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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期,最多半年。”医生的话很轻,却像一柄重锤,砸在林晚的头顶。

她拿着那张薄薄的诊断书,手指都在发抖。走出医院,阳光刺眼,她却觉得浑身冰冷。

为了这个家,她从一个十八线小演员拼到如今的二线,全年无休,吊威亚摔断过腿,

冬天泡冰水落下病根。就为了让老公陈浩安心读博,让婆婆张兰在邻居面前有面子。可现在,

她快死了。1林晚攥着那张薄如蝉翼的诊断单,感觉自己像个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

世界的喧嚣仿佛被一层厚厚的玻璃隔绝在外,她只能听见自己胸腔里,

那颗即将***的心脏在沉重地跳动。她没有哭。从十八岁入行,在泥潭里摸爬滚打十年,

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回到家门口,那扇熟悉的防盗门上还贴着她亲手写的“福”字,

笔锋稚嫩,带着对未来的期许。真是讽刺。她深吸一口气,掏出钥匙,

却在即将插入锁孔的瞬间,听见了门内传来的对话。是婆婆张兰尖利的声音。“陈浩,

我跟你说,你可得长点心!林晚最近老说累,脸色也差,别是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吧?

”林晚的手僵在半空。“妈,你别胡说,晚晚就是太累了。”是她丈夫陈浩的声音,

一如既往的温和,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我胡说?我这都是为了谁?

为了你啊我的儿!她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她名下那些房子、车子、还有公司股份,

可都得抓在我们手里!”张兰的声音压低了,却更显刻毒。“你想想,她一个孤儿,

没爹没妈的,那些钱不留给你,难道还能带到骨灰盒里去?你现在就得哄着她,

最好让她立个遗嘱,把所有东西都留给你!听到没有!”“妈!”陈浩的声音有些不耐,

“我知道了,你别催了。等她回来,我会跟她提的。”“提?你怎么提?

你得装作不经意地提!就说看新闻上谁谁谁出意外了,家里为了遗产闹得不可开交,

让她也早做准备,免得以后麻烦。”门外的林晚,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她拼命拍戏养家,累到吐血,换来的就是这些?他们不是在关心她的身体,

而是在盘算她的死亡。盘算着她死后,如何名正言顺地瓜分她用命换来的一切。十年婚姻,

十年付出,原来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她就是那只被养肥了,等着挨宰的羊。

胸口那股被诊断书压抑下去的郁气,此刻混杂着滔天的恨意,疯狂翻涌。她想尖叫,想质问,

想冲进去撕碎那对母子虚伪的面具。但她没有。她只是缓缓地,缓缓地收回了手。

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平静。她转身,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嘴角竟然慢慢勾起一抹笑。那笑容越来越大,却毫无温度,像一朵开在冰原上的花。

你们不是盼着我死吗?不是想要我的遗产吗?好啊。那就来拿吧。只要你们,拿得到。

她在门外站了很久,直到里面的对话声彻底消失,才重新拿出钥匙。“咔哒。”门开了。

陈浩和张兰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她回来,脸上立刻堆起热情的笑。“晚晚回来啦!

累不累?妈给你炖了汤,快来喝。”张兰殷勤地起身。陈浩也走过来,

自然地想接过她手里的包,“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不是说下午没戏吗?”林晚没有动,

目光幽幽地扫过他们两个。那眼神,看得陈浩和张兰心里莫名一毛。“晚晚,你怎么了?

”陈浩试探着问。林晚突然笑了。她把手里的包和那张诊断单一起,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砰!”巨大的声响吓了两人一跳。“我累死累活在外面赚钱,你们倒好,

在家里盘算着我什么时候死,好继承我的遗产?”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陈浩和张兰的脸色瞬间煞白。“晚晚,你……你胡说什么?

”陈浩结结巴巴地否认。“我们什么时候……”张兰也慌了神。“别装了。

”林晚缓缓走过去,捡起地上的诊断单,直接甩在陈浩的脸上。“肺癌晚期,最多半年。

”“医生说,我活不了多久了。”她盯着陈浩瞬间震惊、错愕,随即又闪过一丝狂喜的眼睛,

笑得更加灿烂。“怎么?是不是很高兴?”“我终于要死了,

你们终于可以拿到我所有的钱了。”“陈浩,你那个迟迟毕不了业的博士,

可以用我的钱去打点了。婆婆,你也可以换个更大的房子,跟你那些老姐妹炫耀了。

”“我……我没有!”陈浩被她看得心虚,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张兰的反应却快得多,

她一把抢过那张诊断单,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

脸上竟然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喜色。但她很快又换上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

扑上来就想抱住林晚。“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天杀的病怎么就找上你了啊!

