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遇惊鸿,礼殿暖香第一部分:初遇惊鸿,礼殿暖香永安三年暮春,
宫宴的鎏金宫灯将紫宸殿照得如同白昼。苏清欢攥着石榴红襦裙的下摆,
指尖因紧张泛白 —— 她刚随镇国将军父亲从边关回京,
这是第一次踏入这般金碧辉煌的场合。“将军府的大小姐怎的站在这儿?
” 清脆的女声自身后传来,苏清欢回头,见是吏部尚书家的小姐林薇薇,正笑着朝她招手,
“快过来,这边有位置。”她刚要迈步,脚下却被裙摆绊了个趔趄,
手中捧着的蜜渍梅子盏脱手而出,眼看就要摔在青砖地上。预想中的碎裂声没响起,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托住了盏底。苏清欢抬眼,撞进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
男子身着月白锦袍,腰束墨玉带,发间玉簪折射出冷冽的光,正是当朝最年轻的太傅沈砚辞。
他比传闻中更显清贵,眉宇间凝着几分疏离,却在指尖触到她手背时,微微顿了顿。“小心。
” 沈砚辞的声音低沉悦耳,像浸了雪水的玉磬,他将梅子盏递回她手中,
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耳尖,“宫宴人多,行走时看好脚下。”苏清欢慌忙点头,
手指却还残留着他掌心的微凉:“谢…… 谢太傅。”这一幕落在不远处的柳若烟眼中,
她握着丝帕的手指紧了紧。作为尚书令的嫡女,她与沈砚辞自幼相识,
从未见他对哪个女子这般温和,哪怕只是一句提醒。宫宴过半,
皇帝笑着看向苏清欢:“清欢刚回京,朝堂礼仪恐还不熟,沈太傅乃朕的老师,
往后便由你教她礼仪如何?”沈砚辞躬身应下:“臣遵旨。”第二日清晨,
苏清欢准时到了尚书房。沈砚辞已在案前批阅文书,阳光透过雕花窗棂,
落在他垂落的眼睫上,晕出一层浅金。她轻手轻脚进门,却还是被他察觉。“先练站姿。
” 沈砚辞放下笔,起身走到她面前,目光自上而下扫过,“双肩放松,腰背挺直,
女子站姿需端庄,不可歪斜。”苏清欢依言调整,可常年在边关练剑的身子总有些僵硬。
沈砚辞上前一步,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胛骨:“这里再沉些。
”他的气息带着淡淡的墨香与檀香,萦绕在她鼻尖,苏清欢的脸颊瞬间发烫,
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沈砚辞似未察觉她的窘迫,又纠正了她的手势,
指尖偶尔擦过她的手背,留下一阵战栗。练了半个时辰,苏清欢额角沁出薄汗。
沈砚辞递来一方素色帕子,又唤人端来一碟杏仁酪:“先歇会儿,你昨日说喜欢吃这个。
”苏清欢愣住 —— 昨日宫宴她只跟林薇薇提过一句,竟被他听了去。她捏着帕子,
小声问:“太傅怎的记得?”沈砚辞垂眸,拿起案上的书,耳尖却悄悄泛红:“偶然听见。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相处愈发融洽。苏清欢会故意逗他,比如在他教她写毛笔字时,
假装握不住笔,让他手把手教;沈砚辞嘴上不说,却会在她练礼仪累了时,
提前备好冰镇的酸梅汤,还会记得她不吃香菜,嘱咐厨房做菜时避开。这日傍晚,
苏清欢临走前,忽然问:“太傅,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啊?”沈砚辞握着笔的手一顿,
抬眼看向她,夕阳将她的脸庞染成暖橙色,眼中满是期待。他喉结动了动,
轻声道:“像你这样的。”苏清欢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红着脸跑出门去,
连告别的话都忘了说。沈砚辞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指尖在纸上落下一个 “欢” 字。2 桃花误见,琴音生隙第二部分:桃花误见,
琴音生隙四月初,御花园的桃花开得正好。苏清欢约了林薇薇去赏花,刚走到桃花林,
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 沈砚辞正站在一棵桃树下,对面是柳若烟。
柳若烟穿着淡粉色襦裙,眼眶泛红,似乎在哭。沈砚辞递过一方丝帕,声音听不真切,
但他的姿态,在苏清欢看来,竟带着几分温柔。“若烟,此事与你无关,不必自责。
” 沈砚辞的声音随风飘来,落在苏清欢耳中,却像针扎一样。柳若烟接过丝帕,
擦了擦眼泪,抬头看向沈砚辞,眼中带着依赖:“可父亲近日总愁眉不展,
我……”苏清欢没再听下去,转身就走。她心里像堵了一团棉花,
闷闷的 —— 原来沈砚辞对柳若烟,也这般好。昨日他说喜欢像她这样的女子,
难道只是随口一说?接下来几日,苏清欢故意避开沈砚辞,连礼仪课都找借口推脱。
沈砚辞察觉她的疏远,派人去问,只得到 “大小姐身子不适” 的答复。他皱了皱眉,
起身往将军府走去。刚到将军府门口,就见苏清欢提着剑从府里出来,神色冷淡。
“太傅来做什么?” 她语气疏离,不像往日那般带着笑意。“你为何不上课?
