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喝了。
"壶里飘出辛辣的姜味，"等会上山能保命。
"苏绮罗盯着壶口可疑的漂浮物："这是姜汤？
""姜丝可乐配二锅头。
"林北雁扯开冲锋衣拉链，露出里面印着"漠河炊事班"的旧T恤，"东北御寒神器。
"观光车在盘山路上颠簸，苏绮罗攥着安全带的手心沁出汗。
林北雁突然伸手盖住她眼睛："闭眼，张嘴。
"酸甜的山楂片抵在唇间，苏绮罗咬下去的瞬间，车身猛地倾斜——"呕！
"前座大姐的呕吐物在空中划出抛物线。
林北雁闪电般扯开塑料袋兜住，反手甩出车窗的动作行云流水。
"当年拉练时，"她扯了张湿巾擦手，"新兵蛋子吐满整个装甲车。
"苏绮罗默默把山楂片咽下去，发现林北雁的军靴正死死抵着前座椅背。
---**[天池观景台｜上午9:40]**狂风卷着雪粒子往脸上拍，苏绮罗的睫毛膏糊成熊猫眼。
林北雁突然从背后环住她，带着厚茧的掌心贴上她冰凉的脸颊。
"对焦。
"热气喷在耳尖，"你爷爷没教过你在暴风雪里拍照？
"苏绮罗手一抖，相机镜头盖滚下悬崖。
她刚要探头，被林北雁揪着围巾拽回来："找死？
你们广东人是不是都属猫有九条命？
"返程缆车因暴雪停运的广播响起时，林北雁正用军刀在雪地上画路线图："走西坡，西小时能下山。
""可是警示牌说...""听我的还是听木牌的？
"她扯断警戒线，"当年在漠河雪崩，老子背着伤员走了三天。
"---**[白桦林｜下午1:20]**苏绮罗第N次栽进雪坑时，林北雁终于爆发："你走路能不能别同手同脚！
""我冷！
"苏绮罗带着哭腔，"脚指头要掉了..."林北雁骂了句东北脏话，蹲下身扯开她雪地靴。
冻红的脚趾被按进带着体温的腋下时，苏绮罗的尖叫惊飞了树梢的寒鸦。
"再嚎把你埋这当雪人！
"林北雁恶狠狠地说，耳尖却红得滴血。
她从战术腰包摸出暖宝宝，撕开包装的动作像在拆炸弹。
"贴腰上。
"她转身蹲下，"上来。
"苏绮罗趴在她背上数了三千六百步。
林北雁的呼吸在风雪中凝成白雾，军牌项链一下下敲着她胸口，1224的刻痕印在皮肤上发烫。
---**[废弃护林站｜傍晚5:50]**火堆噼啪作响，林北雁正用匕首削冻硬的列巴。
火光在她侧脸投下晃动的阴影，锁骨处的纹身像团跳动的密码。
"脱了。
"她突然扔过来件毛衣。
"什么？
""湿衣服！
"林北雁背过身去，"老子对搓衣板没兴趣。
"苏绮罗裹着带松木香的毛衣烤火时，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撕裂声。
转头看见林北雁正把保暖衣剪成布条，小麦色后腰上的木棉疤痕随肌肉起伏。
"看够没？
""这疤怎么...""炊事班爆破演习的纪念品。
"林北雁把布条扔进火堆，"跟你爷爷熬的红豆沙一个岁数。
"---**[深夜11:00]**狼嚎声由远及近时，苏绮罗正往火堆里添柴。
林北雁突然将她扑倒在地，带着薄茧的手掌捂住她的嘴。
"嘘——"月光从破窗斜照进来，林北雁的瞳孔缩成危险的竖线。
五匹野狼的影子投在斑驳墙面上，最近的离窗台不足三米。
苏绮罗感觉心跳声震耳欲聋。
林北雁缓缓抽出军刀，刀柄上的磨损痕迹突然让她想起砂锅居里那只豁口的汤勺。
领头的灰狼探进脑袋的瞬间，林北雁甩出匕首。
刀光擦着狼耳钉入门框，野兽受惊的嚎叫震落房梁积雪。
"捡柴火！
"林北雁把她推向墙角，"要手腕粗的！
"当火把组成的防御圈点燃时，苏绮罗发现林北雁的战术裤被狼爪撕开条口子，血痕在火光下泛着暗红。
"你受伤了！
""死不了。
"林北雁扯断发带扎住伤口，"当年被野猪撵了二里地比这***。
"---**[次日清晨｜救援首升机]**螺旋桨轰鸣中，林北雁把最后一块巧克力掰成两半："张嘴。
""你吃...""少矫情！
"巧克力被塞进嘴里的力道像喂药。
苏绮罗望着下方银装素裹的山脉，突然开口："1224不是炊事班解散日吧？
"林北雁擦拭匕首的动作顿了顿。
"你擦刀时转了三次刀柄，每次转到12和24刻度就停顿。
"首升机掠过雾凇林，林北雁的声音混在引擎声里几不可闻："那是我爸的忌日。
"苏绮罗假装没看见她发红的眼眶，把军牌项链塞回她手心："押金还你，利息是教我滑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