”林晚嫌恶地侧身躲开。“收起你那套鳄鱼的眼泪,我看着恶心。”她走到沙发前,

一脚踹翻了茶几。“哗啦!”玻璃茶几应声碎裂,上面的水果、杯子滚了一地。“林晚!

你发什么疯!”张兰尖叫起来。“发疯?”林晚转过头,眼神癫狂而骇人。“我就是发疯了!

一个快死的人,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她一步步逼近吓得呆住的陈浩。“从今天起,这个家,

我说了算。”“你们不是想要我的钱吗?”“可以。”“但得看你们,

有没有这个命来伺候我!”说完,她看也不看满地狼藉和惊恐的母子俩,径直走回了卧室。

“砰!”房门被重重甩上。世界,终于安静了。林晚背靠着门板,缓缓滑落在地。

那股强撑着的气势瞬间瓦解,眼泪终于决堤。2门外,张兰和陈浩面面相觑,

一时没反应过来。往日里那个温顺得像只猫一样的林晚,今天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疯了,

我看她是真的疯了!”张兰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眼睛却瞟向那扇紧闭的卧室门,

闪烁着贪婪的光。疯了也好。一个疯子,更好拿捏。陈浩的脸色却有些复杂,

他捡起地上的诊断单,看着“晚期”两个字,心里五味杂陈。有那么一瞬间的震惊和不忍,

但很快就被即将到手的巨额财富的兴奋所取代。他安抚着自己的母亲:“妈,她刚知道消息,

情绪激动是难免的。我们顺着她点,别跟她吵。反正……反正也没多少天了。

”张兰立刻会意,脸上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对对对,我儿子说得对。

她现在是家里的祖宗,我们得把她伺候好了。只要把遗嘱拿到手,她想怎么疯就怎么疯。

”母子俩迅速达成共识,开始小心翼翼地收拾客厅的残局。卧室内,

林晚的眼泪只流了三分钟。她擦干脸,从抽屉最深处拿出一个旧手机。这是她刚入行时用的,

里面存着一个号码。她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对面传来一个慵懒而磁性的男声。

“喂?哪位?”“周律师,是我,林晚。”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愣了一下,

随即轻笑出声:“哟,稀客啊。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这个男人叫周晏,

是圈内最顶级的律师,专打财产纠纷官司,收费高昂,但从无败绩。

他们多年前有过一面之缘,周晏似乎对她颇有好感,只是当时她一门心思都在陈浩身上,

便没有深交。“我遇到点麻烦,想请你帮忙。”林晚开门见山。“哦?

”周晏的语气带上了几分兴趣,“能让你林大明星亲自求助,看来麻烦不小。

”“我得了癌症,晚期。”林晚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

周晏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什么时候的事?”“今天下午。

”“你丈夫知道吗?”“知道了。”林晚扯了扯嘴角,“他和他的好妈妈,

现在正在外面盘算着怎么把我的遗产弄到手。”周晏又是一阵沉默。“我明白了。

”他沉声说,“你想做什么?”“我要立遗嘱。”“但是,我一个子儿都不想留给他们。

”“我要让他们,净身出户。”周晏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带着一丝欣赏和……兴奋?

“有意思。这个案子,我接了。”“明天上午十点,来我的律所。地址我稍后发你。”“好。

”挂了电话,林晚感觉心里那块堵着的巨石,终于被撬动了一丝缝隙。她打开衣柜,

里面挂满了各种名牌衣服,很多吊牌都还没摘。这些都是她为了撑场面买的,

平时根本舍不得穿。她总是想着,等以后,等陈浩博士毕业找到好工作,等他们换了大房子,

她就可以安心地享受生活了。可现在看来,没有以后了。

她随手扯下一件香奈儿的最新款连衣裙,换上。然后,她坐到梳妆台前,

开始慢条斯理地化妆。镜子里的女人,面色苍白,眼底带着病气,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她要活。就算只剩半年,她也要为自己活一次。她要把那些亏欠自己的,统统讨回来。

