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林悦盯着那条信息发呆。"今晚我生日，老地方等你。
"发信人是陈默，她的竹马，也是她暗恋了整整十年的人。从小学到大学，他们形影不离，
所有人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陈默从未对她说过喜欢。林悦抬头看向镜子，
镜中的女孩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新买的连衣裙，连发梢都精心打理过。她深吸一口气，
拿起桌上的礼物盒。盒子里是一条深蓝色的围巾，她织了整整三个月。每一针每一线，
都织尽了她说不出口的心事。推开KTV包厢的门，喧闹的音乐声扑面而来。
陈默坐在正中间，身边围着一群朋友。看到林悦，他笑着招手："悦悦，来这边坐。
"林悦走过去，将礼物递给他："生日快乐。""谢谢。"陈默接过礼物，随手放在一边，
"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苏晴。"林悦这才注意到陈默身边坐着一个女孩，
长发及腰，眉眼如画。女孩朝她微笑："常听陈默提起你，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林悦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就上周。
"陈默揽过苏晴的肩膀，"她是我们系新来的转学生，我对她一见钟情。"一见钟情。
林悦想起自己织围巾时被针扎破的手指，想起每次和陈默一起吃饭时他最爱点的菜，
想起他打球时自己守在球场边的日日夜夜。十年，三千多个日夜，
抵不过一个转学生的惊鸿一瞥。"悦悦？"陈默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发什么呆呢？
来唱歌啊。"林悦摇摇头："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我送你吧。"陈默站起身。
"不用了。"林悦后退一步，"你陪苏晴吧。"走出KTV，夜风扑面而来。林悦摸出手机，
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喂？"电话那头传来男友温柔的声音。"我们分手吧。"林悦说。
"为什么？"男友的声音有些慌乱，"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不是你的错。
"林悦仰起头，不让眼泪流下来，"是我错了。我不该因为忘不掉一个人，
就随便开始一段感情。对不起。"挂断电话，林悦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她知道，从今以后，
她再也不会在深夜等一个人的消息，再也不会为一个人织围巾，
再也不会...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街边的橱窗映出她的身影，林悦看着镜中的自己，
慢慢擦掉脸上的泪水。这一次，她要学会爱自己。林悦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
霓虹灯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想起去年冬天，陈默感冒发烧，她翘课去照顾他，
熬了整整一夜的姜汤。那时他笑着说："悦悦，你对我真好。"是啊，她对他真好，
好到让他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手机在包里震动，林悦掏出来看了一眼，
是陈默发来的消息："悦悦，你怎么突然走了？是不是生气了？"她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
最终按下了删除键。街角的咖啡店还亮着灯，林悦推门进去，点了一杯热可可。
温暖甜腻的液体滑过喉咙，让她稍稍平静下来。"林悦？"熟悉的声音让她抬起头，
是大学同学周扬。他穿着深灰色的毛衣，手里拿着一本《建筑学概论》，显然是在这里复习。
"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周扬在她对面坐下。林悦扯了扯嘴角："出来散散心。
"周扬的目光落在她红肿的眼睛上，欲言又止。最后他只是说："我送你回去吧，
这么晚了一个人不安全。"走在回学校的路上，周扬一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夜风很凉，
他脱下外套披在林悦肩上。"谢谢。"林悦低声说。"其实..."周扬犹豫了一下，
"我一直想告诉你，你很优秀，值得被好好珍惜。"林悦愣住了。她这才想起，
每次在图书馆熬夜，周扬都会"恰好"坐在她对面；每次下雨，
他都会"刚好"多带一把伞；每次她心情不好，他都会"偶然"出现在她身边。原来，
在她追逐陈默的背影时，也有人一直在默默注视着她。"周扬..."林悦停下脚步。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不合适。"周扬笑了笑，"你不用急着回应。我只是希望你知道，
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陈默一个人。"林悦感觉眼眶又湿润了。这一次，不是因为伤心，
而是因为感动。回到宿舍，林悦打开手机，几十条未接来电和消息涌进来，大部分来自陈默。
她一条都没有点开，而是拨通了前男友的电话。"对不起。"她说，
"我不该把你当成替代品。你是个很好的人，值得更好的人。"挂断电话后，
林悦将陈默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她打开衣柜，取出那条没送出去的围巾，
轻轻抚摸上面的针脚。这一次，她要将过去十年的执念，连同这条围巾一起，永远封存。
第二天早上，林悦早早起床，换上了最喜欢的衣服，化了个淡妆。镜中的女孩眼神清澈，
嘴角带着释然的微笑。她拿起手机，给周扬发了条消息："今天图书馆见？"很快，
对方回复："好，我帮你占座。"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林悦深吸一口气，
感觉整个人都轻盈了许多。她知道，从今天开始，她要学会爱自己，也要学会接受别人的爱。
毕竟，人生还很长，不该困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身上。林悦抱着书本走向图书馆，
初春的风还带着些许寒意，但阳光已经温暖起来。她远远就看到周扬站在图书馆门口，
手里拿着两杯咖啡。"给你。"周扬将其中一杯递给她，"拿铁，加了一罐香草糖浆，
我记得你喜欢。"林悦接过咖啡，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上次在咖啡店，
你点单的时候我听到了。"周扬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记性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
"林悦忍不住笑了，这是她这几天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两人并肩走进图书馆，
周扬果然已经占好了位置。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照在摊开的书本上。林悦翻开《建筑史》，
却发现自己总是忍不住用余光去看周扬专注的侧脸。他的睫毛很长，
在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修长的手指握着钢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林悦注意到他的笔记本上画满了建筑草图，每一笔都干净利落。"这里，
"周扬突然指着书上一处，"你看这个哥特式教堂的飞扶壁结构，是不是很精妙？
"林悦凑近去看，发梢不经意间扫过周扬的手背。两人都愣了一下，周扬的耳尖悄悄红了。
"抱歉。"林悦往旁边挪了挪。"没事。"周扬轻咳一声，"对了，下周末有个建筑展，
要不要一起去？听说有很多现代建筑模型。"林悦犹豫了一下："就我们两个吗？
""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可以叫上其他同学。"周扬连忙说，但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
"不用了。"林悦摇摇头，"就我们两个吧。"周扬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像是洒满了星星。林悦突然发现，原来被人这样珍视地注视着，是这么温暖的感觉。
接下来的几天，林悦的生活渐渐回到了正轨。她不再刻意避开陈默，
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关注他的一切。偶尔在校园里遇见，她也只是礼貌地点头示意。
倒是陈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天下课后，他在教学楼门口拦住了林悦。"悦悦，
你最近怎么都不理我了？"陈默皱着眉头，"我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
"林悦平静地看着他："陈默，我们都需要有自己的生活。""可是..."陈默欲言又止，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都是会变的。"林悦笑了笑，"而且，你不是有苏晴了吗？
"陈默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其实...我和苏晴分手了。"林悦愣了一下，
但很快恢复平静："那真是遗憾。""悦悦..."陈默伸手想拉她，却被她轻轻避开。
"陈默，"林悦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一直把我当成最好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