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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帮男友送外套,尤穗就被强制留下来参与游戏。
小打小闹的大冒险,到她这里便成了狗爬狗叫。
尤穗求助地看向丞随寓,对方只是揽着郝舒耳语,全然忘了她才是他的正牌女友,淡声:“尤穗,认清你的身份。”
尤穗眸色渐暗,一双双隐含嘲弄的眼神聚焦在她身上。
是啊,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儿,在这群富家子弟里算得了什么呢。
尤穗自嘲一笑,缓缓跪下身子俯趴在地:“汪,汪......”
一圈,两圈......
尤穗双腿发颤,眼尾泛红:“我可以走了吗?”
丞随寓闷头喝酒,没有吭声,反是郝舒勾唇一笑,手抚过膝上的毯子:“谢谢你的外套。”
随后嗔怪地拍拍丞随寓胸膛:“你也是,我就随口一说,怎么真让人顶着台风送了。”
尤穗揪紧衣角,重复:“我可以走了吗?”
无人应声。
尤穗后知后觉体会到物是人非的苍凉,过往的一切似乎只是黄粱一梦。
她自小在孤儿院长大,是丞随寓不顾父母反对毅然收养她,一句“我是尤穗至上主义者”堵回所有议论。
从此京市无人不知尤穗是他掌上玫瑰。
可就是这个宁愿住出租房工地搬砖也要取消与郝家的联姻和尤穗在一起的人,在一次出差中毫无缘由地爱上了前未婚妻郝舒。
郝舒绯闻曝光当天,他包下全国所有影院播放郝舒的电影宣示***。
尤穗愤怒的质问换来的是一句满不在意的:“应付父母而已,你不会连这都要计较吧?”
她只能看着他们越走越近,对她却是越来越冷漠。即使她痛哭哀求,他的眼神也不会落在她身上一分了。
尴尬的气氛终止于丞随寓的离开。
尤穗眼眶阵阵发热,逃一般地离开包厢,不想在楼梯尽头碰见丞随寓和发小姜好。
她下意识躲进空包厢里,交谈的声音清晰传入。
“这么对尤穗不会后悔?”
尤穗屏住呼吸,心跳如雷。
丞随寓掸掸烟头,沉默片刻:“她是那个人的产物,一看到她我就会想起他。”
那个人?谁?
熟悉的文字盘绕在脑海,尤穗怎么也无法理解。
正要再继续听,郝舒已经将两人重新喊进去。
尤穗站在原地,莫名心慌。
正值台风过境,风暴中央的京市却是一片风平浪静。
巨大的踹门声惊醒尤穗。
看到她站在不远处,丞随寓粗暴地拽着她的胳膊就往外拖。
“你做什么?!”
尤穗挣扎着惊叫,却被对方推下楼梯。
四肢重重撞在楼梯上,每一下都仿佛重锤用力敲击骨骼,几乎能听见碎裂的声音。
不等尤穗反应过来,丞随寓又会拽着她头发拖回楼上,再推下。
如此反复。
直到尤穗以扭曲怪异的姿势一动不动侧卧在一楼大厅。
丞随寓揪起尤穗的头发:“谁给你的胆子找人把郝舒关在酒吧厕所?”
尤穗一愣:“......我没有。”
丞随寓嗤笑一声:“郝舒都和我说了,她还能陷害你吗?”
尤穗想解释,钻心的疼痛让她张口便呕出鲜血,说不出任何。
“李助,把她带去贫民窟的公厕。”丞随寓直起身,声色冰冷。
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丞随寓看眼门外垂涎欲滴的乞丐们,意有所指:“你要是还敢动郝舒......”
大门被人关上,视线里落入一片黑暗。
五脏六腑碾压似的疼痛,尤穗无意识抽气。
窗外突然丢进一个大袋子,老鼠蟑螂倾巢而出。
可尤穗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它们啃食她的身体。
眼角不受控地沁出泪水,尤穗紧闭双眼。
以前的丞随寓从来不会这么对她。
连她睡觉压出的印痕都心疼到不行的人,又怎么会让她承受这些。
老旧的木门晃动几下,吱呀一声打开。
尤穗睁开眼,满口黄牙的乞丐***着身体冲她淫笑,步步逼近。
身体突然爆发出无穷的力量将他推开,尤穗连滚带爬到门边。
大门不知何时被人紧紧拉住,她咳血的求救换来的只有一句冰冷的“我们只奉命行事”。
尤穗被拉着腿往后拖,指甲在地上划出道道血痕。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他要这么报复她......
就在她绝望闭眼时,耳边突然响起几声闷响。
姜好踢开尸体,将毛毯披到尤穗身上:“没事了穗穗。”
被熟悉的气息包裹,尤穗瞬间痛哭出声。
“你不能再待在丞随寓身边了,你必须离开。”姜好下颌紧绷,当机立断。
“......”尤穗张张嘴。
姜好恨铁不成钢地低吼:“你清醒一点!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丞随寓了!”
话音落下,两人同时愣住。
“这是......什么意思?”尤穗死死抓住他的手,“他怎么了?”
姜好别开眼:“......他变心了,他不爱你了。”
尤穗渐渐卸了力,瘫坐在地上,自嘲一笑。
也是,他可是丞家大少爷,能有什么事。
尤穗深吸了口气:“麻烦你件事情,帮我去办一下销户手续。”
“销户手续需要半个月。你再忍耐半个月,只要不被他发现,你就可以离开了。”
半个月,再半个月她就可以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