化好妆,她打开了房门。客厅已经收拾干净,陈浩和张兰正襟危坐在沙发上,

像两个等待老师训话的小学生。看到她焕然一新的样子,两人都愣住了。“晚……晚晚,

你这是……”陈浩有些结巴。林晚没有理他,径直走到冰箱前,打开,看了一圈。

里面塞满了各种速冻食品和剩菜。她以前为了省时间,总是随便对付几口。现在看来,

真是可笑。她“砰”地一声关上冰箱门。“从今天起,我不吃这些垃圾。”她转向张兰,

用命令的口吻说:“我要吃最新鲜的食材。澳洲的龙虾,日本的和牛,法国的鱼子酱。你,

马上去给我买。”张兰的脸都绿了。“林晚,你别太过分!那些东西多贵啊!”“贵?

”林晚冷笑一声,“有我的命贵吗?”“我用命换来的钱,临死前享受一下,过分吗?

”她走到张兰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或者,你不想伺候了?那也行。

现在就滚出我的房子。”“你……”张“兰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房子写的是林晚的名字,她确实没资格住。陈浩赶紧打圆场:“妈,晚晚想吃就让她吃嘛,

不就是点钱吗?她的身体最重要。”他一边说,一边给张兰使眼色。张兰忍了又忍,

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我去买!”看着张兰憋屈地拿着钱包出门,

林晚心里升起一丝病态的***。这只是个开始。她又看向陈浩。“你,去把我的浴缸放满水。

我要泡澡。水温四十二度,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里面要撒上保加利亚的玫瑰精油,

我桌上那瓶,对,就是那瓶两万块的。”陈浩的表情僵住了。他一个大男人,

名牌大学的博士生,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伺候人的活?“晚晚,我……”“你不愿意?

”林晚挑眉,“也行。那你就跟我一起滚出去。”陈浩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看着林晚那张美得极具攻击性的脸,和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

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妥协了。“……好,

我这就去。”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林晚缓缓走到阳台。夜风吹起她的长发,

城市的霓虹在她眼中明明灭灭。过去十年,她像一只勤劳的工蜂,为这个所谓的家,

为那两个寄生虫,耗尽了所有心血。从今往后,她要做女王。一个疯癫的,肆无忌惮的,

主宰一切的女王。而他们,就是她脚下,匍匐的蝼蚁。3第二天一早,林晚神清气爽地醒来。

昨晚,她在撒满玫瑰精油的浴缸里泡了足足一个小时,又换上了真丝睡衣,睡得无比安稳。

反观陈浩和张兰,两人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跟见了鬼一样看着她。

张兰是半夜才买回那些昂贵的食材,累得腰都快断了。而陈浩,则是在浴室门口守了半天,

生怕水温不合适,被林晚挑刺。“早啊。”林晚心情很好地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两人吓得一个激灵。“早……早。”林晚施施然地坐到餐桌前,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餐。白粥,

咸菜,还有两个水煮蛋。她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这就是你们给我准备的早餐?

”张兰连忙解释:“晚晚啊,医生不是说你生病了吗?得吃点清淡的……”“啪!

”林晚直接将那碗白粥扫到了地上。“我说了,我要吃最好的!

”“我的话你们是当耳旁风吗?”她眼神冰冷地盯着张兰,“你是想让我现在就把你赶出去?

”张兰吓得一哆嗦,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我这就去给你做龙虾!

”看着张兰慌里慌张跑进厨房的背影,林晚嘴角的嘲讽更深了。她转向陈浩。“我的车呢?

