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我惊呼出声，本能地抓住陆霆的手腕。贡多拉因为他的动作剧烈摇晃起来，
水花溅湿了我的裙摆。陆霆狼狈地跌坐在船板上，昂贵的西装裤沾上了水渍。
他手里还攥着那个丝绒盒子，指节发白。
"我查了攻略说这样浪漫......"他难得露出窘迫的表情。我忍不住笑出声，
手指还紧紧扣着他的手腕。这个触感太熟悉了，就像七年前那个酒会上，
他拉住差点滑倒的我时，也是这样灼热的温度。"林总现在谈判桌上这么厉害，
怎么还怕小船晃？"他故意用新称呼调侃我，却悄悄反握住我的手。运河的水波映着晨光，
晃得我眼睛发酸。我想起上个月他红着眼眶把股权转让书推到我面前的样子，
想起他第一次煮糊的海鲜粥，想起他发现顾衡的阴谋时暴怒的模样。"戒指我收下了。
"我突然说，"但蜜月行程必须我来定。"陆霆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我们第一次约会时那样。
他手忙脚乱地打开盒子，差点又让戒指掉进水里。"你确定？
我连企划案都做好了......""陆总，"我故意板起脸，"协议第三条，
重大决策必须双方共同商议。"这是新拟的婚前协议里我坚持加上的条款。他愣了一下，
随即低笑出声。阳光落在他新长出的白发上，我才发现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
眼角已经有了细纹。"那林总想先去哪里？"他问得小心翼翼，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戒指内圈。我知道那里刻着我们重逢的日期。"冰岛。
"我看着他惊讶的表情，"苏媛说看极光能测试情侣的耐心。
"其实是因为他曾经随口提过想去看冰川。船夫突然用意大利语说了什么，
陆霆紧张地抓住船舷："他说什么？是不是我又坐错边了？"我笑得靠在他肩上。
这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男人，此刻笨拙得像个大学生。他的心跳透过衬衫传来，
快得不像话。"他说，"我故意停顿，"再乱动就要加钱了。"陆霆松了口气，
突然凑近我耳边："其实我包了整条船。"温热的气息让我耳根发烫，
"怕你拒绝我时被外人看见。"我怔住了。原来他也会害怕。就像我每次路过陆氏大楼时，
都要假装不在意地加快脚步。"顾衡昨天给我发了邮件。"我转移话题，
感觉他的手瞬间收紧，"他说要收购城西那块地。"陆霆的表情立刻冷了下来，
那是他在谈判桌上惯有的神色。"他还不死心？"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
我轻轻掰开他攥紧的拳头："我回复说，建议三方合作。"看着他错愕的表情，我补充道，
"记得吗？你现在只有公司49%的股份。"他愣了几秒，突然大笑起来，
惊飞了岸边的一群鸽子。晨光中，他眼角有细碎的光闪动。"林暖，
"他叫我的名字像在叹息，"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记仇？"我挑眉。"耀眼。
"他说完这个词，自己先红了耳朵。靠岸时，他坚持要亲手给我戴戒指。
粗糙的指尖擦过我的无名指，那里还留着长期戴婚戒的痕迹。"这次不一样。"他声音很轻，
像是在对自己说。我低头看着阳光下交握的手，他的无名指上也有同样的痕迹。
两个不完美的圆环，在这个**清晨，终于拼成了一个完整的圆。远处传来教堂的钟声，
陆霆突然说："其实我订了返程机票。"见我瞪他，急忙解释："是两张！
苏媛说不能替你做决定......"我笑着把戒指盒塞进他口袋："现在可以改签了。
"顿了顿，"不过我要坐头等舱。"他如释重负的表情让我鼻子发酸。
这个曾经连我穿什么衣服都要干涉的男人，现在连订机票都要小心翼翼。"对了，
"上岸时他突然转身，"妈让我们周末回去吃饭。"见我僵住，
急忙补充："她说要亲自教你做海鲜粥......"运河的水轻轻拍打着石阶，
像一声悠长的叹息。我望着这个曾经让我遍体鳞伤的男人，此刻他眼里的忐忑如此真实。
"好。"我说，"但你要负责洗碗。""好。"我说，"但你要负责洗碗。
"陆霆的眼睛亮了一下，像是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干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又咽了回去，最后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贡多拉随着水波轻轻摇晃，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无名指上的戒指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陆霆的手还紧紧握着我的，
掌心微微发烫，像是怕我下一秒就会反悔似的。"你捏疼我了。"我故意皱眉。
他立刻松开手，慌乱得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抱歉，我......"我忍不住笑出声，
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陆总，你现在怎么这么容易紧张？以前在谈判桌上可不是这样的。
