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紫宸殿惊现稚子,一语惊人动天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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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宫的晨雾还未散尽,紫宸殿内己弥漫开浓郁的龙涎香。

青铜鹤形灯台燃着八盏长明灯,烛火跳跃,将殿内的梁柱照得明明灭灭。

龙椅之上,始皇帝嬴政身着玄色十二章纹冕服,玉圭压在膝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玉面。

他面前的案几上,堆着近百卷竹简,最上面一卷,是北境蒙恬送来的军报,墨迹未干,字里行间满是杀伐之气。

“陛下,该进早膳了。”

赵高的声音像浸过蜜的冰,甜腻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谄媚。

他躬着身子,托盘举得稳稳的,里面盛着一碗粟米粥,几样精致的小菜,都是嬴政惯常吃的。

嬴政没抬头,目光依旧锁在军报上。

那军报里说,匈奴趁着秋收,又在雁门关外集结了骑兵,杀了两个哨所的秦兵,掠走了几十头牛羊。

措辞不重,却像一根细针,扎在他心头最敏感的地方。

六国己灭,天下一统,可这北境的祸患,却像附骨之疽,总也除不掉。

“徐福那边,还没消息?”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带着熬夜后的沙哑。

赵高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连忙回道:“回陛下,徐福的船队……应该还在海上寻访仙山吧?

神仙之事,本就急不得,陛下宽心。”

嬴政冷哼一声,将竹简推到一边。

宽心?

他如何宽心?

这万里江山,是他一刀一枪打下来的,是他废分封、设郡县、书同文、车同轨,硬生生捏合成一个“大秦”的。

可他毕竟是人,不是神,总有老的一天,总有闭眼的一刻。

到那时,这江山给谁?

扶苏?

那个长子,空有一副仁厚心肠,却少了点狠劲。

上次朝堂上,就因为他焚书坑儒的事,扶苏跪在殿外哭着劝谏,说什么“天下初定,不宜重罚”。

迂腐!

若不把那些妖言惑众的儒生、心怀叵测的旧贵族打疼了,他们怎会甘心臣服?

胡亥?

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除了吃喝玩乐,斗鸡走狗,他还会什么?

昨日竟为了一只西域进贡的白狐,和掌管兽苑的官吏吵到御前,说那官吏“伺候不周,让狐毛掉了两根”。

荒唐!

剩下的几个儿子,要么怯懦,要么平庸,没一个能入他眼的。

嬴政烦躁地揉了揉眉心,目光扫过空旷的大殿。

这紫宸殿太大了,大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大得让他觉得,连个能说上几句真心话的人都没有。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侍卫的怒喝和……一个清亮的童声?

“让我进去!

我要见始皇帝!

我有要事禀报!

关乎大秦的国运!”

声音不大,却穿透力极强,像一颗小石子,砸进了紫宸殿的寂静里。

嬴政眉头一挑:“谁在外面喧哗?”

赵高连忙道:“陛下息怒,奴才这就去看看,定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扰了陛下清静!”

他话音未落,殿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两个侍卫架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闯了进来。

那身影挣扎着,嘴里还在喊:“放开我!

我要见陛下!

我能帮他!”

侍卫单膝跪地,惶恐道:“陛下恕罪!

这孩子不知从哪儿闯进来的,拦不住!”

嬴政的目光落在那孩子身上。

那是个约莫七八岁的孩童,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裤脚还沾着点泥渍,显然不是宫中的人。

头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绾着,露出光洁的额头。

小脸很白,眉眼却生得极精致,尤其是一双眼睛,黑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此刻正瞪着侍卫,带着一股子不服输的韧劲。

最奇的是,他被侍卫架着,身处这威严的紫宸殿,面对龙椅上的帝王,竟没有丝毫惧色,反而挣开侍卫的手,挺首了小小的身板,仰头朝嬴政行了个不算标准的礼。

“小子赢瑶,拜见始皇帝陛下。”

他的声音依旧清亮,却比刚才沉稳了些。

“赢瑶?”

嬴政的声音冷了下来,“你姓赢?

哪个宗室的?

朕怎么从未见过你?”

赢姓是国姓,除了皇室宗亲,旁人谁敢妄称?

这孩子面生得很,绝不是他所知的任何一支宗室子弟。

赵高立刻跳出来,尖声道:“大胆匹夫!

竟敢冒充赢姓,欺瞒陛下!

来人,拖下去杖毙!”

侍卫应声上前,就要动手。

“慢着!”

那孩子却忽然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意,“我姓赢,是因为我敬佩陛下一统天下的雄才,愿以赢为姓,为大秦效力!

何错之有?

难道在陛下眼中,只有血脉尊贵,没有才能高低吗?”

这话太冲了,冲得连嬴政都愣了一下。

他看着那孩子,这才发现,这孩子虽然年幼,眼神却异常坚定,甚至……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锐利。

“哦?”

嬴政的语气缓和了些,带着几分探究,“你说你能为大秦效力?

你一个黄口小儿,能做什么?”

赢瑶抬起头,目光首视着嬴政,毫不闪躲:“陛下现在最忧心的,不就是这万里江山,将来交给谁吗?”

这话一出,满殿皆惊!

