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零号启示录
作者: 玖霄仙阙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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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末世零号启示录》本书主角有张猛李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玖霄仙阙冷”之本书精彩章节:新作品出欢迎大家前往番茄小说阅读我的作希望大家能够喜你们的关注是我写作的动我会努力讲好每个故事!
2025-10-29 15:43:36
死寂,黑暗。
“我……这是怎么了?”
意识在无垠的虚空中缓缓浮起。
没有痛楚,也没有触感。
没有光,没有气味,没有声音。
连心跳与呼吸的节奏都被剥夺,像是被从生命的底层彻底抽离。
然而我的思绪却前所未有地清晰,那种清醒冷得骇人,仿佛灵魂被悬挂在深渊的中央,无根、无依,像漂浮在虚空中的浮萍。
那一片清明,像是宇宙初诞时混沌中的,一点被压缩至极限的奇点。
我似乎存在,却无法与任何事物产生连接,仿佛从未属于这个世界。
在这片无声的虚无中,我强行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试着去回忆,去捕捉最后的记忆碎片,去寻找那个让我坠入这片死寂的“真相”。
我叫顾笙。
三岁那年,我的父母因车祸去世。
意识失去之前,我与相识相爱五年的女友胧月,正站在婚礼的殿堂。
阳光正好,金色的光从教堂的彩绘玻璃窗洒下,打在她白色的婚纱上,闪烁出柔和的光晕,花瓣从二层阳台缓缓飘落,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玫瑰香。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曾让我在大学初见时就失神的眼睛。
那天是我们大一的开学典礼,阳光从教学楼的窗户斜斜打进来,她靠在窗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头发被风轻轻拂起。
她笑的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半年后,校园的梧桐叶落成金色的地毯,我终于听到了她那句轻声的“好吧”。
那一刻,秋天的风似乎都变得温柔了。
五年时光转瞬即逝。
一个月前,我在南海岛的椰树下向她求婚。
那天的海风温热,夕阳像一枚巨大的金色纽扣嵌在海平面上。
她披着长发,裙摆被海风掀起一角。
我单膝跪地,手心里的戒指映着落日的光。
她没有说话,只是哭着笑着点了点头。
婚礼的前一天,我的三个大学舍友打来电话,说要为我准备一场“真正的单身派对”。
他们语气神秘,笑得古怪,说那会是我人生中“永远忘不了的一夜”。
我本该拒绝的,毕竟婚礼就在明天。
可他们是我最信任的兄弟,我们一起熬夜赶过论文,一起喝酒唱歌到天亮,一起在大雨里打闹,我以为那只是一次普通的告别狂欢。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
那一夜,将成为我人生最后的“昨天”。
婚礼前12小时。
“走啊,顾哥,你可不能拒绝兄弟们的好意” 张猛搂着我的肩膀说道。
张猛是体育生,皮肤黝黑,不高但却十分结实,身上的肌肉线条分明。
“是啊,咱们胧大校花都决定要嫁给你了,咱们班所有男生氪都羡慕你呢。
你可不能光想着老婆不管兄弟了,看你那妻管严的样,结婚以后能跟我们出来玩的机会可就更少了。”
瘦瘦高高的李川在一旁打趣道。
周永松推了推眼镜没有说话,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作为宿舍里最腼腆的小透明,平常就很少说话,总是默默地跟在大家身边。
连续好几天投入在婚礼的布置上,我其实己经很疲惫,本想拒绝,但看到好兄弟希冀的眼神,同时也不想浪费他们精心的准备让他们寒心,最终我点了点头,同时说道“真拿你们仨没办法,但不能有影响到我明天婚礼的安排”李川笑着说:“一定一定,顾哥你就放心吧哈哈。”
叮____________突兀的耳鸣像一根细针,猛地刺入我的意识深处,打断了我的回忆。
“明明什么都听不到,怎么会这样?”
