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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见了一个奇怪的女孩,梦里的她的脸庞模糊,我看不清她的身影,只记得她小小的,

她一直在哭。我想去触碰她,可是,她躲开了我,我本想不理她了,

可是她的哭声有些吵到我了,我再次想触碰她。可是,反反复复,她躲开了我?梦的最后,

她朝我开口了,救救我好吗?什么嘛,我搞不明白了,我就这样被梦惊醒。今天是周六,

可能是被梦影响了,我今天精神状态有些萎靡,我反反复复地想起那个女孩,可是,救什么?

怎么救?胸口还隐隐作痛,有些难受。我晃晃脑子,希望可以晃掉她的身影,可是,

事实告诉我,不可能,除非我去救她。凭什么呢?我想不通。灰色的窗帘藏起了外面的阳光,

昏昏暗暗的空间,只有我一个人。罢了罢了,老老实实去上班吧,不对,明天才是我值班,

我又躺回了舒服的床上,开始思考起来。我是个普普通通的心理老师,有个损友叫顾琳,

今天是她值班,虽然来我们的心理室的人很少。早在我和我的损友来的那一年,

学校还没有专门心理室,后来,为了更好地开展心理活动教育,

我们申请上去才有了这间专属的心理室。学校的心理室虽说前年就开始使用了,

但来的学生并不多,大多数学生纵然心里有心事却仍不肯踏进这间装修精致的房间。

“谁知道是不是假的,何况把心事讲出去也不知那老师会不会转头告诉其他人,再说了,

大多数老师是不理解我们学生的,她们怎么可能能解决我们学生的烦恼呢。”“要我说,

不如减少些重复无用的作业有效。嘴上说的好听,谁知道背地里是什么样子。”“哈哈哈,

还心理有问题,笑死我了,小小年纪我们怎么可能会得这种病呢?”“心理室老师多大呀,

比我们大了七八岁呢,差一两岁就有了代沟,更何况七八岁呢,那可真是巨大的鸿沟!

所以她们必定不理解我们的心理。”不信任,怀疑,害怕,奇怪,这是大多数学生的想法,

学生不愿意敞开心扉,不愿意把自己的烦恼告诉他人,不愿意信任我们这些心理室的老师,

觉得那只是装装样子的。于是乎,烦恼只知道都堆积在心里,

想寻求心理咨询的同学不敢说出来,觉得去心理室的人都是奇怪的,怪异的,

害怕他人异样的眼光,便选择退却,只能自己默默承受痛苦,默默消化痛苦。

但大多数学生并不会很好地消化消极情绪,而我们心理室的老师很擅长开导情绪,

能够很好地引导学生的健康心理成长,为此,学校大量宣传心理室的好处,但是从结果看来,

并不是很好。也不知道顾琳怎么样了,我不由想到她。这个周六午后,阳光明媚娇艳,

我的损友顾琳坐在校心理室里百般无赖。她静静地坐在心理室刷手机,偶尔发呆,

这不知是第几天没有学生来心理室的一周了,她一遍遍地盯着手机,

期待有学生来预约心理咨询,可是没有。“唉。”顾琳长叹一口气,她轻轻皱起了眉,

脸色并不好看。虽然知道这种情况并不少见,但心里总有些微微的难受。顾琳苦恼地思考着,

手里不停地敲击着书桌,不过,一个不速之客来临了。是个小姑娘,典型的学生头,

很乖巧的样子。这是顾琳对她的最初印象,很乖巧的样子。顾琳告诉我,

她本以为这个女孩应该只是普通的学业问题,可是,顾琳她错了,

她不该去预测一个孩子的心理。越是乖巧的孩子,就越压抑,像潭死水,安静又压抑。

更何况,乖,也是背离的意思。这个小姑娘她小心翼翼地走进了这个空旷的心理室,

有一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她抿了抿唇,走到了顾琳面前,似是有一些纠结,沉默了一两分钟,

方才开口:“老师,我最近有些困惑以及烦恼,所以想问问老师,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小姑娘皱着眉问道,脸上满是纠结无措。“那请问亲爱的同学,你有什么烦恼呢?

无论是学习上的烦恼,还是生活上的烦恼,老师都非常乐意当你的聆听者,不过呢,

你得先填一下来访表哦,小朋友。”顾琳终于用上了她学习的话术。小姑娘太听话了,

她静静地拿着登记表,慢慢填写起来。写完后,顾琳等她出声,可是,

小姑娘安安静静地坐着,全身颤抖,她似乎用尽了一生的勇气,才缓慢开口。“老师,

嗯…也不怕你笑话,那个,实际上我的烦恼比较难说出口。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肠易激综合症简称ibs)排气型,就是,嗯,

这个病给我带来了很多烦恼,给我的学业和生活带来了很大的影响。”说到这,

女孩的眼中隐隐洇出泪花,说话上气接不上下气,呜咽声在空阔的办公室里格外突兀。

顾琳不清楚这个是什么病,但她知道,如果她现在不去安慰这个女孩,

一定会对小女孩的心理产生巨大的影响。“抱歉,老师不清楚这个病是什么,

你可以继续和老师讲讲吗?你因这个病心里不舒服对不对?那个病可不可以治愈…”可是,

这个女孩在听到治愈二字后,没等顾琳说完,她就哭着逃离了这个治疗室。顾琳茫然了,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她的说话方式出错了吗?可是,她说错了什么吗?

