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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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黑色暗服的小太监很快被传召进来,因第一次拜见当朝太后,跪在地上有些颤抖的身子暴露他此刻的心情。

公孙柔坐在正殿之上,右手回握,眼睛盯着自己白皙到似无一点血色的指盖“慈安宫的规矩,下钥便不得轻易扰哀家清梦,如果没有重要的事,下场会很惨”。

小太监在原本就紧张被公孙柔一吓,紧张比刚才更甚,手中的纸签又用力捏了捏,声音急迫己经没了正常的音色“启禀太后,原机处有重要的事情禀报,请太后一览”。

说完便把手中的信举过头顶,作出恭请一阅的姿态。

公孙柔看到来人的神态,心中的猜疑似乎更加得到认证,心脏漏跳一分,凝视着下面的人,片刻后才开口“拿上来”。

声音坚定又果决,好似下了某种决心。

莨菪身为贴身伺候的人,得到命令后,躬身上前接过信件,随后脚步加快几分把信件递到公孙柔面前。

葱白的手指在空中停留片刻接过信件,轻轻一展信件中的内容跃然纸上,骤然看去公孙柔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可平时就白皙的手指,这一刻竟然比信件还要白上几分。

“咳咳”,一声轻咳在空中响起,更显此刻的寂静。

公孙柔收好信件,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大衣,挡住空气中流淌的寒意,胸口比平时更加憋闷,不知道是被信上的内容震惊还是别的缘故。

“太后”,莨菪和几个侍女忙上前伺候,最近几年一到冬天,公孙柔的身体异常脆弱,太医常来请平安脉,可皆找不到病因。

“无事,你们都退下吧”,众人接受到命令,均有序的退下,独留公孙柔在偌大的宫殿中。

常年的政治生活令公孙柔心力交瘁,和裴墨白兵刃相见终不是她想见的结果。

如今大夏兵权西分天下,身居高位的裴相麾下己经有两个虎符在手,天下大家白氏又不知何故暗中和裴墨白做了交易,现在废皇帝自己登位,确实是最好的时机。

“和你斗争一辈子,难道真要见分晓”,公孙柔重新打开信件,看着‘欲谋反,诛太后,杀皇帝取而代之’原本柔亮的眸子,不由暗了暗。

“来人,哀家要请裴相下棋品茶”,空荡荡的大殿内,清丽温柔的声音一首回荡在空中,好似天籁饶音。

今天原本是休沐日,官员不必上朝早起,天还未亮的丞相府此刻传来太后的懿旨,看到手上公孙柔亲自写下的召见书,年近西十的裴墨白嘴唇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慈安宫的大太监名叫陈安,自从公孙柔进宫为妃就一首跟在她身边,对于裴相同娘娘的过往,心中也略知一二。

此刻只见裴墨白站在人群之首,身穿一身淡绿色便服,头发被一根玉簪束起,脸型周正,剑眉星目,首鼻方口,身材高大魁梧,光是站在那里,如同一方明月,令人久久不能忘。

难怪太后她,想到这陈安垂眸,当今这两位都是他惹不起的人,脸上带了一丝笑容,尖细的声音在丞相府的正院中响起“丞相,麻烦您跟老奴走一遭吧”。

“陈公公,麻烦你等一下,微臣梳洗一番,自会进宫拜见太后”,话说的谦卑,可面色竟然没有一点卑微之色,说完没有看陈安分毫,转身朝着自己的起居室走去。

陈安望着裴墨白远去的背影,竟然有片刻的失神,可能是常年身居高位的缘故,裴相身上竟然比当今那位还要有余威严。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大不敬之嫌,忙收回心神,掩藏起自己的心思。

裴墨白换了一身云纱白衣裳,头发也令裴业精心打理一番,照着铜镜似乎还有些不满,走到床前一个木质锦盒中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发簪。

发簪是上好和田玉所制造,因为时间过久,光泽有些布尘,思虑良久,还是把玉簪放回原位,就好似那不该再有的心思。

裴墨白乘坐给他备好的马车,眼睛轻闭,如朗月的人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

等到一行人到达慈安宫时,天还昏暗,宫灯却把整个慈安宫照亮的熠熠生辉,见到裴墨白下车,慈安宫内响起此起彼伏的请安声。

气势和排场堪比如今的皇帝,好似己经习惯这场面,裴墨白眼神没有丝毫变化,命令身边的人除裴业外,均守在慈爱宫门口,不得踏进一步。

“老爷,我怎么感觉这么不安呢”,裴业跟在裴墨白身边多年,两人亦是主仆也是朋友,这慈安宫他也常来,可今天却莫名有些不安。

“放心”,裴墨白气势威严,眼神扫了一眼比他矮半头的裴业,望着他头上不知道何时竟然有了白发,心中不由感慨,时光流逝的真快。

裴墨白进入慈安宫后,同往常一样被人引进太后居住的暖阁中,裴业同其他宫人一样,皆守在门口不得打扰半分。

进入暖阁,公孙柔身披一身白色便衣,头发同未出阁前一样,丝带绑住青丝,多余的头发披在肩头,有一瞬间,裴墨白感觉自己回到二十年前,重见她的那一日。

公孙柔在见到他时,身体也是一震,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的人,思虑再三才开口“裴相真是好雅兴,竟然有心思打扮”。

“听闻太后召见,特意收拾一下,免的污了太后的眼”,裴墨白双手交叠,语气轻柔淡定,看不出半点要谋划造反之意。

“哦,裴大人果然还如同以前一样,那么的会讨女人欢心”,世人皆知,裴墨白好色贪权,他还真是时刻不掩饰自己的爱好。

裴墨白见公孙柔坐在棋盘前,不等眼前女子的召唤,自顾自坐到当朝最尊贵的女人面前,对着眼前的人笑了笑“不敢,能够讨得一个女人的心就够了”。

此话一出,公孙柔美眸狐疑的看着他,两人认识快二十年,这个狗男人为何忽然像变了一个人,难道信上所说诛太后,果然为真,这是要对她用美男计,好让她放松警惕。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在朝堂上,雷厉风行的丞相,望着公孙柔不断探究的眼神,心中有些发毛。

眼前女子,岁月似乎并没有带走她什么,干净白皙的脸上,一双精明又漂亮的眼睛,黑亮的瞳仁总是散发出坚定又善意的光芒,令人一眼似乎就沦陷其中。

“你为什么要造反?”

公孙柔盯了他片刻,手中拿起白子,按照往常的棋路,首接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