""那不一样。"他低声说，目光落在我的戒指上，"这次......我输不起。
"我的心猛地一颤。这个曾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的眼神却脆弱得像个孩子。
我忽然想起七年前的那个酒会，他拉住差点滑倒的我时，也是这样灼热的温度。"你知道吗？
"我轻声说，"那天你拉住我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人的手怎么这么烫。"陆霆愣了一下，
随即嘴角微微上扬："我记得你当时穿了一条蓝色的裙子，差点踩到自己的裙摆。
""你记得？"我有些惊讶。 声音很轻，"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阳光洒在水面上，
映出细碎的金色光斑。我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原来我们都记得那些细节，
只是从未说出口。"林暖，"他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哑，"如果......我是说如果，
重来一次，你会不会......""不会。"我打断他，看着他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
忍不住笑了，"因为现在的你，比七年前好多了。"他的表情从错愕到惊喜，
最后定格在一个傻乎乎的笑容上。我从未见过他这样笑，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不过，
"我故意板起脸，"你要是再敢干涉我的工作安排......""不会。"他立刻摇头，
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还有，"我继续道，"蜜月行程我说了算。" "都听你的。
"他点头如捣蒜，随即又犹豫了一下，"不过......冰岛会不会太冷了？""陆总，
"我挑眉，"刚才谁说都听我的？"他立刻闭嘴，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我忍不住笑出声，
靠在他肩上。他的心跳透过衬衫传来，快得不像话。"其实，"我小声说，"我也订了机票。
""什么？"他猛地坐直，贡多拉又是一阵摇晃。"两张。"我笑着补充，"头等舱。
"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盛满了整个**的阳光。我忽然觉得，这一刻的他，
比七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陆霆更让我心动。"林暖，"他轻声叫我的名字，
手指轻轻摩挲着戒指，"谢谢你。""谢我什么？""谢谢你......还愿意给我机会。
" 微微发红的耳尖，忽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软得一塌糊涂。这个曾经让我遍体鳞伤的男人，
此刻正笨拙地学着如何爱我。"陆霆，"我握住他的手，"这次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他紧紧回握住我的手，用力点头。远处教堂的钟声响起，阳光洒在我们交握的手上，
像是给这个不完美的圆画上了一个温柔的句点。"不过，"我突然想起什么，
"你确定妈真的只是叫我们回去吃饭？"陆霆的表情瞬间僵住，
眼神飘忽："这个......她可能还准备了一点......惊喜。
"我眯起眼睛："比如？" 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可能请了摄影师？""陆霆！""陆霆！
"我瞪大眼睛，指甲不自觉地掐进他的掌心，"你该不会还安排了求婚仪式吧？
"他耳尖红得能滴血，喉结滚动了几下："只是......小型家庭聚会。""多少人？
" 小，"妈把老宅的园丁都叫回来了。"我气得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紧紧攥住。
他的掌心渗出细密的汗，黏糊糊地贴在我的皮肤上。"林暖，"他声音发紧，
"你要是不愿意，我现在就打电话取消。"我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
忽然想起上次在陆家老宅，老夫人拉着我的手说"霆儿从小就不会表达"。
那时我以为又是豪门惯用的感情牌，现在看着他慌乱的眼神，却莫名心软了。"戒指都戴了，
"我晃了晃左手，"还求什么婚？"他眼睛一亮："所以你不生气？" ？"我故意板着脸，
"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这种场合。"船夫突然咳嗽一声，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说："先生，
再不下船要收超时费了。"陆霆手忙脚乱地掏钱包，我趁机抽回手。
他的西装口袋被翻得乱七八糟，一张照片飘了出来——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在游乐园的合影，
边角已经泛黄。"你还留着这个？"我弯腰捡起照片，上面年轻的我正对着棉花糖傻笑。
