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救他,他引尸屠山;这一世,我攥紧剑柄——只有利用他才能挖出惑泱的根,不然我将生生世世陷入月华覆灭的轮回。
山风裹着腐臭卷来,我冷眼看着韩栎拖着身子踉跄上山,身后是无尽的断壁残垣。
“惑泱的源头,是你吧?”
我剑尖抵住他咽喉。
他忽然咧嘴,露出染血的牙:“柳笙,你猜……这次是谁先疯?”
话音未落,山下传来震耳欲聋的尸嚎。
这一次,尸潮提前了三天。
1、山风裹着腐臭卷来时,我的剑尖正抵在韩栎的咽喉上。
他仰着头,断腿拖在身后,血污结痂的脸上却浮着一抹毒蛇吐信般的笑意,阴冷黏腻地攀上我的脊梁。
“惑泱的源头,是你吧?”
我的声音冷得像月华山顶终年不化的雪。
他咧开嘴,露出被血染红的牙:“柳笙,你猜……这次是谁先疯?”
尸潮的嘶吼声在这一刻炸开。
山脚下,黑压压的行尸如溃堤的洪水涌来,腐肉摩擦的黏腻声、骨骼断裂的脆响、喉管里挤压出的非人哀嚎,混成一片地狱之音。
这声音比前世早了整整三日。
剑锋颤了颤,在他颈上划出一道血线。
杀他太容易了。
前世我心存善念救他,他引尸屠山。
而这一世,我攥着剑柄的手骨节发白——他不能死,惑泱的根,还缠在这人腐烂的骨血里。
“西面六十里山洞有粮。”
我忍住心中的恨意收剑入鞘,将干粮扔在他脚边。
我需要他活着,挖出惑泱的根源。
他扑上去狼吞虎咽,不断有血沫从嘴角溢出,混着粟米渣滓砸在石板上。
我盯着他颈侧一道暗红纹路,那是被行尸撕咬后留下的疤。
惑泱入体者当日必亡,可韩栎随我一样陷入了月华覆灭的轮回,活到了第二世。
尸群逼近的腥风掀起韩栎的乱发,露出一双浑浊的眼。
那眼底闪过一丝熟悉的讥诮——与前世我被分食前,隔着血雾投向我的冷笑如出一辙。
“柳笙!”
他突然嘶声喊我,染血的指尖抠进岩缝,“你闻到味道了吗?”
腐臭中混着一缕奇香。
我猛然回头,见山道旁的惑泱花正在尸血浇灌下绽开,花瓣猩红如舌,花芯渗出黏液,将路旁一具弟子的尸体缓缓裹成茧。
见此情景我感觉全身的血液好似冲向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