我来交班找顾琳时,她告诉了我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这么讲,我有些恍惚,

尤其是听到肠易激三个字,我的脑中一片灰暗,心微微绞痛,肠胃似乎又开始难受起来。

“肠易激”三个字像一根生锈的钢针刺入太阳穴,我扶着门框的手突然痉挛。

顾琳的声音忽远忽近,空调出风口喷出的冷气凝成冰针,一根根扎进肺里,像过往的声音,

像那不愿回想的过去。“小江?你脸色好差!怎么了?”顾琳关切地看着我。

膝盖撞在地砖上的闷响惊飞窗外的麻雀,像我那苦涩的青春,像我那苦涩的求医史。

厚重的中药气味从记忆深处翻涌而上,混合着书页纸的味道。十二年前的雨穿透时空,

在我的心上浇出深深的水池——“江雨林!”数学老师的三角板重重拍在讲台,

粉笔灰像一场苍白的雪,“说过多少次了,要上厕所下课提前去,

不要老是一到上课就去厕所。”数学老师锐利的眼神刺伤了当时的我,只留下我破碎的心脏。

全班的目光如同黏腻的蛛丝,我死死攥着衣角,后座的男生突然捏着鼻子怪叫:“老师,

有股酸臭味!”哄笑声中,我的肠胃里产出更多的气体,随之迎来的是,一声声笑声。

一声声地击碎我的内心,一声声地刺进我的心里。我曾经以为自己就是他们口中的笑话,

我曾经就想一了百了,可是……“叮——”教学楼的门铃将我从记忆沼泽里拽出。

顾琳正用湿巾擦拭我额头的冷汗,金属门把手上映出我惨白的脸。窗外,

穿蓝色校服的学生们抱着一摞作业本或拿着小卖部买的饮料匆匆走过,

影子在夕阳里划出焦灼的弧度。“那个女生...”我抓住顾琳的手腕,“长什么样?

”“嗯,戴银框眼镜,左边眉毛有颗痣。”顾琳翻出来访登记表,“当时,

她只写下了自己的班级和姓名,我看看啊,叫林淼淼,怎么了吗?小江。

”血液在耳膜里轰鸣。记忆碎片飞速倒转,我想起了十二年前的中医院。

老中医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院里充盈着浓厚的中药味。

穿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趴在她母亲的怀里耐心排队,我紧张地坐在老中医面前,

身上又不由自主地散发讨人厌的气味。周围的排队者,她们捂住了自己的鼻腔。

她们说的很小声,可是,我就是听见了“好臭啊。”这几个字,我的眼里洇着泪珠,

心被死神抓住似地揪疼,可是啊,我不能哭。哭出来,就更讨人厌了。终于,

当我颤抖着接受老中医把脉时,老中医告诉我要放松,那个小女孩也开口了,

甜甜地在我身边,“姐姐,要加油哦,你很棒呢。”以及她要离开时,在她妈妈的陪同下,

和我说了一声“姐姐身上香香的,不难闻哦。”她们匆匆离开了,她们走时,

我听见她母亲与小女孩的对话,“淼淼好棒啊!”“那是,我林淼淼可是个小天使,何况,

姐姐身上本来就香香的嘛。”“那淼淼可要好好吃药哦,医生都说了,

你自己感冒鼻塞挺难受的。”我不是故意听她们说话,只是,母亲去缴费了,

我孤独地站在医院里,像是寂寞的柏树。其实,我知道的,小女孩她鼻塞,

她怎么可能闻到我身上的味,可是,为什么我还是泪流满面。为她的善良?为自己的糟糕?

我不清楚,只是一味地哭,像是在发泄得肠易激以来的痛苦。

寂寞的羔羊往往容易被偶然的善意感动,同时更加厌恶自身的恶臭。母亲缴费回来后,

瞧见我这样子,担忧地问,怎么了。我默默接过母亲递来的纸巾,小声地说,“没什么,妈,

刚刚遇见了个很好的小女孩,她居然没嫌弃我身上的气味。”“没人会嫌弃的,你很好的,

孩子。”母亲安慰我,可是,泪越流越多,似江水般牵缠在我身边。明明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可是,为什么,我依旧会为肠易激感到崩溃,一看到肠易激心隐隐作痛。

档案柜的玻璃映出我忧虑的脸庞。我翻开今年新生体检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