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散影扛着石头在高桩上跳跃,下面是鳄鱼池,错一步都是万劫不复,身后是刚被抓来的小孩,手腕上还是红色的方块三。云散影跳过了高桩将石头砸向池里的鳄鱼,水花四溅后红色蔓延了池子,云散影面无表情的回头看向还在原地踏步的小孩,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跳上高桩回到起点,抓起小孩的衣领将他悬在半空中,只要稍稍松手那小孩便丧命于此,小孩哭喊着求救,奈何这里是练就魔鬼的地方没有人会做天使,小孩的手紧紧抓着云散影的手腕,两条腿夹住木桩。
“胆小命短。”云散影将人甩到下一根高桩上,他不跳也会被管理员扔下去喂鳄鱼,跳不过去同样是喂鳄鱼但起码不是被迫。云散影越过小孩跳过高桩,随后只听见一声尖叫和扑腾的水声。
梦醒了,每次都在尖叫声响起时,云散影揉了揉眉间坐起身来,天才微微泛白窗外景象依旧和昨日一样没有半点生气,那鸟反复啄着同一棵树直到将树凿空。
六年的磨砺云散影掌控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权利地位和财富,三样东西的***变更并不难,只要你能力足够杀掉原本的掌控者。外人眼里冷酷无情的云散影和名字一样阴暗,云遮挡太阳影子散去又怎会有明媚。
“将那树砍了,鸟抓过来。”霜降应声退下,云不该和云错在门口候着不得命令不敢进门,两人端着母亲的早饭立得笔直没有丝毫懈怠。两人今日没有去特训营,云散影要带着他们去参加一个会议,一个充满挑衅和争斗的会议。
云散影抬抬手让两人进来,“母亲安。”两人齐声稍稍鞠躬。“若是没记好,现在还有时间。”云散影不是慈母甚至比陌生人还要冷酷,这个适者生存的世界不需要同情和爱,这些无用之物只会让脚步受阻。两个五岁的孩子是人人敬仰的大joker,拥有这世界最高级的能力和最高贵的血统,多少人都觊觎的身份,只有两人足够强大才不会被杀而代之。
这个世界没有法律,只有权利和地位,每个人出生手腕上会出现扑克牌的花色和点数,等级越高权利越大地位越高能力越强,低等级想改变命运只有特训营这一条路。
吃过早饭时间还早,从书架上取了本书打发时间,两个孩子静静立在一旁听候差遣。“五个人围着你,分别是金木水火土的操控者,该如何突破。”
“大joker能力各有千秋,假攻最强者实打最弱者,虽险但能一试。”能力和手腕上花色的颜色相关,颜色越浅能力越弱,颜色越深能力越强。云不该正声回答,除非云散影指明让云错先说,否则都是哥哥云不该先开口。
“无法逃脱,同为最高等级即是图钱财权利,先抛出能舍弃的做为诚意,再与其周旋。”云错长得极像云散影,思想也与云散影同步些,知道她定不是真正想要用拳头突破。
云散影轻笑,两人的答案没有对错之分,都是为了保命选择不同的手段罢。个把月不见两人似乎又长高了些,纤细的胳膊和大腿肌肉却十分结实,自三岁起两人在特训营的时间比在云散影身边还要多,母子间对话越来越规矩。
霜降提着鸟笼进来,笼子里的鸟儿欢腾跳跃,和云散影对视后怵怵的一动不动。“云不该,它死你活。”云散影喝着咖啡说着狠话,云不该心肠柔软难成大事,若不是joker的出身早被欺负至死。云不该握紧了拳头,在特训营里都是故意不下死手,但云散影的命令只能服从。“是,母亲。”
伸手进笼子里掐住鸟儿的脖子用力一掰,鲜活的生命从此定格,用力控制住发颤的手不被云散影察觉,“母亲,处理好了。”云散影扫了一眼鸟儿,只觉得碍眼,“烧了。”说完拿来本书随便翻开一页。
霜降敲门,云散影合上书放到一旁走在前头,身后的两大护法一左一右板正的跟着,虽只有五岁却比同龄孩子高一个头,基因的重要性显而易见。
“母亲,请您与我们同乘。”云不该性子比弟弟云错重情些,想多和母亲接触便邀请云散影乘一辆车,恭顺的低着头等着云散影的回复。云错小心的瞧了一眼云散影,知道兄长说错话了立即开口补救,“母亲,请上车。”快步上去打开车门,自家母亲什么性子云不该怎么可能不知道,今天怎的这么冒进。
给云散影关上车门后两人才上了后面的车,“兄长,母亲本不喜你我们,我知你思恋母亲,只是以后说话还是小心些为好。”云不该点头,方才话后云散影给的压迫感直逼心底,周围的一切仿佛冰冻了一般,“我知道的,母亲不喜我。”
