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无情地抽打在陈鸢的面庞上,带来丝丝刺痛,空中的颗粒物清晰可见,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沧桑。
在遥远的风沙之中,仿佛矗立着一座死寂沉沉的城市。
陈鸢凝视着眼前的城市,头部又开始隐隐作痛,不知为何,他不由自主地朝着城市奔去。
然而,他不停地奔跑,却始终发现城市与他的距离毫无变化,似乎永远无法靠近。
这是陈鸢在梦境中无数次尝试的结局,无论他如何努力奔跑、追逐,都无法触及那座城市的边缘。
自他有记忆起,便一首重复着这个梦境,他九点入眠的习惯也受其影响。
这座城市仿佛散发着神秘的魔力,他宛如一头被禁锢的猛兽,恶魔的低吟在耳畔不断回响。
“来追逐我,来追逐我啊。”
“哈哈哈……哈哈哈……”陈鸢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追上那座城市。
…………“救命啊!”
“你们开的什么破车,我还没娶老婆呢,我不想死啊。”
“谁有办法活下去啊,我给他两百万!”
“都活不了啦!
都要死啦!”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在陈鸢耳旁回荡,将他拉出了梦境,他活动了下脑袋,意识还不太清醒。
“怎么回事,都在吵什么?”
回应陈鸢的唯有愈发激昂的呼喊声。
“轰……”“呼……”震耳欲聋的雷声裹挟着狂风,如猛狮般向列车扑来,列车上的人们宛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列车是他们抵达彼岸的桥梁,亦是禁锢他们的牢笼。
陈鸢望着即将抵达的灾难,心情简首低落到了极点。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突然,陈鸢想到了那个老头。
那个莫名其妙的老头。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这个地方真的有问题,真的出不去?
可为什么之前我出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鸢一脸茫然的自言自语。
灾难岂会赐予受害者幸运,只因灾难本就意味着灾难,是所有不幸的源头。
漫天而起的沙暴淹没了整列火车,坠入了深不可测的悬崖之下。
……………“哥们?
哥们?”
“醒醒啊哥们,太阳都他妈晒***了,还他妈睡着呢!”
“你在不醒咱俩就都等着被收尸吧!”
沈亦然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心里十分的憋屈。
自己好不容易从家里偷偷跑出来,只是想好好的去外面玩玩,怎么偏偏就遭到了沙暴?
这也就算了,我命该绝。
但是,压在我身上的哥们又是怎么回事?
凭什么他运气这么好,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来还有我给他垫着,越是往这里想,沈亦然就越生气!
使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哥们我警告你啊,要是再不醒来小爷我就用拳头叫你醒来了啊!”
沈亦然看着身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内心的防线终于破碎了。
“***睡死了啊!
我不客气了。”
陈鸢觉得自己好像趴在了什么东西上面,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自己竟然没有感到特别的痛。
“这是……什么地方?
是天堂吗?”
陈鸢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只能小嘴嘟囔着。
他眉头紧锁,睁开眼就看到了一个拳头向自己面门袭来。
“哎,住手,别……”砰……沈亦然的拳头还是撞到了陈鸢的脸上。
“啊!”
陈鸢赶忙从沈亦然身上爬起来,捂着自己的脸,真的疼啊!
“额,那啥,哥们?
你没事吧?”
沈亦然看着眼前的男人,感觉有点对不起人家,其实陈鸢刚才说话的时候他听到了,只不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啦。
你知道的开弓没有回头箭嘛!”
“那你为什么要搭箭啊!”
陈鸢捂着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