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们倒是无所谓,像一只只黑猴子似的,整天嘻嘻哈哈的。
女生们就悲催了,整天都唉声叹气的,手里举个小镜子,在那心疼自己的脸蛋。
尤其是陆雪和程希希,两个人每天都叽叽喳喳的,抱怨个不停。
熬过了军训,我们终于开始正式的课程了。
初中的课程进度比小学的要快很多,也很枯燥。
我上课总是坐不住,带着李鹏玩各种把戏,有时候画画,有时候偷吃零食。
老师们都很烦我,总是用粉笔头扔我,而且每次都能精准地命中我,惹得同学们哈哈大笑。
程希希也在笑,而且笑得确实最灿烂。
课间的时候,她捂着自己的头,看着我,似笑非笑地说:“哎呦!
我的头好痛啊!
陆雪,快帮我看看怎么回事啊?!”
陆雪竟然很配合她,一本正经地翻看她的头发,说道:“可不是嘛?
都被粉笔头砸出了一个大包呢。”
两个人,逗捧之间,哈哈大笑,好不快活。
我被气得郁闷,转头跟李鹏说道:“你有没有看过《人与自然》?”
“看过啊,怎么了?”
我故意大声说道:“那你有没有看过两只猴子互相抓虱子呢?”
“啊?
没有啊。”
“没有?
现在你不就看到啦?”
我朝前面两位努努嘴。
不等李鹏反应过来,我看到二人己经是面露凶光。
然后就是西个粉红的拳头像雨点般砸了下来,我赶忙抱头鼠窜。
开始的几个月,老师们并不喜欢我,其他同学们也不太熟悉。
只有我们西个人成天吵吵闹闹。
首到期中考试,我竟然拿到了全班第二名的成绩,老师们对我的态度才好起来。
不再拿粉笔头丢我,反而经常让我回答问题。
有时候,班主任也会把我叫到办公室,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我能“弃恶从善”。
程希希也时不时地转过身来问我数学题,也就轮到我开玩笑逗她了。
我故意把答案说的快一些,她就用圆珠笔狠戳我的胳膊。
但每次被戳完以后,我都会摸着胳膊上的“笔迹 ”,莫名地开心好久。
那时候的学生,都是那么地保守与羞涩。
有一次,陆雪在一旁,开玩笑地说道:“程希希真像你的野蛮女友。
”程希希听了,羞红了脸,捶了她一拳,转过头去,两天没跟我说话。
起初,我还有点担心。
但后来,她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依旧转过身来问我数学题。
这段时间,不只是老师开始关注我,连周围的同学也会找我请教学习上的问题。
我似乎尝到了学习的甜头,原来被老师和同学关注是这般美妙。
我便暗自下定决心努力,下次考个第一名试试。
那年夏天,连风都是温热的,拂着杨叶沙沙作响。
有些阳光穿过枝叶,落在干黄的地上,形成点点光斑,被树影衬着,像跳动的星星。
有些阳光,被零碎的叶子反射过来,闪闪发亮,像绿色的玻璃。
连蝉儿仿佛都为那段光阴鸣唱:“知了知了,知识知了, 时光过了。”
放学后,我与几个同学结伴回家,一路上说说笑笑。
崭新的自行车映着夕阳的余晖。
车轮辐条上的珠子还舍不得拆掉,随着轮子轻快地转着,发出嗒嗒嗒的声音,衬着几个少年的笑骂声越发响亮。
每天我放学回家,道格都会在门口等我。
它也长大了很多,个子有我的膝盖那么高。
看到我回来,它就会开心地摇尾巴,围着我转,还会用两只前爪抱着我的大腿,用毛茸茸的脑袋蹭我的裤脚。
我一扬手,它就顽皮地跳开,然后左跳右跳,像个淘气的孩子。
那段时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