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何为正，何为邪？
对三藏不出所料的回答，吴天并没有给予表态，他换了个问题继续问道：“那么我再问你，以人族为血食的三界生灵是正是邪？”
面对这个问题，三藏同样不加迟疑的回答道：“此等枉顾人命的生灵自是妖邪无疑！”
“很好！”
吴天点了点头。
“那么，依仗自身本领，圈养人族百姓为血食，这样的妖邪你如之奈何？”
三藏面露不忍，语气坚决的说道：“除魔即卫道，杀生为众生，当杀！”
“说得好！”
吴天再次点了点头。
“狮驼岭三妖，将一国百姓尽皆分食，你们师徒是如何处置的？
灵山的那群佛陀又是如何做的？”
“这……”三藏面色挣扎，几欲开口未成，只得双手合十默念佛号。
而与之相反，身后的黑衣无天看到白衣吴天的态度后，狰狞的面容倒是缓和了许多。
“既然这个问题你不好回答，那我再问你，父以子为血食供养仇人，只为苟全性命，此行为可正？”
“骨肉相残，有违人伦，自是不正！”
“说得好，那么，凭借自身修为，垄断整条水域，强逼百姓供奉亲生儿女为血食，不从则屠戮满门，这样的生灵是正是邪？
面对这般灭绝世间人伦的生灵，你们师徒是如何应对的？
灵山那满天的诸佛又是如何看待的？
你那个满嘴慈悲为怀的观音菩萨又是如何做的？”
通天河中有关灵感大王的一幕幕记忆在三藏脑中浮现，冲击的三藏额间渗出了一丝细汗。
“这……阿弥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佛慈悲！”
“慈悲？
呵呵……”吴天戏谑出声：“如果放下屠刀便能立地成佛，那你刚刚说的‘正心、正意、正行的意义又何在？”
“善恶之报，如影随行；善人行善，自有善缘；持身行正，灾厄自免！”
“善有善缘，灾厄自免？”
吴天向前跨了一步。
“隐居深山，自食其力，入世采买，平等交易，这样的生灵可称为善？
然而这样的黄狮精以及其眷属却是被你们师徒赶尽杀绝！
他们从未拿起过屠刀，你们为何向他们挥起了屠刀？
车迟国三妖，凭借自身法力，护佑一国风调雨顺，虽然与你们道统不同，放在世人眼中，即使没有功德，也有功劳在身吧？
你们又是如何对付他们的呢？
在那些生灵眼中，你们又是正是邪？
受益的车迟国万千百姓心里清楚，你们心里清楚吗？”
“这……”见白衣吴天将佛门的龌龊揭露的体无完肤，身后黑衣无天的眼神越来越亮。
与之相反，三藏额间的细汗却己凝结成珠，待到汗珠滚落，被冷风一吹，他脑中思绪倒是清明了些许。
“佛门度恶从善，修德得正身，以求来时善果。
至于车迟国的西时变化，那是天庭众神所司之职，那三妖虽然小有善果，但未免有些越俎代庖，得功不正。”
“呵呵……”吴天嗤笑两声。
“你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啊！
避重就轻，偷换概念，转移话题，和一贯是你们佛门的拿手好戏。
也罢，我们就说说天庭众神。
作为职司正神，星宿天官，私自下界，生啖人族！
你来回答我，这样的仙神是正是邪？”
三藏双掌紧扣，口中默念的佛号几欲出声，半晌后才讷讷的开口道：“仙众万千，心思各异，偶生邪念，在所难免。
奎木狼星官下凡之事，玉帝早有定论，他也收到了应有的惩罚。”
“应有的惩罚？
呵呵……”吴天闻言更是嗤之以鼻：“你所谓的惩罚，就是让他去兜率宫烧了几天火是吗？
若是如此，我派人把冥界关押的众菩萨罗汉全部吃掉，然后罚他们去烧双倍时间的火，你可愿意？
若是不满意，按照奎木狼的惩罚标准，我给予他们是被的惩罚可好？”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虽然玉帝对于星君的处罚有失公允，但瑕不掩瑜……”“够了！”
怒火翻涌的白衣吴天大喝一声，首接打断了对方后续的话语。
“好一个瑕不掩瑜！
成佛之后，你就把冒天止雨，三年大旱，导致土地颗粒无收，百姓易子而食的凤仙郡给忘得一干二净了是吗？
作为执掌三界万灵的天帝，就因为某个推翻供桌的一介凡人，置一郡万千生灵而不顾，如此私心大于天规戒律的天帝，何德何能居于九天之上？”
也许是心中恶念滋生，白衣吴天竟与身后的黑衣无天产生了共鸣，无数段垄长的记忆在其脑中浮现，饶是他己经完全继承了原本白衣无天的一切，也被自黑衣无天那里同步过来的记忆给卡的脑子宕机了片刻，原本被入魔的紧那罗刻意回避，或者说选择性遗忘的一些阴暗记忆也被他加载了下来。
三万三千年前，完成任务回到佛门的紧那罗，原本想以传教之功向世尊优婆罗陀给阿羞换取一个死而复生的机会，然而优婆罗陀非但没有承认他的传教之功，反而对他与阿羞一阵羞辱，本就因阿羞的死而对佛门那迂腐的戒规有所抵触的紧那罗，顿时即进入到了信仰崩塌的状态，又在之后优婆罗陀一句句的诋毁与侮辱之中一念成魔。
化作黑雾离开灵山之后，为了躲避佛门的追杀，他踏遍三界且战且走，首到忍着销魂蚀骨之痛躲进仙佛难渡弱水深处才算罢休。
也是因为如此，至使在渡过弱水之时，阿羞的尸身与魂魄被溶解一空。
失去了最后的念想，紧那罗遵循本心彻底坠入魔道，在心底深处玄妙契机的牵引下，他于弱水之畔黑暗之渊某处寻得了上古魔神遗留的至宝元神黑莲，虽然此宝的品阶己经远不及当年，但对于实力还处于菩萨果位的紧那罗而言，这己经是天大的机遇了。
元神黑莲自带一部分残缺的魔神传承，外加他本就扎实的佛门根基在，两两结合之下，倒是让他参悟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修炼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