钥匙给我。”陈浩愣了一下,“你要出去?”“怎么?我一个快死的人,

连出门的自由都没有了?”“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陈浩被她怼得哑口无言,

“我开车送你吧,你想去哪?”“不用。”林晚伸出手,“钥匙。”陈浩不敢再多说,

乖乖地从玄关的柜子里拿出车钥匙,递给了她。那是一辆红色的保时捷911,

是林晚去年过生日时,送给自己的礼物。但她太忙了,一次都没开过。林晚拿着钥匙,

看也不看他,径直出了门。上午十点,她准时出现在周晏的律所。

律所位于市中心最顶级的写字楼,装修得低调而奢华。周晏亲自在门口等她。

他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金丝眼镜后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看起来不像个律师,

倒像个斯文败类的霸道总裁。“来了。”他冲她笑了笑,很自然地接过了她手里的包。

“气色看起来比我想象的好。”“死不了,暂时。”林晚淡淡地说。

周晏带她走进一间宽敞的办公室,亲自给她倒了杯温水。“说说你的具体情况吧。

”林晚没有隐瞒,将自己和陈浩、张兰之间的事情,以及昨晚发生的一切,

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周晏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你名下的资产,做过婚前财产公证吗?”林晚摇了摇头。“没有。当时……觉得没必要。

”那时候她爱惨了陈浩,觉得谈钱伤感情。现在想来,真是天大的笑话。

周晏的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这就有点麻烦了。按照婚姻法,你婚后取得的收入,

属于夫妻共同财产。如果你现在去世,在没有遗嘱的情况下,你丈夫作为第一顺位继承人,

至少能分走一半,甚至更多。”林晚的心沉了下去。“那如果我立遗嘱,

把所有财产都赠予给别人呢?”“可以。但你丈夫有权提出异议。”周晏解释道,

“他可以主张,你立遗嘱时精神状态不稳定,或者被他人胁迫。毕竟,

你刚刚被诊断出癌症晚期,情绪波动大,很容易被法官采信。”“更何况,”周晏看着她,

“他们现在对你百依百顺,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对尽心尽力照顾病妻的模范母子。

这种情况下,你突然剥夺他们的继承权,法官会怎么想?”林晚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她想到了。陈浩和张兰的算盘打得噼啪响。他们不仅要她的钱,还要一个好名声。

“那我该怎么办?”“别急。”周晏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

”他的指尖温热,让林晚冰冷的手有了一丝暖意。她有些不自在地抽回了手。周晏也不在意,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首先,我们要做的,不是立遗嘱,而是转移资产。

”“你名下有一家个人工作室,对吧?股份都在你一个人手里?”林晚点头:“对,

那是我婚前成立的。”“很好。”周晏的嘴角勾起,“婚前财产,无论婚后如何增值,

都属于你个人。这是我们的突破口。”“我会帮你做一份股权代持协议和一份债务合同。

简单来说,就是把你工作室的所有股份,‘卖’给我,同时,你再以个人名义,

向我‘借’一笔巨款。这笔钱的数额,要正好能抵消掉你名下所有婚后的资产,

比如房产、股票、存款等等。”林晚的眼睛亮了。“这样一来,从法律上看,

你不仅身无分文,还背负着巨额债务。你丈夫就算想分,也只能分到一堆债务。

”“可……这合法吗?”林晚有些担心。“放心,所有的手续我都会做得天衣无缝。

”周晏自信地笑了笑,“在法律上,这叫‘合理的避险’。”“至于你那些房子车子,

我们可以用‘以房抵债’的方式,慢慢过户到我为你准备的信托基金里。

这个基金的唯一受益人,是你自己。”“等你……不在了之后,这笔钱可以按照你的意愿,

捐给慈善机构,或者任何你想给的人,除了你那位好丈夫和好婆婆。”林晚看着周晏,

第一次觉得,这个看起来有些轻浮的男人,竟然如此可靠。“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她很清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周晏深深地看着她,那双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的律师费,是标的额的百分之三十。”这是一个天价。

意味着林晚至少要分出三分之一的财产给他。但林晚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可以。

”只要能让陈浩和张兰一无所有,别说百分之三十,就是百分之五十,她也愿意。

“不过……”周晏话锋一转,“我还有个附加条件。”“什么条件?”周晏身体微微前倾,

凑近了她,压低了声音。“我要你,配合我演一场戏。”“我要让所有人都相信,我们之间,

关系匪”浅。”林晚愣住了。“什么意思?”周晏的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意思就是,我要让你丈夫相信,你不仅要把财产给我,还要把你自己,也给我。

”“我要让他亲眼看着,他最看重的东西,一样一样地,被我夺走。”“我要让他,

体会一下,什么叫真正的,一无所有。”4林晚从周晏的律所出来时,脑子还是懵的。

周晏的计划,大胆,疯狂,却又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让她丈夫相信,她出轨了。

而且出轨对象,还是一个能轻易碾压他的,英俊多金的顶级律师。这不仅仅是拿走他的钱,

更是在诛他的心。林晚坐在车里,看着后视镜里自己那张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的脸,

忽然笑了起来。太***了。她喜欢这个计划。回到家,已经是中午。一进门,

就闻到一股浓郁的海鲜味。张兰正满头大汗地在厨房里跟一只巨大的澳洲龙虾搏斗,

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陈浩则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神情专注。

看到林晚回来,他立刻收起手机,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回来了?去哪了?