那声音不属于现实,它像从虚空中钻出的利刃,刮擦着我的神经,撕扯出一阵阵眩晕。
随之而来的,是撕裂般的头痛,仿佛无数条湿滑的蚯蚓在大脑的褶皱间扭动,又像一团气泡在鼓膜深处爆裂,每一声,都伴随着炽热的疼。
在无尽的寂静里,清醒本身成了一种刑罚。
意识被锁在体内,痛苦首击灵魂的深处。
我想蜷缩,想尖叫,可身体行为剥夺,只剩下思维在燃烧。
时间失去了意义,只剩下延绵不绝的折磨。
我不知道那种煎熬持续了多久,只知道,当神经麻木到无法分辨痛与麻时,我才意识到,我熬了过来。
或者说,只是痛苦得太久,连痛苦都习惯了。
在这种极致的安静环境下,听觉会被逼得异常敏锐,连呼吸、心跳、胃的蠕动,甚至喉咙里细微的吞咽声,都会被无限放大。
可我什么都听不见。
没有呼吸,没有脉搏,所以只有那根刺耳的音线在脑中盘旋,不经由鼓膜,却更深地钻进意识,像是一场精神的溃败。
这不是听觉的病变,而是灵魂被逼入极限后的反噬。
在绝对的静寂中,连意识都开始反叛。
慢慢的我不得不接受无穷无尽的痛苦刺痛我的意识,只能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开始回忆。
婚礼前10小时。
城市的霓虹像是被风吹散的星辰。
车窗外的街景一闪而过,我靠在后座,听着他们的笑声,心里想着明天的婚礼,想着胧月的笑,想着她穿上婚纱时微微颤抖的手指。
“到了,顾哥。”
李川笑着说。
我下车一看,意识到这是江滨市平城区城郊一栋破败的别墅。
外墙爬满藤蔓,窗户碎裂,风吹过时,窗框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门口的铁门半敞着,像一张张着的嘴。
“这……你们该不会是打算在这地方过单身夜吧?”
我皱眉笑道。
“顾哥别怂啊,这可是我们提前踩过点的!”
张猛嘿嘿一笑,拿出手机晃了晃手电灯,“据说这栋别墅以前出过事,听说有人在里面闭嘴!”
李川拍了他一下,“别吓顾哥,这就是找个刺激的地方放松放松,来都来了。”
“哈哈,顾哥,你不是最胆大的吗?
大学那次探险还是你带的头呢。”
周永松小声笑着,平日里寡言的他此刻语气也带着点轻微的颤抖。
“行,那就走吧。”
我摇头一笑,心想不过是几个兄弟间开的玩笑。
我们西人推开门,灰尘与霉味扑面而来。
脚步声在空荡的大厅里回荡,像是踩在一层层厚重的土上。
墙上的挂钟停在了1:37,指针歪斜着,仿佛随时会坠落。
“这地方……真有人来过?”
李川用手电扫过墙角,地上有被烧焦的蜡烛、干裂的红绳,还有几张模糊的旧照片,照片上似乎都是同一个女人,笑得僵硬。
张猛靠近其中一张,刚要用手去碰,那张照片忽然“啪”地一声,从墙上掉了下来。
“卧槽!”
李川往后一跳,笑骂道:“你别乱碰东西啊,真他妈吓人。”
“风吹的。”
我解释道,可空气里没有一丝风。
然后,楼上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不是木头老化的声音,而是有人在楼上缓慢行走。
西个人对视了一眼,笑容在脸上僵住。
“估计是猫。”
张猛硬挤出一句,可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就在他说完的那一刻,一楼的大门突然关闭。
整个别墅陷入黑暗。
“别动!”
我喊了一声,可声音在这栋空屋中显得诡异地轻。
“嘭——”一声闷响。
楼上传来东西滚落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从楼梯顶被拖了下来。
李川当场大喊:“我靠!
这地方真有问题!”
他转身就往门外跑。
张猛拉了我一把,“快走!
顾哥,别愣着!”
可我的脚下仿佛被什么东西绊住,一股冰凉从脚踝爬上大腿。
我脚下的地板忽然塌陷!
“松!
拉我一把!”
我大喊。
“顾笙!”
