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跨在电瓶车上啃煎饼果子，手机突然在裤兜里疯狂震动。蛋黄酱顺着手指流到车把上时，
我发誓这绝对是我送过最诡异的订单。"叮！
您有新的跑腿订单：浦东陆家嘴环球金融中心A座3801室，
代送物品已放在世纪大道地铁站A口第三棵梧桐树洞内，取件密码'天王盖地虎'。
"抬头看了看37度高温下冒热气的柏油马路，我把最后一口煎饼塞进嘴里。
这年头有钱人的癖好越来越离谱，上周刚给静安别墅区送过装在骨灰盒里的爱马仕，
今天又要玩特工接头。梧桐树洞里果然有个贴着小猪佩奇贴纸的保温箱，
输入密码时我的手突然像摸到了漏电的电线。
下指纹、穿高跟鞋的女人在树下来回踱步、穿连帽衫的男人往树洞里塞东西..."见鬼了！
"我猛地缩回手，保温箱咣当掉在地上。自从上周被那辆漏电的外卖车撞到，
我摸电子产品就总出现幻觉。
但这次触感真实得可怕——箱子里分明是五个未拆封的华为Mate60手机。
接单时显示的基础配送费是200块，这足够我付清这个月拖欠房东的房租了。
我把保温箱捆在后座时，注意到箱底贴着一行小字："全程保持20℃恒温，
震动超三次自动销毁"。陆家嘴的电梯永远像沙丁鱼罐头。当我抱着保温箱挤进观光梯时，
穿阿玛尼西装的大叔正在对着蓝牙耳机怒吼："股价再跌就把那批矿机填黄浦江！
"他喷出的雪茄烟让我打了个喷嚏，保温箱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警告！温度异常！
"液晶屏上的数字从20℃飙到25℃，我手忙脚乱去按紧急降温键，
却不小心碰到了西装大叔的鳄鱼皮公文包。
办公室撕毁审计报告、往威士忌里倒白色粉末、和某个眼熟的女明星在落地窗前..."叮！
"电梯门在38层打开，前台小姐的Gucci胸针闪得我睁不开眼。她接过保温箱时，
休息区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我从反光的电梯门看到，
三个戴墨镜的男人正从消防通道包抄过来。"周先生是吗？"前台突然压低声音，
"张总说走货运电梯更快。"她按下隐藏按钮时，
我瞥见她领口若隐若现的玫瑰纹身——和半小时前树洞监控画面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货运电梯开始急速下坠时，我终于想起那个女明星的脸。上周给影视基地送奶茶时，
她正在拍跳楼戏的替身，威亚卡在二十三层的空调外机上晃得像片树叶。电梯在B2层停下，
我抱着保温箱冲出去，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地下停车场里停满了黑色SUV，
每辆车前都站着穿黑西装的壮汉。他们的耳机闪着红光，像一群等待猎物的狼。"这边！
"一个穿保洁制服的大妈朝我招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她钻进清洁工具间。
大妈麻利地掀开地砖，露出一个狭窄的通道。"快下去，这是唯一的路。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年轻，"我是警方卧底，这个保温箱关系到一起重大案件。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她推了下去。通道又窄又滑，我抱着保温箱像坐滑梯一样往下溜。
耳边传来打斗声和枪声，还有保温箱不断发出的蜂鸣警告。滑了大概三层楼的高度，
我重重摔在一堆纸箱上。抬头一看，这里竟然是个地下仓库，堆满了各种电子设备。
显示屏的蓝光在黑暗中闪烁，像无数只眼睛在注视着我。"别动！
"一个冰冷的东西顶住我的后脑勺。我慢慢举起手，
保温箱的蜂鸣声在空旷的仓库里格外刺耳。"把箱子放下。"是个女人的声音，
"然后慢慢转身。"我照做了。转身的瞬间，仓库的灯突然亮了。
刺眼的光线让我不得不眯起眼睛，等适应了光线，
我才看清眼前的人——竟然是那个前台小姐！她换下了职业装，穿着一身黑色皮衣，
手里的枪稳稳指着我。但最让我震惊的是，她的脸和那个女明星一模一样！
"你...你是林若曦？"我结结巴巴地问。她冷笑一声："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啊。"说着，
她伸手去拿保温箱。就在这时，仓库的警报突然响了。红色的警示灯开始旋转，
广播里传来机械的女声："自毁程序启动，倒计时60秒...""该死！
"林若曦骂了一声，"快跑！"我们俩抱着保温箱朝仓库另一头狂奔。身后传来爆炸声，
热浪推着我们向前扑倒。我死死护住保温箱，在翻滚中又碰到了什么电子设备。这一次，
我看到的画面更加清晰：一个实验室，穿着防护服的研究人员，还有...病毒样本？
"这边！"林若曦拉着我钻进通风管道。我们像两只老鼠一样在管道里爬行，
身后不断传来坍塌声。爬了不知道多久，我们终于从一个井盖钻了出来。外面是黄浦江边，
对岸的外滩灯火通明。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现在，"林若曦用枪指着我，
"告诉我，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我看着她，突然笑了："我看到了你的秘密，林小姐。不，
或许我该叫你...林博士？"她的脸色瞬间变了。林若曦的枪口微微颤抖了一下，
但很快又稳住了。她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我，仿佛在判断我到底知道了多少。
"你最好解释清楚，"她冷冷地说，"否则明天的黄浦江里就会多一具无名尸体。
"我举起双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人畜无害："别激动，林博士。我只是个送外卖的，
不小心卷进了你们这些大人物的游戏里。""送外卖的？"她嗤笑一声，
"一个普通外卖员会知道我是博士？"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来你可能不信，
