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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你能不能懂点事,让着点淼淼怎么了?”
江辞没有丝毫愧疚,只有理所当然的指责。
他看到我眼中的绝望,语气软了下来,却依旧是那套我早已听腻的说辞:
“念念你知道的,淼淼十岁父母双亡,来到我家后无依无靠,我只能多照顾她点。”
他叹了口气,仿佛夏淼淼才是受委屈的那个:
“淼淼就是个天真的小女孩,心思单纯,挺可怜的,你要宠着她,让着她。”
我冷笑:“我比她还小三岁呢,我凭什么让着她?”
“我发现你这人特爱较真。”
呵,又是这样。
每一次夏淼淼惹是生非,他永远用天真来为她开脱,然后反复劝说我要大度。
往事历历在目,我的思绪如潮水般涌来。
自从江辞将我介绍给他的家人,这个被江家从小养大,名义上是他妹妹的夏淼淼,就用层出不穷的手段,试探着我的底线。
起初,是故意在我的咖啡里加猫屎,眨着无辜的眼睛说请我喝“猫屎咖啡”;
后来,是在我重要的晚宴礼服上泼洒酱油,笑嘻嘻地说要帮哥哥看着我,别去勾引男人;
最后,她甚至故意打开阳台的门,放走了我养了七年的布偶猫。
我记得找到猫咪冰冷的身体时,我哭得几乎晕厥。
我抓着江辞的衣袖,声音嘶哑地求一个公道,要求夏淼淼至少为此道歉。
可他每一次,都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夏淼淼那边。
“淼淼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小了,不懂事。”
“猫已经死了,你再闹下去有什么用,何必跟一个孩子计较!”
“你非得逼着淼淼内疚***才满意吗?”
最后,无一例外,都是以我的退让和道歉收场。
为了维系这份我视若珍宝的感情,我一次次咽下所有的苦楚,把委屈嚼碎了往肚子里咽。
可曾经他也会跑遍半座城市,只为给我买我想吃的慕斯蛋糕。
会在下雨天把外套整个罩在我头上,自己淋得湿透。
但这一切的温柔,在碰到夏淼淼时,都会瞬间瓦解。
只要她眨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江辞就会立刻扭头,毫不犹豫地舍弃我。
原来,九十九次的容忍,真的换不来他一次回头。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喉咙里的哽咽:“江辞,我走了。”
然而,他根本没听见,或者是,他根本不在乎我。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关注在他怀里无比委屈的夏淼淼身上。
自始至终,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转过身,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我窒息的牢笼。
“姐姐!”
夏淼淼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脚步一顿,回过头,看到她从江辞怀里抬起脸,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她歪着头,像是在思考什么有趣的事情,眼中闪过一丝恶趣味。
“你还没穿寿衣呢?”
她嘟起嘴,语气娇憨:“鉴于你这次没有乖乖照做,所以要惩罚你哦。”
江辞眼神躲闪,扭头避开了我的目光。
夏淼淼眨了眨她的大眼睛,语气轻快:
“有了,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衣服换上寿衣,然后再跪到地上给我道歉,我就原谅你了。”
她顿了顿,满意地看着我脸色发白,才慢悠悠地施舍:
“这样,婚礼还能继续呢。”
我直接打断夏淼淼的表演:“既然你是他的童养媳,这寿衣该你穿,婚礼也该你们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