张猛扑过来,但只抓到了我的袖口。
下一秒,我整个人坠入黑暗。
意识骤然断裂,记忆开始混乱我记得自己在坠落的过程中摸到了一些液体,它们带着温热的黏滑感,还在我指尖微微蠕动。
像是活的。
黑色的液体,浓稠,反着光,像油,又像血。
更可怕的是,那些液体在蠕动。
像是活的。
那液体忽然沿着我的小臂攀升,锋利的触感像一根根刺钻进皮肤里。
我痛得发出低吼,用力想摆脱。
然后,一切再次归于黑暗。
婚礼前9小时。
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别墅的大厅门口。
空气里带着湿冷的味道。
车子还在,兄弟们也都在不远处,三人似乎在争吵。
“我说了要报警!”
我撑着墙站起来,声音沙哑:“喂……你们干嘛呢?”
“报个屁啊,你看他不是好好出来了吗!”
我摸了摸脑袋,没什么异常,连伤口都没有。
张猛立刻笑着拍了拍我肩膀:“没事就好,吓死我们了!
你掉下去那一下真给我吓傻了。”
“是啊,顾哥你那会儿怎么都不应声,我们还以为……”李川打了个冷颤,没再往下说。
我笑了笑:“行了行了,都别提了,回去吧。
婚礼还得准备呢。”
我们上了车,发动机的轰鸣盖过了短暂的沉默。
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我努力的回忆,但记忆好像被敲碎的荞麦片。
锋利、破碎,却再也拼不回原样。
婚礼前6小时。
我被头痛惊醒。
太阳刚升起,窗帘缝里透进一缕光,照在我的脸上。
我扶着额头,慢慢走向镜子。
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眼底深陷成青黑的阴影。
那双眼……瞳孔深处似乎闪烁着一抹诡异的黑。
我怔怔地盯着那抹阴影,感觉它正轻微蠕动,像是活物。
婚礼前3小时。
我洗了把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我伸手去擦脸时,指尖却沾到了一点黑色的、干涸的液体。
我愣住了。
那颜色……和昨晚我见到的,一模一样。
一瞬间,胃里翻滚起强烈的反胃感,我几乎要吐出来。
可我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喉咙深处一阵阵灼痛,仿佛有什么在往上爬。
婚礼前1小时。
我穿上了那套为婚礼特制的黑色西装。
原本是为了显得庄重,现在却觉得,这颜色仿佛是为我量身定制。
镜子里的我,看起来……竟有种说不出的合适。
黑得深,黑得干净,黑得连眼底的那抹阴影都完美融入其中。
婚礼前45分钟。
“快给我补妆,不能出现任何瑕疵”婚礼前30分钟。
“你们这群废物,怎么这点事都干不好给我,我自己来,废物废物,都是废物”婚礼前20分钟。
“我可以自己走过去,我可以,咳咳”我愣了几秒,然后缓缓擦在西装上。
黑色的血迹与布料完美融合。
毫不突兀。
婚礼前10分钟。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咳咳”笑声从我喉咙深处爆发,却不是我在笑。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被谁挤进了另一层意识,我还在这里,但不是“我”在动。
我想停下,可那笑声仍在继续。
它低沉、疯狂,像是另一个灵魂在我的身体里挣扎着复苏。
婚礼前5分钟。
“再坚持一下,一下就好”婚礼前1分钟。
血液像滚烫的铁汁,在血管中流淌。
我能感受到它在撕裂我体内的每一根神经,灼烧、爆裂。
我几乎听到了它流动的声音,粘稠、黏滑,像深夜滴落的焦油10秒胧月挽着我的手,神父的声音在祷告。
我的胸口像被什么东西挤压着。
9秒。
我好热,感觉快烧起来了。
喉咙里有什么在涌动,堵住了所有的呼吸。
8秒。
我好累,每一次呼吸都好像无数的法桐树种在我的肺里搅动。
....321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拼尽全身的力量对一旁的伴郎张猛说“帮我照顾好胧月。”
胧月抬头看我,眼神中有一瞬的惊慌。
“顾笙?
你还好吗?”
我想回答,可声音却像被堵在喉咙深处。
下一刻,天地骤然失色。
我看到花瓣在空中静止,看到光线扭曲成旋涡。
画面开始模糊。
似乎有水声,有人影在呼喊。
胧月穿着婚纱,隔着厚厚的玻璃朝我伸出手,嘴里在喊什么。
张猛、李川、周永松,宾客,他们的脸一闪而过,全都带着惊恐。
然后,一切归于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