云错看着心思细腻的兄长表情一脸失落,大概是云不该长得像另外一位至亲所以母亲才更不喜他,若不是自己长了这张和云散影一样的脸,大概也会和兄长一样更被嫌弃。
回想起刚才兄弟两的举动因害怕自己责备而分外小心,心里闪过一丝后悔也只有一丝后悔,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感情只会是累赘,利益至上的国度不需要多余的怜悯之心和道德底线。六年前的那个晚上又浮现在眼前,但云散影并没有后悔生下两个孩子,如今创下的基业需要有人继承,血缘关系是最牢固的传承。云散影的志向当然不会止步于此,辛辛苦苦爬上高台又怎会轻易忘记志向,有两个大joker做后盾也是十分划算的买卖。
车停在了大厦门前,终于蹬上这座高楼的顶层俯瞰渺小的牢笼,地平线圈起的小小范围循环往复,无知和未知充斥了时间,把偌大的长河剿灭的空空荡荡。
长长的会议桌上均匀摆放的椅子,众人见云散影进来都脸上表情各异,总之不会出现欣喜。两兄弟跟着进去后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两人身上,惊讶的目光杂着猜疑,审视着云不该和云错。
云散影的目光落在了辛阳出身上,这人竟然还好好活着真是为难老天爷给她编撰寿命,还是一如既往的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装出谦逊有礼的模样做最疯的狗。云散影越走越近,两个孩子身上的气息越是明显,辛阳出瞳孔颤了几下,这明显就是自己的血脉!摩挲着手上生命线的疤痕,这么多年一直掩盖着的痕迹今日竟然就这么出现在了眼前。
在这个国度,只要在新月出现之际,两人的生命线重合血液相融,无论双方性别,弱者都能怀上两人共同的孩子。而云不该和云错就是等级变异的产物,两个小joker结合生出来大joker。
同样的两兄弟也感知了与辛阳出的关系,原来今日母亲是带着他们来砸场子的?云散影的江湖传闻总是听不尽,训练营里人人都把云散影当作榜样,只求有朝一日越级成为人上人。在场的人眼尖,一眼便看出两个孩子一个模样像辛阳出一个模样像云散影,只是辛家并没有对外公开两个大joker的存在。
云散影勾唇坐到辛阳出对面,身后的两大护法依旧低着头恭顺的站在身后,“既是人到齐了,会议就开始吧。”向后靠着椅背翘起二郎腿一脸我就是王者的姿态,这个会场迟早会姓云。
“云总管理六区这些年确实做得不错,只是云总是否忘记了人口分区管理的规则。”海藏录是这里的长者,年近花甲第一个发言无可厚非,只是云散影现在坐着的这个位置是海藏录至交的位置,针锋相对在所难免。
云散影轻笑了一声,什么狗屁规则,在坐的哪一位是走在红线内的?“海总说的是,我记得一区的规则里有一条是这样的:保障一区人民的利益,生命安全至上。有这么好的规则在海总的人迁依旧到六区,不知为何道理。”海藏录虽气氛但表面还是平和,云散影的指桑骂槐在坐的都听得懂,哪个区不是压榨低级人民获取利益的呢。
“那按云总过往经历看,是何道理?”四区管理者康家普有意引导众人攻击云散影的身世,在坐的除了她都是世代沿袭的高等级管理者,六年前的事在坐的除了辛阳出和乔瑛序之外都参与其中,只能说云散影命大没死成还做出了一番成绩。
“那一定是太过安逸,四区的幸福指数有目共睹,康总谦虚了。”云散影什么出身,是他们最看不起最卑贱的红色方块三,和两个儿子完全天差地别的出身。人的能力和成就总会被人妒忌,云散影还杀了原六区的管理者替换掉了原来的班子,自然会被人针对。
“听闻六区最近兴办学校,我二区的财政还算跟得上,云总要是缺什么尽管开口就是。”八区的枚光接替了父亲的位置,今天也是第一次来参加会议,年轻的嗓音相比于前面而为悦耳得多。侧头朝枚光看了一眼才缓缓开口,“那就谢过枚总了。”
辛阳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听着他们含蓄的冷嘲热讽,时不时的说几句奉承的话又谦虚的受下夸赞。看着两个突然冒出来儿子,辛阳出回想起六年前救下的人,那个奄奄一息几乎要丢掉性命的人如今居高临下,云散影还未将手伸到五区来,辛阳出现在还不后悔救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