微微蹙眉:“如此看来,的确蹊跷。”
顿了一下,他又笑道:“幸亏你未曾告诉陛下,否则他定会为你请道士。”
“您相信世上有鬼神吗?”
萧玥突然放下茶杯,甚是严肃。
太子少傅怔了怔,平静地注视着萧玥:“世上没有鬼神。
所谓鬼神,不过是人的幻想罢了。
玥儿,你别多想,这些天先养好身体。”
“少傅,公主,姜世子到访。”
管事的进来告知二人。
姜纤尘,永兴侯之子,是萧玥从小到大的玩伴。
但永兴侯根基太大,影响皇权,因此皇上时刻提防姜家。
萧玥总觉得不应与他亲近,但疏离他又会心中有愧。
所以得知他来,她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如何。
一个肤色白皙,意气风发的翩翩少年走进庭内,瞥见萧玥,故作惊讶:“玥儿你也在这,可是巧了。”
“算不上巧,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吧?”
萧玥笑答,“倒是难为你跑一趟。”
看姜纤尘仍如儿时一般,她的防备降了几分。
姜纤尘的耳朵倏地染上红晕,脸颊发烫,眼神躲闪,有些手足无措。
太子少傅见状,也忍俊不禁:“玥儿,你和他出去走走罢,此事晚些谈也无妨,若有何新情况,定要及时告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