自从上周被电了一下，我就能通过触摸电子产品看到一些...画面。刚才在仓库里，
我不小心碰到了什么设备，看到了你在实验室的画面。
"她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你看到了什么具体内容？""穿着防护服的研究人员，
病毒样本，还有..."我故意停顿了一下，"一个长得和你一模一样的人。
"林若曦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放下枪，靠在江边的栏杆上，
长叹一口气："看来瞒不住了。没错，我是林若曦，也是林若曦的克隆体。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等等，你说什么？克隆体？""没错，"她苦笑道，
"我是林若曦博士的第三个克隆体。真正的林若曦已经在三个月前的实验室事故中去世了。
我们这些克隆体被创造出来，是为了继续她的研究。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所以那个保温箱里...""是最后一份病毒样本，"她接口道，
"也是唯一一份成功的实验成果。它能让人获得超能力，就像你现在这样。但副作用是，
使用者的DNA会逐渐崩溃。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你是说...我也会...""暂时不会，"她摇摇头，
"你只是被轻微感染。但如果继续接触病毒样本，后果不堪设想。"远处传来警笛声，
林若曦警惕地直起身子："我们得走了。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他们是谁？
"我一边跟着她钻进小巷，一边问道。"一个叫'黑月'的组织，"她压低声音说，
"他们想得到病毒样本，用来制造超级战士。我们得把样本送到安全的地方。
"我们在迷宫般的巷子里穿行，林若曦对这里似乎很熟悉。突然，她停下脚步，
指着前面一家24小时便利店："我们需要换个伪装。"五分钟后，
我们穿着便利店的制服走了出来。我戴着棒球帽，她扎起了马尾，
看起来就像两个普通的夜班店员。"接下来去哪？"我小声问。"码头，"她说，
"我联系了一艘船，可以带我们离开上海。"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想要活命，就把保温箱放在南京东路地铁站C口的垃圾桶里。
"我正要给林若曦看短信，却发现她不见了。转头一看，她正被两个黑衣人拖进一辆面包车。
"周小川！"她挣扎着喊道，"记住，保温箱不能交给任何人！密码是..."话没说完，
车门就关上了。我站在原地，大脑飞速运转。保温箱还在我手里，但林若曦被绑架了。
我该怎么办？突然，我想起在电梯里看到的画面。那个穿阿玛尼的西装大叔，
他办公室的落地窗...对了！环球金融中心！我抱着保温箱，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
去环球金融中心，快！"司机从后视镜里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小伙子，
这大半夜的..."我掏出两张百元大钞拍在仪表盘上："麻烦快点，我赶时间。
"车子飞驰在空旷的街道上，我紧张地盯着后视镜，生怕有车跟踪。
保温箱又开始发出蜂鸣声，我这才发现温度又升高了。"师傅，空调能开大点吗？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司机调大了空调，但保温箱的温度还在上升。
23℃...25℃...27℃..."警告！温度异常！即将启动自毁程序！
"我手忙脚乱地按着降温键，但毫无作用。突然，我想起林若曦没说完的密码。
她最后说的是..."记住，保温箱不能交给任何人！密码是..."是什么？
我拼命回想她的口型。是...生日？不对。是...实验室编号？也不对。等等，
她说的是"密码是..."然后就被打断了。也就是说，密码可能是"是"开头的词。
"师傅，"我急中生智，"'是'开头的四字成语有哪些？"司机一脸懵逼："啊？
'是非分明'？'是古非今'？'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是这些，"我摇头，
"更常见的...""哦！'实事求是'！
"我赶紧在保温箱上输入"实事求是"的拼音首字母"SSQS"。蜂鸣声停了，
温度开始下降。我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了。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我，
眼神更加古怪了。"小伙子，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不用不用，"我强装镇定，
"我就是...在玩一个实景解谜游戏。"车子停在环球金融中心楼下，
我抱着保温箱冲进大堂。深夜的大堂空无一人，只有保安在打瞌睡。我溜进消防通道，
开始爬楼梯。38层，够呛。但电梯太危险了，谁知道会不会又遇到什么意外。
爬到20层时，我的腿已经像灌了铅一样。保温箱又开始发出轻微的蜂鸣声，
我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就在这时，我听到楼下传来脚步声。不止一个人，而且速度很快。
糟了，他们追来了！我咬咬牙，继续往上爬。汗水模糊了视线，但我不能停下。终于，
在第38层的消防门前，我瘫倒在地。门后传来说话声："张总，
监控显示那个外卖员进了大楼。""找！一定要找到他！保温箱里的东西比你们的命都重要！
"是那个西装大叔的声音。我屏住呼吸，轻轻推开消防门的一条缝。办公室里，
西装大叔正在来回踱步。他的领带松了，头发凌乱，完全没有了电梯里那种精英气质。
桌上摆着一瓶威士忌，旁边是一个相框。我眯起眼睛，借着月光看清了照片——是林若曦，
或者说，真正的林若曦博士。她穿着白大褂，笑容温和，和那个冷艳的前台小姐判若两人。
突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匿名短信："如果你在看这条消息，
