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午夜敲门声
林宇抬腕看表——晚九点西十分，距“十点后禁止出宿舍”的时限只剩二十分钟。
“必须马上回宿舍！”
他把黑板上的规则抄在笔记本上，撕下递给陈默，“你跟我一起叫上附近教室的同学，一起走更安全。”
转头看向缩在角落的赵刚，“你也来，别单独行动。”
赵刚眼眶通红，忙点头跟上，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孙强虽仍嘴硬，却也没再提“去看看情况”，磨磨蹭蹭地加入队伍。
走廊里黑雾更浓，绿光穿不透几米远，林宇攥着冰凉的钢笔走在最前，数了数队伍——共十二人，全是高三生，没人知道其他年级的情况。
“好像有脚步声？”
队伍中间的女生小声说。
众人骤停，黑暗里传来“嗒、嗒、嗒”的硬底鞋声，从空无一人的走廊尽头传来。
“别管，快走！”
林宇压低声音，身后的赵刚不停发抖，陈默攥着他的衣角，反复念叨“叔叔当年也听过奇怪的脚步声”。
十分钟后，众人冲进宿舍楼。
宿管阿姨的房间黑着灯，门上贴张泛黄纸条，字迹歪扭如左手所写：“十点后，锁门，勿敲门，勿应答。”
他们路过时，虚掩的门缝里传来“沙沙”的翻找声，却没人敢靠近。
“快回宿舍，十点前锁门！”
林宇看表——九点五十八分。
他推着陈默和赵刚进302，“有情况就敲墙，三下短、两下长，别喊名字！”
三人刚关门，走廊就传来“哐当”的铁门落锁声。
林宇扑到窗边，见楼下铁门缓缓关闭，黑雾裹着细碎灰屑涌来，落在窗台上像烧焦的纸屑。
“十点了。”
陈默的声音发颤。
“咚、咚、咚”——敲门声骤然响起。
赵刚“啊”了一声，瞬间躲到床底，双手死死捂嘴，指节泛白，眼泪滴在地板上砸出湿痕。
陈默脸色惨白，抓着林宇的胳膊：“不能回应，规则里说的……”林宇点头，悄悄凑到门边看猫眼——外面一片漆黑。
敲门声仍均匀响起，仿佛笃定他们会开门。
“林宇哥，是宿管阿姨吗？”
床底的赵刚带着哭腔问。
林宇没作声，他想起阿姨平时工整的字迹，再看纸条上的歪扭笔迹，又回忆起阿姨总穿软底布鞋、走路无声——刚才的脚步声明明是硬底鞋。
敲门声骤停，门外传来温柔的女声：“同学，开开门呀，阿姨忘带钥匙了，冻得难受……”是宿管阿姨的声音！
赵刚在床底动了动，林宇赶紧按住他的肩膀，盯着猫眼——若真是阿姨，怎会没有手电筒的光？
而且这声音尾音发飘，像慢半拍的录音。
“阿姨，规则说十点后不能开门，天亮了我们帮您找钥匙！”
林宇尽量平静地喊。
门外的声音骤然尖锐如指甲刮玻璃：“开门！
快开门！
你想冻死我吗？！”
陈默突然指向窗户——黑雾里，一个模糊的影子正贴在玻璃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
林宇心一沉：自己刚才回应了，会不会违反规则？
他拉着赵刚和陈默退到宿舍最里侧，撞门声“哐、哐、哐”响起，门板不停晃动。
墙上的挂钟秒针“滴答”作响，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
不知过了多久，撞门声和尖叫声突然消失。
林宇慢慢凑到门边，侧耳听了听，再看猫眼——依旧漆黑，但“被盯着”的感觉没了。
“走了吗？”
陈默小声问。
林宇点头，瘫坐在地，后背己被冷汗浸透。
看表——十一点半。
“刚才那个不是阿姨。”
他拿起笔记本，在“不可回应”旁画红圈，“硬底鞋脚步声、歪扭的字迹，都和阿姨的习惯对不上。”
陈默愣了愣，突然说：“我妈说，叔叔是晚自习后没回宿舍，第二天就失踪了。
警察查监控，宿舍楼下的监控那天坏了，只拍到一团黑影……对了，叔叔失踪前还说过，老槐树下有‘东西’在哭。”
黑影？
林宇心头一动——教学楼的脚步声、窗外的影子，难道和当年的黑影有关？
他走到窗边，小心掀开窗帘一角，黑雾仍在，影子却己不见。
楼下铁门紧闭，宿舍楼静得像坟墓。
“明天早上去食堂。”
林宇收好笔记本，“规则三提到的绿色丸子，我们得弄清楚是什么，也看看其他宿舍的同学怎么样了。”
路过203宿舍时，曾听到里面的压抑哭声突然中断，恐怕其他宿舍也出事了。
赵刚和陈默点头，脸上满是恐惧。
林宇握紧钢笔——这只是开始，要找到陈默叔叔失踪的真相，带着大家活下去，还需要更谨慎。
窗外的黑雾里，似乎又有影子在动，他赶紧放下窗帘，知道今晚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