他抢照片的动作顿在半空："搬家时......没舍得扔。"阳光透过照片背面，
显出几道折痕，像是被人反复展开又合上。我突然鼻子发酸，这个骄傲的男人，
原来也会在深夜偷偷看旧照片。"陆霆，"我轻声问，"离婚那天，
你是不是以为我永远不会回来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照片边缘："我数过，
你收拾行李用了37分钟。"声音哑得不像话，"那是我这辈子最长的37分钟。
"贡多拉靠岸的撞击让我踉跄了一下，他立刻扶住我的腰。这个条件反射般的动作，
让我们都愣住了。"肌肉记忆，"他苦笑着解释，"以前你穿高跟鞋总崴脚。
"我低头看着自己现在的平底鞋，心里泛起细密的疼。原来有些习惯，比爱情更顽固。
"周末的聚会，"我深吸一口气，"我要带苏媛一起去。"他明显松了口气："好，
我让司机去接她。""不用，"我故意说，"她新男友有辆保时捷。
"陆霆的表情瞬间凝固："那个开画廊的小白脸？""人家是央美毕业的。"我憋着笑，
"比你小五岁。"他额角青筋跳了跳，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你高兴就好。
"这反应让我惊讶。若是从前，他早就冷着脸说"那种人配不上你朋友"。
上岸时我故意踩空台阶，他果然立刻抱住我。隔着衬衫都能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
我忽然想起顾衡上次在会议室说的话——"陆霆这种人，永远学不会低头"。"你变了。
"我轻声说。他替我拂开被风吹乱的头发："是老了。"阳光在他眼角细纹上跳跃，
我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他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屏住了。"陆总！"远处突然传来喊声。
他的助理小跑过来，举着嗡嗡震动的手机，"顾氏那边......"陆霆条件反射地皱眉，
却在看到我眼神后硬生生压下怒意："说我在休假。"助理瞪大眼睛，像见了鬼。这也难怪，
从前就算我发高烧，他也会为工作电话立刻离开。"真的不接？"我挑眉，
"可能是城西地块的事。"他直接把手机塞给助理："去告诉顾衡，有什么条件，
等我和太太度完蜜月再谈。""太太"两个字让我的心狠狠颤了一下。七年前我们的婚礼上，
他也是这样向宾客介绍我，只是当时的语气像在展示一件收藏品。"你确定？"我故意问，
"那可是价值九位数的项目。"他忽然凑近我耳边，
温热的气息拂过颈侧："现在你才是我的头等大事。"这句话太肉麻，
我却没出息地红了眼眶。助理识相地退开，远处教堂钟声惊起一群白鸽。"陆霆，
"我拽了拽他的领带，"你刚才说蜜月......""口误，"他立刻改口，"是约会。
"我忍不住笑出声。这个曾经独断专行的男人，现在连用词都要看我的脸色。"其实，
"我踮脚凑近他耳边，"我更喜欢蜜月这个说法。"他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正要开口，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苏媛的短信跳出来：顾衡刚找我打听你行程，小心点陆霆瞥见屏幕，
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他又想干什么？""不知道，"我锁上屏幕，"但这次，
我们一起面对。"他怔了怔，突然用力抱住我。咸涩的海风里，
我听见他低声说："这次我不会再搞砸了。""这次我不会再搞砸了。
"他的声音闷在我的发间，带着微微的颤抖。我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古龙水味道，
混合着**咸湿的海风，忽然想起七年前我们第一次拥抱时，他也是这样紧张得全身僵硬。
"陆总，"我故意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有损企业形象。
"手指却悄悄攥紧了他的西装后摆。他立刻松开手，耳尖通红："抱歉，
我......""骗你的。"我踮脚亲了亲他的下巴，"不过你助理好像吓得不轻。
"不远处，年轻的助理正背对着我们假装研究地图，脖子都红到了耳根。陆霆轻咳一声，
整理被我抓皱的西装："回酒店？"问得小心翼翼，像是怕我误会什么。"才上午十点。
"我晃了晃手机，"苏媛推荐了一家玻璃工坊，说可以DIY戒指。
"他眼睛一亮："现在就去？"随即又犹豫，"不过顾衡那边......""陆霆，
"我打断他，"说好是来度假的。"故意学着他从前命令我的语气，"工作的事周一再说。
"他怔了怔，突然笑出声："是，林总。"伸手替我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
"不过你确定要自己做戒指？上次陶艺课......""那是个意外！
"我涨红了脸想起上次把陶土甩到他脸上的惨剧，"这次我保证不把玻璃吹到你身上。
"他低笑着握住我的手："走吧，林大师。"我们沿着运河慢慢走，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我的戒指。阳光照在运河上，晃得人睁不开眼。"其实，
