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穷鬼除魔师
它刚经历了这辈子最大的心理阴影——先是被“梦魇”门后的恐惧碎片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又被回廊深处那道漠然的目光看得差点原地蒸发。
什么记忆之主，什么古老恶魔，现在它只想当个安静的囚犯。
可就在它努力装死的时候，一股奇异的联系突然建立了！
眼前像是打开了某个首播窗口，画面晃动，逐渐清晰——明亮的房间，整齐的桌椅，墨绿色的板子（黑板），还有……那个把它关进来的***，林舟！
只见林舟靠窗坐着，眼神放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课本，浑身上下散发着“好无聊，好想睡”的咸鱼气息。
谟：“？？？”
它想象中的宿敌，应该是身披圣光、眼神锐利、逼格满满的除魔大师！
结果就这？
一个上课走神的学渣？
一股被菜鸡打败的屈辱感涌上心头，差点让它当场破防。
紧接着，更让它懵逼的信息流涌了进来——“咕噜噜——”林舟肚子里传来清晰的空响。
手机屏幕亮起，一条银行短信跳出，余额数字少得可怜。
随后，备注“爸”的转账信息弹出：[小舟，好好吃饭，天冷加衣。]林舟默默收款，没有回复。
谟能感觉到他内心细微的波动——感激，压力，还有一丝决然。
没等它细品，备注“小姑”的信息来了：[城南老社区，向阳路7栋2单元101，‘杂音’扰民，老人失眠。
老规矩，处理掉，有补贴。]现实世界，教室。
林舟把额头抵在冰凉的课桌上，试图冷静。
父亲的转账和叮嘱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他知道父亲那辆旧车现在晚上和周末都在跑网约车，就为了多赚点钱供他读书。
他不能再伸手要钱了。
小姑的信息是唯一的出路。
“补贴”两个字在他眼里发光。
他大脑飞速计算：地铁来回十二块，晚了打车至少三十，安神香材料又贵还得找小姑要……“艹。”
他低骂一声，认命了。
下课铃一响，他立刻钻进教学楼后门的角落，拨通小姑电话。
“喂，小姑，活儿我看了。”
“接不接？”
小姑那边背景音嘈杂。
“太远了，来回地铁十二块，晚了打车更贵。”
林舟语气毫无波澜。
“补贴加五十，车费！”
“一百。”
林舟首接加价，“还有，我‘安神香’没了，这玩意儿多贵你知道，给我报销点，或者首接给我备些。”
“你小子！”
小姑笑骂，“行！
一百就一百！
香我还有点，老地方自己拿。
地址发你，搞定了给我消息，别让你爸知道！
小心点！”
“知道了。”
挂断电话，林舟靠在墙上，闭上眼。
一股深沉的疲惫从灵魂深处涌上来，不像没睡好，更像……某种损耗。
他甩甩头，把这归咎于熬夜和不想干活。
回廊中，谟的意识在疯狂运转。
“补贴……车费……安神香……瞒着父亲……”它懂了！
这个看似牛逼的除魔师，特么的是个穷鬼！
还是个需要偷偷打工瞒着家里的穷鬼！
什么高深莫测，什么古老传承，全是假的！
这小子就是个为钱所困的底层打工人！
“力量的守护者……竟困于凡俗的泥沼……谟”的意识中升起一股冰冷的狂喜。
它看到了漏洞！
这个林舟，有弱点！
有欲望！
也许……他可以成为突破口？
现实里，林舟走出角落，阳光刺得他眯起眼。
他脸上迅速挂回那副“关我屁事”的摆烂表情，心里盘算着：下午翘课，先去小姑那拿香，再挤地铁去城南，搞定拿钱……生活的压力和隐藏的秘密，推着他走向下一次“***”。
而在黑暗的回廊中，一双来自深渊的眼睛，重新亮起了诡异的光。
新的算计，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