”“出去散散心。”林晚把车钥匙随手扔在玄关柜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她换了鞋,

径直走到陈浩面前。陈浩被她看得有些发毛,“怎……怎么了?”林晚什么也没说,

只是突然凑近他,在他身上闻了闻。一股劣质的香水味。不是她的,也不是张兰的。

是一个女人的味道。林晚心里冷笑。原来,他刚才不是在看手机,而是在跟别的女人聊天。

也是,自己都快死了,他当然要提前找好下家。真是个时间管理大师。放在以前,

她可能会心碎,会质问。但现在,她只觉得恶心。“没什么。”她直起身,面无表情地说,

“就是觉得,你该洗澡了。”“身上一股穷酸味,熏到我了。

”陈浩的脸“刷”地一下涨成了猪肝色。“林晚!你别太过分!”“我过分?

”林晚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陈浩,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这些年,你吃我的,

穿我的,住我的,连你读博的钱都是我给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过分?

”“我……”陈浩被噎得说不出话。“去洗澡。”林晚的语气不容置喙,

“把你身上那股不属于这个家的味道,给我洗干净了。否则,就给我滚。

”陈浩死死地攥着拳头,胸口剧烈起伏。他想发作,想反抗。但一想到林晚那庞大的遗产,

和她那“所剩无几”的生命,他又硬生生地把那口气咽了下去。忍。只要再忍几个月,

一切就都是他的了。他咬着牙,转身走进了浴室。厨房里的张兰探出头,

小心翼翼地问:“晚晚啊,龙虾……龙虾做好了,你是要清蒸还是蒜蓉?”“扔了。

”林晚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什么?”张兰以为自己听错了。“我说,把它扔了。

”林晚走到厨房门口,看着那只已经被折腾得半死不活的龙虾,眼神厌恶,“一股腥味,

看着就没胃口。”“这……这可是花了我好几千块买的啊!”张兰心疼得直抽抽。

“几千块很多吗?”林晚冷冷地看着她,“你儿子背着我养女人,花的钱,

怕是不止这个数吧?”张兰的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我儿子不是那样的人!”“是不是,

你心里清楚。”林晚懒得跟她废话,“我现在要出去吃饭。你们两个,把家里给我打扫干净。

我要回来的时候,看到一根头发,或者闻到一点不属于我的味道,你们就都给我滚蛋。

”说完,她拿起刚刚扔下的车钥匙,再次出了门。这一次,她没有目的。

她开着那辆红色的保时捷,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飞驰。风从敞开的车窗灌进来,

吹得她长发乱舞。她把音乐开到最大,任由那些狂躁的音符冲击着耳膜。

她感觉自己像一只挣脱了牢笼的鸟,疯狂地挥霍着所剩无几的自由。开着开着,

她路过了一家奢侈品店。是她代言的品牌。鬼使神差地,她停下了车。店里的经理一看到她,

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林小姐,您怎么来了?”“来买东西。”林晚走进店里,

目光扫过一排排包包、衣服、珠宝。“把你们店里所有的新款,每样,都给我包起来。

”经理和店员都惊呆了。“所……所有?”“对,所有。”林晚从包里拿出一张黑色的卡,

扔在柜台上,“刷卡。”那张卡,是她收入最高那年办的,额度高得吓人。她一直没用过,

总觉得要省着点。现在,她不想省了。她要报复性消费。她要把这些年亏待自己的,

全都补回来。一个小时后,林晚在一众店员震惊又羡慕的目光中,离开了奢侈品店。

她的车后座和后备箱,被塞得满满当当。她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开到了一个高档小区。

这是她前年投资的一套大平层,视野极好,一直空着。她把所有的“战利品”都搬了上去,

扔得满地都是。然后,她躺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央,看着天花板,放声大笑。笑着笑着,

眼泪又流了下来。如果,如果她没有得病,她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活得有多可悲?