说明你已经到了38层。现在，打开保温箱，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输入了密码。保温箱发出"咔嗒"一声，盖子缓缓打开。里面除了五个手机，
还有一个U盘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播放第一个手机里的视频，音量调到最大。
"我照做了。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整个办公室的灯突然熄灭了。然后，
一个全息投影出现在办公室中央。是林若曦博士的影像。"如果你看到这个，"她微笑着说，
"说明我的计划成功了。张明远，你没想到吧？真正的病毒样本，从来就不在保温箱里。
"西装大叔——张明远——猛地站起来："这不可能！""你一直在找的病毒样本，
"全息影像继续说，"其实早就通过外卖系统，散布到了整个上海。现在，
这座城市里可能有成千上万个'周小川'。"我愣住了。原来我不是唯一的"幸运儿"？
"但是别担心，"林若曦的影像露出神秘的微笑，"这个病毒只会激活人类潜在的超能力。
而真正的危险，是你们这些想要控制它的人。"张明远疯狂地砸着桌子："闭嘴！
你这个疯子！""最后，"影像转向我所在的方向，"周小川，如果你在看这个，
记住：保护好那个U盘。里面有所有真相。现在，跑！"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撞开，
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我抱起保温箱，转身就跑。身后传来张明远的怒吼："抓住他！
不惜一切代价！"我在消防通道里狂奔，脚步声在楼梯间回荡。突然，
我想起林若曦说过的话："记住，保温箱不能交给任何人！"但现在，保温箱已经空了。
真正的秘密，在那个U盘里。我摸了摸口袋，U盘还在。现在的问题是，
我该怎么逃出这栋大楼？我在消防通道里狂奔，脚步声在楼梯间回荡。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
他们的手电筒光束在墙壁上乱晃。突然，我听到下面传来喊声："他在上面！堵住出口！
"该死，他们兵分两路了。我看了看楼层指示牌：25层。离地面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而且出口肯定已经被堵住了。就在这时，
我注意到墙上贴着的一张示意图：25层有一个货运电梯，直通地下停车场。
也许这是个机会。我推开25层的消防门，走廊里一片漆黑。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
我找到了货运电梯。按下按钮时，我的心跳得厉害。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堆满了纸箱。
我挤了进去，按下B2层的按钮。电梯开始下降，我靠在墙上大口喘气。突然，
电梯猛地一震，停在了半空中。灯光闪烁了几下，然后完全熄灭了。我摸出手机，
发现没有信号。"有人吗？"我喊道，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没有回应。
我摸索着找到应急电话，但听筒里只有忙音。保温箱又开始发出蜂鸣声，在黑暗中格外刺耳。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电梯在轻微晃动。抬头一看，通风口盖板正在被撬开。"找到你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说，"把东西交出来，我们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我屏住呼吸，
悄悄挪到电梯角落。通风口被完全打开，一道手电筒光束照了进来。就是现在！
我猛地跳起来，抓住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拽。他失去平衡，从通风口摔了下来，
重重砸在纸箱上。我趁机踩着他的背爬了上去。通风管道很窄，我只能匍匐前进。
身后传来那人的咒骂声和追兵的脚步声。爬了大概十几米，我看到一个岔路口。
左边通向另一个电梯井，右边似乎通往某个房间。我选择了右边。管道尽头是一个通风口，
下面是间储藏室。我轻轻撬开格栅，跳了下去。储藏室里堆满了清洁用品，
角落里还有个员工更衣柜。我打开其中一个柜子，里面挂着几件维修工制服。快速换上后，
我把保温箱塞进工具箱，戴上安全帽和口罩。刚收拾好，储藏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两个黑衣人闯了进来，枪口对准我："有没有看到一个外卖员跑过去？"我摇摇头，
用浓重的方言说："么看到咯，俺刚来换班。"他们狐疑地打量了我几眼，
其中一个突然说："打开工具箱。"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但还是照做了。
工具箱里只有扳手、螺丝刀之类的工具，保温箱不见了！我这才想起来，
刚才换衣服时好像把保温箱放在了通风管道里。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滚吧，
"黑衣人挥挥手，"看到可疑人物立刻报告。"我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走廊里到处都是黑衣人，我低着头快步走向电梯。这次我选择了普通客梯。
电梯里已经有几个人，我缩在角落，尽量降低存在感。电梯在15层停下，又进来几个人。
我注意到其中有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手里提着个黑色公文包。电梯继续下降，
我突然感觉一阵眩晕。眼前闪过画面：西装男在办公室里打开公文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