” 沈砚辞问,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眶上,“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太傅没做错什么。
” 苏清欢别过脸,“只是我觉得,柳小姐更需要太傅的照顾,毕竟你们自幼相识,
我就不打扰了。”沈砚辞一愣,随即明白她定是误会了什么:“清欢,我与若烟只是旧识,
那日……”“太傅不必解释。” 苏清欢打断他,提着剑转身就走,“我还要练剑,失陪了。
”沈砚辞看着她的背影,眉头拧得更紧。他知道,这个误会,若不及时解开,只会越来越深。
几日后,长公主举办诗会,邀请了京中适龄的公子小姐。苏清欢本不想去,
却被母亲逼着穿上了新做的水绿色襦裙,无奈之下只得赴约。诗会上,
柳若烟一曲《高山流水》赢得满堂喝彩。她看向苏清欢,笑着说:“听闻苏小姐在边关长大,
想必也懂些音律?不如弹一曲《广陵散》,让我们开开眼界?”《广陵散》曲调激昂,
难度极大,苏清欢虽学过,却不熟练。她刚要推辞,
就听林薇薇小声说:“若烟这是故意刁难你呢,她知道你不擅长这个。”苏清欢咬了咬牙,
起身走到琴前坐下:“既然柳小姐盛情邀请,那我便献丑了。”指尖落在琴弦上,
起初还算流畅,可到了***部分,她还是弹错了几个音。台下传来几声窃笑,
柳若烟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苏清欢深吸一口气,正想重新弹奏,却瞥见沈砚辞站在不远处,
身边围着几位大臣。他似乎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正低头与人说着什么。那一刻,
苏清欢心里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 —— 他明明就在这里,却看着她被刁难,
连一句维护的话都没有。她猛地站起身,对着众人福了福身:“技不如人,让各位见笑了。
” 说完,转身就跑。沈砚辞听到动静,抬头时只看到她的背影。他皱了皱眉,
推开身边的人,追了出去。“清欢,你等等!” 沈砚辞拉住她的手腕,
“方才我在与李大人商议公务,没注意到这边,你别生气。”“商议公务?
” 苏清欢甩开他的手,眼眶泛红,“太傅眼里,只有公务和柳小姐,我算什么?
不过是个需要你教礼仪的学生罢了!”“不是这样的。” 沈砚辞急声道,“我对你的心意,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只看到你对柳小姐温柔体贴,看到你在我被刁难时无动于衷!
” 苏清欢说完,转身跑远,留下沈砚辞站在原地,满心无奈。3 藏书共役,
寒夜惊逢第三部分:藏书共役,寒夜惊逢诗会后,两人的关系愈发冷淡。
苏清欢不再去尚书房,沈砚辞几次去将军府,都被她拒之门外。就在两人陷入僵局时,
皇帝又下了一道旨意 —— 让沈砚辞与苏清欢一同整理皇家藏书阁的古籍。
“这不是故意让他们见面吗?” 林薇薇对着苏清欢吐槽,“陛下也真是,
就不能让他们好好冷静冷静?”苏清欢叹了口气:“君命难违,只能去了。”次日清晨,
苏清欢到藏书阁时,沈砚辞已在门口等她。他穿着一身青色常服,少了几分朝堂上的清冷,
多了几分温润。见她来,他递过一个食盒:“里面是你喜欢的蟹黄包,还热着。
”苏清欢没接,径直走进藏书阁:“我们还是赶紧干活吧,免得耽误时间。
”沈砚辞看着手中的食盒,无奈地跟了进去。藏书阁很大,古籍堆积如山。两人分工合作,
苏清欢负责整理经部,沈砚辞负责史部。起初,两人都沉默不语,气氛尴尬。直到中午,
苏清欢踮着脚去够书架顶层的一本书,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下来。沈砚辞眼疾手快,
上前一步抱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两人距离极近,苏清欢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墨香,
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她的脸颊瞬间发烫,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别动,小心再摔了。
” 沈砚辞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沙哑。他松开手,帮她把书拿下来,
“以后够不到就叫我,别逞强。”苏清欢接过书,小声说了句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