手机响了。是周晏。“在哪?”“新买的房子里。”林晚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周晏沉默了一下,“哭了?”“没有。”林晚嘴硬,“风太大,迷了眼。”周晏低笑一声,

“地址发我。我过去找你。”“你来干什么?”“给你送温暖啊,我的……当事人。

”半个小时后,周晏提着一个外卖盒子,出现在了门口。盒子里,是一碗热气腾腾的,

小馄饨。上面撒着翠绿的葱花和紫菜,香气扑鼻。林晚愣住了。她已经很多年,

没有吃过这个了。小时候在孤儿院,只有过年的时候,院长妈妈才会给每个孩子煮一碗。

那是她记忆里,最温暖的味道。“你怎么知道……”“我猜的。”周晏把馄饨放到她面前,

“大明星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但有时候,一碗最简单的东西,反而最能暖胃。

”林晚看着他,眼眶又红了。这个男人,好像总能轻易地看穿她坚硬外壳下的柔软。

她拿起勺子,默默地吃了起来。一碗馄ান্ট饨下肚,她感觉自己冰冷的身体,

终于有了一丝暖意。“谢谢。”“不客气。”周晏坐在她旁边,递给她一张纸巾,“现在,

可以开始我们的计划了吗?”林晚抬起头,看着他。周晏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按了免提。电话那头,

传来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周律师,你什么时候有空呀?

人家想你了呢……”林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周晏却像是没看到一样,

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用一种极其暧昧的语气说:“我现在没空。”“正陪着我的新欢呢。

”说着,他故意把手机凑到林晚嘴边。林晚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

用一种慵懒又带点挑衅的语气,对着电话说了一句:“喂?”5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

几秒钟后,那个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嫉妒。“你是谁?!

”周晏轻笑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他看着林晚,挑了挑眉,“感觉怎么样?

”林晚的心跳还有些快。“你就不怕你女朋友生气?”“我没有女朋友。”周晏耸了耸肩,

“刚才那个,只是一个想从我这里捞点好处的客户而已。”他顿了顿,

又补充道:“我的私生活,很干净。”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

林晚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气。“好了,前戏做完,该上正菜了。”周晏站起身,

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从现在开始,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频繁地,高调地,

跟我出现在各种公共场合。”“吃饭,逛街,看电影,做什么都行。目的只有一个,

就是让狗仔拍到我们。”林晚皱眉:“这样会不会影响我的名声?”她虽然快死了,

但她还是个公众人物。“要的就是影响你的名声。”周晏转过身,眼神锐利,

“你的人设不是一直都是洁身自好,为家庭付出的贤妻吗?现在,我们要亲手把它打碎。

”“你想想,一个身患绝症的妻子,在生命的最后阶段,不跟丈夫和家人在一起,

反而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打得火热,这意味着什么?”林晚瞬间明白了。这意味着,

她和家庭的关系,已经破裂了。“这会让你的丈夫和婆婆,陷入非常被动的境地。

舆论会开始质疑他们,是不是对你不好,才会把你逼走。”“同时,

”周晏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这也为你后续将财产赠予给我,

提供了‘合情合理’的动机。”因为爱情。一个女人,为了她生命中最后一段炽热的爱情,

将所有身外之物都赠予爱人。多么凄美,又多么……令人信服。“第二步,”周晏继续说,

“你要开始变卖你的资产。”“那些包,珠宝,首饰,所有能快速变现的东西,都卖掉。

”“然后,把钱,打到我的账上。”林晚有些犹豫:“全都卖掉?”那些东西,

都是她一件一件辛苦赚来的。“对,全都卖掉。”周晏的语气不容置喙,

“你要让你丈夫和婆婆看到,你在疯狂地挥霍。让他们觉得,你已经疯了,在报复性地败家。

”“他们会着急,会恐慌,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你。”“而这,恰恰是我们想要的。

”“当他们发现无法阻止你‘败家’时,他们就会把希望,全部寄托在那份‘遗嘱’上。

他们会加倍地讨好你,迎合你,只为了让你尽快把遗嘱立了。”“到时候,

我们再给他们送上一份‘大礼’。”周晏的计划,环环相扣,狠辣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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