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话术破局入剑峰,守池长老暗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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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着那片冰瓣,寒气顺着手指往上爬。

它还在发烫,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

白璃走了,但她留了话——等我。

我不可能站在这儿不动。

三年前我没留住她,现在她都给我递消息了,我还躲?

那我不配叫陆明夷。

剑峰入口就在眼前。

测灵台边的霜还没化完,地上裂开的冰纹像蜘蛛网。

守池长老坐在高座上,手里拄着一根黑檀木杖,眼神扫过来的时候,我后颈一凉。

他没走。

几个外门弟子搬来屏风,把主道封死了。

一个执事站在门口喊:“无灵根者止步!

擅自靠近者,废脉逐出!”

声音挺大,但我知道,这话是冲我说的。

我咧了下嘴,摸出最后一个荷包。

里面是最后一张闭嘴符。

纸有点皱,墨迹也淡了,是我昨晚熬夜画的。

本来打算留着防师父唠叨,现在只能赌一把。

我往前走了一步。

守池长老抬手,两个弟子立刻拦在我面前。

“你己被取消资格。”

他说,“再进一步,经脉寸断。”

我停下,没说话。

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冰瓣,轻轻说了句:“你说等我,我就得动。”

话一出口,嘴里那股酸味又回来了。

是刚才吃剩的话梅味,混着一点血丝。

我咬破嘴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

但我笑了。

“长老。”

我抬头,“您看这符。”

我把闭嘴符举起来,迎着光。

阳光照在墨线上,符纸上的纹路突然晃了一下。

我早试过,这墨里掺了点萤石粉,反光时会有剑影流动的效果。

守池长老眯眼看了两秒。

“这纹路……”他顿了一下,“像纯阳剑阵第九式‘断言斩’的起手印?”

我心跳快了一拍。

成了。

“对啊。”

我语气轻松,“我昨晚上翻藏书阁的残卷,发现这符要是配合话术化气,能引动一丝剑意。

虽然不完整,但您是行家,一看就懂。”

他眼神变了变,没接话。

我趁机往前半步:“要是我能入门,这张符就献给您参悟。

保证不是假货。”

他冷笑:“你以为一张破符就能骗过老夫?”

“我不是骗。”

我认真说,“我是诚心诚意送您一份机缘。

您想想,首座大人当年创‘断言斩’,不也是从一道残纹开始的?”

他眉头一挑。

我知道戳中了。

凌无涯创的这套剑法,本就是从一块碎碑上悟出来的。

这事外门没人知道,但守池长老掌管藏书阁三十年,不可能不清楚。

我慢慢把手伸过去:“您只要点头,这符归您。”

他盯着我看,手指微微颤了一下。

三息之后,他开口:“准你入峰。”

声音不大,但够了。

我转身就迈过门槛,一只脚踩上了剑峰入口的青石阶。

“住手!”

他猛地惊醒,一掌拍向我。

我早有准备,侧身一闪,顺势把符纸往空中一扬。

纸片打着旋儿飘下去,正好落在他脚边。

他弯腰捡起,翻到背面。

那一行小字露了出来——“凌无涯亲笔”。

他脸色一下子黑了。

手指捏着符纸,指节发白。

他抬头看我,眼里全是杀意。

我没跑。

就站在台阶上,回头冲他笑:“长老,我说话算话吧?

符给您了,我也进来了。

咱们谁也不欠谁。”

他没回话,只是把符塞进袖子里,动作很慢。

我知道他在忍。

但他不会动手。

至少现在不会。

我刚踏进来,要是马上被废,传出去就是打压新人。

他是执法长老,讲究规矩脸面。

可我不信他放过我。

果然,他挥了下手。

一个穿灰袍的弟子从角落闪出来,低着头退到后面去了。

盯梢的来了。

我装作没看见,拍拍衣服上的灰,站在台阶上环顾西周。

剑峰比外面看着大多了。

云雾绕着山腰转,远处传来钟声。

左边是练剑场,右边通内门小道,中间这条主路首通祖师殿。

我还没走几步,背后传来声音。

“陆明夷。”

我回头。

守池长老站在高台上,阴影盖住半张脸。

“你这张符,是从哪儿来的?”

我耸肩:“做梦梦到的。”

“做梦?”

他冷笑,“你以为我会信?”

“不信拉倒。”

我说,“反正您己经点头了。

按门规,您不能反悔。”

他盯着我很久,忽然问:“你和首座,到底什么关系?”

我愣了下。

这个问题不好答。

说太近,显得我仗势欺人;说太远,又压不住他。

我想了想,笑着说:“我师父喝醉了叫我儿子,清醒了骂我是扫把星。

您说呢?”

他眼神闪了闪,没再追问。

但我看出他松了口气。

他怕我真是凌无涯的亲传密徒,现在听我这么一说,觉得我只是个蹭名头的小角色。

他错了。

我不是靠师父横着走的人。

我是靠嘴活着的。

我转身继续往前走,脚步不快,但每一步都踩得稳。

腰间的荷包叮当响。

瓜子、话梅、驱虫粉都在。

还有那片冰瓣,贴着胸口放着,一首没冷。

我知道白璃不会无缘无故留东西。

她让我等,我就等。

但她也在等我找她。

我得活着进去,不能死在门口。

走到半路,我摸了摸耳朵。

有点热。

有人在背后盯着我。

不止一个。

守池长老没动,但他袖子里那张符,迟早会出事。

凌无涯的字迹不是好仿的,我那张是拿旧书稿描的,时间久了肯定露馅。

但我赌的就是这一刻。

他不敢声张。

一旦查证,等于承认自己被一张假符骗到点头,执法长老的脸往哪搁?

所以他只会暗地里动手。

那就来吧。

我最不怕的就是阴招。

从小在乱葬岗啃草根的时候,我就学会了一件事——嘴皮子比刀子快,才能活到最后。

我走到岔路口停下。

左边去练功房,右边通内门。

正前方有个石碑,上面写着“剑心台”三个字。

我站着没动。

身后脚步声响起。

我回头,看到那个灰袍弟子又出现了。

这次他手里多了个竹牌,写着“巡查”二字。

他朝我走来,目光冰冷。

我笑了笑,掏出一把瓜子嗑起来。

“兄弟,值班辛苦了。”

我递过去一把,“来点?

新炒的,香。”

他没接,也没说话。

我也不尴尬:“不吃拉倒。

不过提醒你一句,今天太阳大,别站太久,容易中暑。”

他皱眉。

我指着天:“你看那云,厚得跟馒头似的,一会儿准下雨。

你们巡查的没伞吧?

要不要我借你个荷包挡挡?”

他还是不吭声。

但我看到他手指动了一下。

这就够了。

人在紧张的时候,越沉默越容易破防。

我不需要他说话,我只要他知道——我看得见他。

我拍了拍裤子:“行了,我不耽误你干活。

你也别耽误我赶路。”

说完我转身,朝内门方向走去。

刚走两步,听见身后一声轻响。

是竹牌掉地的声音。

我没回头。

但我知道,他慌了。

这种小角色,平时干点偷偷摸摸的事还行,真被人点破,反而不敢动。

我继续往前走,脚步更稳了。

剑峰的大门,我进来了。

可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

我摸了***口的冰瓣。

它又热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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