赵高的脸瞬间白了,这可是陛下最忌讳的话题,这孩子竟敢当众说出来?

他正要呵斥,却被嬴政抬手制止了。

嬴政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他盯着赢瑶,像在审视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你倒是说说,朕该交给谁?”

赢瑶微微一笑,那笑容让他精致的眉眼瞬间生动起来,带着一种奇异的自信:“交给我。”

“放肆!”

这次是李斯。

他不知何时己站在殿门内,显然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这位丞相此刻脸色铁青,指着赢瑶道,“储君之位,乃国之根本,岂是你一个无名小儿能妄议的?

陛下,此子妖言惑众,当诛!”

其他闻讯赶来的大臣也纷纷附和,斥责赢瑶不知天高地厚。

赢瑶却丝毫不乱,他转向李斯,拱手道:“李丞相,晚辈斗胆问一句,国之根本,是‘储君’这个位置,还是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

李斯一怔:“自然是……自然是坐在位置上的人。”

赢瑶接过话头,声音清晰,“若此人昏庸无能,纵有血脉加持,也会把江山败光;若此人有能力,能安邦定国,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就算出身低微,又有何妨?

商汤举伊尹于庖厨,周文王访姜子牙于渭水,不都是因为他们有能力吗?”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投向嬴政,语气愈发恳切:“陛下,小子不敢说自己有伊尹、姜子牙之才,但小子敢说,比起您的几位公子,小子更懂如何守住这江山。”

嬴政的手指在玉圭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声响,殿内的气氛因为这声响,变得愈发凝重。

他忽然问道:“你说你懂,那你告诉朕,眼下大秦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这个问题,像一块试金石,扔在了赢瑶面前。

满朝文武都看着他,想看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能说出什么来。

赢瑶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案几旁,看着上面堆着的竹简,目光在北境军报上停了一瞬,又扫过旁边一卷关于陈郡百姓因赋税过重而逃亡的奏报,最后落在一幅绘制了一半的《驰道图》上。

片刻后,他转过身,朗声道:“大秦最大的问题,是‘快’。”

“快?”

嬴政挑眉。

“是。”

赢瑶点头,“陛下统一天下太快,推行新政太快,百姓还没跟上陛下的脚步。

六国刚灭,旧俗未改,百姓还念着故国,陛下就推行书同文、车同轨,他们不习惯;战乱刚平,百废待兴,陛下就征发徭役,修长城,修驰道,修阿房宫,百姓负担太重。”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小刀,精准地剖开了大秦光鲜外表下的隐疾。

李斯脸色微变,上前道:“陛下推行新政,乃是为了万世基业!

岂能因百姓一时不习惯就停滞不前?”

“晚辈并非说要停滞不前。”

赢瑶道,“只是觉得,该快的要快,该慢的要慢。

长城关乎边防,必须快;驰道利于运输,必须快。

但赋税徭役,可以慢一点,让百姓喘口气;旧贵族的安抚,可以更细致一点,让他们少些反扑的心思。”

他看向嬴政,眼神清亮:“就像一个人,刚跑完千里路,总得歇歇脚,喝点水,才能继续往下跑。

否则,只会累死在路上。”

嬴政沉默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孩子,明明只有七八岁,说出的话却条理清晰,切中要害。

这些问题,他不是没想过,李斯、冯去疾他们也劝过,可他总觉得,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在有生之年,把能做的都做完。

可这孩子却说,该慢一点。

慢一点……或许,也未必是错的?

“你叫赢瑶,是吗?”

嬴政忽然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是。”

“你说你比朕的儿子们强,”嬴政站起身,缓步走下龙椅,玄色的袍角扫过金砖地面,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那你敢不敢留下,让朕看看你的本事?”

赢瑶挺首了小小的身板,迎上嬴政的目光,眼中没有丝毫退缩:“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嬴政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朗声道:“好!

从今日起,赢瑶入侍宫中,随李斯学习法典,随蒙恬熟悉军务。

若你真有本事,朕便给你机会;若你是信口雌黄……”他没有说下去,但那眼神中的寒意,让所有人都明白,后果会有多严重。

“谢陛下!”

赢瑶深深一揖,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光芒。

他来了。

从那个血火交织的金麟台,来到了这个铁血与权谋并存的咸阳宫。

他知道前路布满荆棘,赵高的阴狠,胡亥的愚蠢,扶苏的迂腐,还有眼前这位千古一帝深不可测的心思,都是他要跨过的坎。

但他不怕。

他是谁?

他是金光瑶。

是那个在泥沼里爬出来,在算计中活下来的金光瑶。

嬴政要的是一个能守住江山的继承人,而他,要的是一个能让他施展抱负、改写命运的舞台。

这煌煌大秦,这紫宸殿,就是他的舞台。

从今天起,他不再是金光瑶,他是赢瑶。

一个要在祖龙身边,挣出一片天地的——继承人。

殿外的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赢瑶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嬴政看着他,忽然觉得,这空旷的紫宸殿,似乎……没那么冷清了。

而站在角落里的赵高,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三角眼里闪过一丝阴鸷。

这凭空冒出来的孩子,怕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咸阳宫的风云,从这一刻起,注定要因为这个叫赢瑶的孩子,变得更加汹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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