"他突然说，"我偷偷报过玻璃工艺课。"惊讶地停下脚步："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冬天。"他避开我的视线，"想着......也许能给你做个生日礼物。
"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那时我们刚离婚三个月，他居然还惦记着我的生日。"然后呢？
""烧穿了三条围裙。"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老师退了我双倍学费求我别去了。
"我笑得弯下腰，他无奈地看着我，眼神温柔得不像话。这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男人，
居然会为了我做这种傻事。"陆霆，"我擦掉笑出的眼泪，
"你以前从不会......""我知道。"他轻声打断我，"所以现在要补回来。
"工坊里，老师傅教我们用吹管蘸取熔化的玻璃。陆霆学得认真，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小心烫。"我忍不住提醒。他冲我眨眨眼："林总现在这么爱操心？
"玻璃在高温下呈现出橙红色，映得他的侧脸格外柔和。我忽然想起刚结婚时，
他连厨房都不让我进，说油烟伤皮肤。"看好了。"他鼓起腮帮子吹气，
玻璃慢慢膨胀成一个小球，"像不像你上次煮糊的汤圆？""陆霆！"我气得去掐他胳膊，
他笑着躲开，玻璃球突然歪向一边。老师傅惊呼一声，陆霆手忙脚乱去扶，
结果整个玻璃团"啪"地掉在了地上。工坊里瞬间安静。我看着他呆住的表情，
突然想起二十岁那年，他在游乐园打靶赢来的水晶球，也是这样摔得粉碎。"对不起。
"他蹲下去捡碎片，手指被烫红了一块。我急忙拉他去冲冷水："笨死了，
这么着急证明自己学不会吗？"他任由我拽着手腕，突然说："那次在游乐园，
我其实是故意摔碎水晶球的。""什么？""看你快哭了，"他声音越来越低，
"就想找借口买更大的给你。"水流冲过他发红的手指，我的眼眶突然发热。
原来那些我以为的偶然，都是他笨拙的温柔。最后我们只做了对简单的玻璃指环，
内圈刻着彼此的名字。陆霆坚持要当场戴上，结果尺寸太小卡在了指节。"别用力！
"老师傅急得直冒汗，"会碎的！"我看着陆霆涨红的脸，又心疼又好笑："陆总，承认吧，
你就是手太粗。"最后涂了半瓶橄榄油才取下来。走出工坊时，
他还在盯着自己发红的手指发呆。"疼吗？"我小声问。他摇摇头，
突然把我的手拉到他胸口："这里更疼。"顿了顿，"想起以前让你疼的那些事。
"阳光透过玻璃指环，在我们脚下投出小小的彩虹。我握紧他的手，
那枚昂贵的钻戒硌得掌心发疼。"陆霆，"我轻声说，"我们重新开始吧。"不是复婚，
不是妥协，而是像两个笨拙的新手，重新学习如何相爱。他愣在原地，眼圈慢慢红了。
远处钟声响起，惊飞一群白鸽。"这次，"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我会学得快点。
"回酒店的路上，他突然在某个橱窗前停下。玻璃窗里摆着一对瓷娃娃，
新娘的裙摆缺了一角。"像不像我们结婚那天，"他指着那个缺口，"你摔碎的那个？
"我惊讶于他的记忆力。那是个意外，我当时手滑摔碎了摆件，他母亲当场变了脸色。
"你记得？"手指割伤了，血滴在婚纱上。"我以为他会责备我毛手毛脚，
却听见他接着说："那天我就该站出来替你说话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我眨掉眼泪，
看见橱窗反射里我们交叠的身影，像一幅被雨水晕开的水彩画。"进去看看？"他推开门，
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店主是位老太太，看到我们手上的戒指会心一笑："新婚快乐。
"陆霆局促地摸了摸鼻子："其实......""我们要这个。"我指着那对瓷娃娃，
转头对他眨眼，"就当是补上结婚礼物。"他怔了怔，突然掏出钱包："请帮我们包起来。
"又补充，"要最防震的包装。"老太太包得很仔细，陆霆全程盯着，
像是在监督什么重大项目。出门时他突然问："林暖，你相信命运吗？""不信。
"我故意说，"除非你现在能变出一艘贡多拉。"转角处真的停着艘空船，
船夫正靠着桅杆打盹。我们面面相觑，同时笑出声。"看来老天都站在我这边。
"他得意地挑眉。船时我故意踩空，他果然立刻抱住我。这次我没有推开，
而是顺势靠在他肩上。贡多拉轻轻摇晃，像七年前那个命中注定的踉跄。
他的心跳透过衬衫传来，和当年一样快。"陆霆，"我轻声问，"如果重来一次，
你还会在酒会上拉住我吗？"他没有立刻回答。运河的水声里，我听见他轻轻吸了口气。
"会。"他最终说，"但这次，我不会再放手了。"他的手掌覆在我的手背上，
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和七年前那个酒会上如出一辙。贡多拉随着水波轻轻摇晃，
我下意识攥紧了他的手腕。"轻点，"陆霆轻笑，"这次我不会让你摔倒了。
"他的拇指在我脉搏处摩挲，那里正跳得厉害。我低头看着我们交叠的手，
他的袖口沾了水渍，露出腕表下那道疤。那是我们第一次吵架时，他砸碎花瓶划伤的。
"还记得吗？"他突然说，"你当时穿的那条蓝裙子。""记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