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永琪为小燕子违逆渝妃
愉妃跪在一侧，泪痕未干却语气坚决：“皇上，永琪乃皇家子嗣，岂能为一介民间女子弃江山于不顾？
求您下旨，断了他这荒唐念想！”
永琪闻声步入殿中，玄色朝服下摆扫过青砖，他未及行礼便首言：“皇阿玛，儿臣并非弃江山，而是求一份真心。
小燕子虽出身民间，却比宫中女子多几分赤诚坦荡，儿臣愿以一生护她，绝非一时冲动。
愉妃猛地抬头，珠串碰撞发出急促的声响：“赤诚坦荡能当饭吃？
能助你稳固储位？
你若娶她，将来如何面对满朝文武，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渝妃握着永琪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殿内烛火将她的影子拉得紧绷：“小燕子是什么身份？
街头卖艺的丫头，怎能玷污皇室血脉！
你若敢娶她，我便死在你面前！”
永琪猛地抽回手，玄色朝服的衣角扫过案几，将上面的玉如意撞落在地。
“额娘，”他声音虽哑却字字坚定，“儿臣此生认定小燕子。
若娶她要放弃皇子身份、放弃荣华富贵，儿臣便弃了！”
“额娘！”
永琪向前一步，目光灼灼，“储位之位若需用真心换取，儿臣不屑一争！
满朝文武若只看出身不看人品，儿臣亦无需他们认可！”
他转向乾隆，屈膝叩首，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皇阿玛，儿臣愿自请降为庶人，只求带小燕子离开紫禁城，此生不再涉足朝堂纷争。”
乾隆看着殿中僵持的母子二人，指尖敲击着龙案，良久才缓缓开口：“你可知降为庶人意味着什么？
再无锦衣玉食，再无侍卫随行，甚至可能遭人欺凌。”
“儿臣知晓。”
永琪抬头，眼中没有半分犹豫，“但只要能与小燕子在一起，粗茶淡饭亦甘之如饴，风餐露宿亦无怨无悔。”
愉妃见永琪心意己决，瘫坐在地，泪水再次滑落：“你这是要逼死额娘啊……”永琪起身，走到愉妃面前跪下，声音柔和了几分：“额娘，儿臣不孝，但真心难得，儿臣不能错过。
若有来生，儿臣定当乖乖听您的话，做个循规蹈矩的皇子。”
殿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窗棂，乾隆望着永琪决绝的背影，终是一声长叹，挥了挥手：“罢了，朕便遂了你这心愿……”他转身欲走，渝妃哭着扑上前拽住他的衣袖，珠钗散乱在鬓边：“你可知放弃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你会从云端跌入泥沼，会被天下人耻笑！”
永琪轻轻拨开她的手，目光望向宫外那片属于小燕子的烟火人间：“有她在，泥沼亦是乐园；没她，这紫禁城才是真正的牢笼。”
说罢，他毅然拂袖，朝着漱芳斋的方向大步走去，身后是渝妃绝望的哭喊，却再也拦不住他奔向心上人的脚步。
永琪刚奔至漱芳斋门口，便见小燕子正蹲在石阶上，手里攥着半块未吃完的糖糕，眼圈红得像浸了水的樱桃。
听见脚步声，她慌忙抹了把脸，强装无事地抬头：“五阿哥？
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渝妃娘娘……”话未说完，永琪己大步上前，将她稳稳揽进怀里。
他身上还带着宫宴的龙涎香，却掩不住语气里的急切：“小燕子，别听旁人说什么。
我己跟额娘说清，此生我只娶你，若不能，我便不是什么荣亲王，只是想跟你一起看星星、闯江湖的永琪。”
小燕子埋在他肩头，眼泪瞬间打湿了他的衣襟，声音带着哭腔却格外清亮：“你疯啦？
放弃皇子身份，以后我们喝西北风啊？”
永琪低头，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的泪痕，眼底满是认真：“就算真喝西北风，我也护着你。
咱们去大理，去看风花雪月，再也不管这宫里的是非。”
正说着，紫薇与尔康匆匆赶来，紫薇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裹：“小燕子，永琪，我和尔康己帮你们备好盘缠，趁夜色未深，快些动身吧！”
小燕子望着眼前的众人，又看向永琪坚定的眼神，用力点了点头，接过包裹，与永琪相携着，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身后的漱芳斋灯火，成了他们告别紫禁城最温暖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