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一蜷缩在体育馆储物柜里，校服上沾着鞋印。柜门外传来陈天豪嚣张的笑声："就这废物也配给晚晴送情书？"铁质柜门被踹得砰砰作响，震得他耳膜生疼。

口袋里的古玉佩突然发烫。这是他十八岁生日时父母送的礼物，此刻竟渗出丝丝金芒。恍惚间，他听见母亲温柔的声音："茂一，要记住呼吸的节奏..."

"轰！"

体育馆突然剧烈震动，陈天豪等人惊慌逃窜。李茂一从柜缝中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气竟在空气中凝成游龙形状。被殴打的淤伤处酥麻发痒，转瞬愈合如初。

汗水沿着眉骨滑进眼睛，李茂一在逼仄的储物柜里艰难翻身。铁皮接缝透进的夕阳像把生锈的刀，把他蜷缩的影子钉在隔板上。柜门外传来塑料包装袋的窸窣声，紧接着是情书被撕碎的裂帛声。

"晚晴现在是我的人。"陈天豪的声音裹着薄荷糖的凉意，"听说你们当了十二年邻居？可惜癞蛤蟆就算趴在井沿，看到的也永远是别人吃剩的月亮。"

铁柜突然被踹得横移半寸，李茂一的后脑重重磕在消防栓上。血腥味在口腔漫开时，他听见苏晚晴细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响。透过柜门通风孔，能看到她新做的雾蓝色美甲正揪着香奈儿外套的下摆。

"天豪，要迟到了。"她的声音像浸在柠檬水里的棉花糖。

脚步声渐远时，李茂一摸到口袋里融化的巧克力。这是今早苏晚晴塞给他的生日礼物，此刻正黏糊糊地渗进校服口袋的针脚里。储物柜外残留的半页情书碎片上，"你的眼睛像..."的字样正被拖把水晕染成墨团。

砰！

整排储物柜突然震颤，陈天豪的跟班王虎在落锁。铁质插销与锁孔咬合的声响，让李茂一想起上周在海鲜市场看到的帝王蟹——那些被草绳捆住的螯足也是这样发出绝望的摩擦声。

黑暗彻底降临。

李茂一在霉味弥漫的狭窄空间里数自己的心跳。第一百七十次收缩时，胸口的古玉佩突然发烫。这是父母经营二十年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