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里的孕检报告还带着医院的消毒水味，此刻却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她心脏发颤。
她原本想给周适一个惊喜——他们结婚三年，终于要有孩子了。
可眼前猩红色的高跟鞋歪斜地躺在客厅地板上，鞋跟勾着一条黑色蕾丝内衣。
二楼卧室的门虚掩着，暖黄的灯光漏出来，混着女人娇媚的喘息。
"周适哥哥……你轻点呀……""小韵，你比蓝雨然那个木头有趣多了……"**（二）**三个月前，方韵穿着纯白连衣裙出现在周适的画展上。
"蓝小姐，我和周适哥是青梅竹马呢。
"她仰头喝下周适递来的香槟，唇印暧昧地留在杯口，"他总说，你像他画里那些花瓶——漂亮，但没灵魂。
"蓝雨然记得自己当时只是微笑。
她以为婚姻需要包容，于是咽下周适深夜不归时的酒气，擦掉他衬衫领口的口红印，甚至替他给方韵的生日宴订过九十九朵玫瑰。
直到此刻。
**（三）**暴雨砸在落地窗上，像无数把银匕首刺穿黑夜。
蓝雨然推开门时，方韵正披着周适的衬衫跪坐在床上涂指甲油。
鲜红的甲油一滴一滴坠在雪白床单上，像蜿蜒的血。
"呀，被发现了。
"方韵晃着脚踝上的钻石脚链——那是周适上个月说丢了的结婚纪念日礼物，"蓝姐姐要不要一起？
周适哥说你太无趣，我们正商量着……"周适从浴室走出来，水珠顺着腹肌滑进腰间浴巾。
他瞥了眼蓝雨然苍白的脸，竟笑着点燃一支烟："装什么清高？
你爸的医药费都是我出的，当三年周太太也该知足了。
"**（四）**蓝雨然转身冲进暴雨中时，听见身后传来方韵甜腻的笑。
雨水把孕检报告泡成模糊的纸浆，她摸着小腹蹲在马路牙子上干呕。
一辆黑色迈巴赫突然急刹在面前，车窗降下，露出周毅刀刻般的侧脸。
"上车。
"他声音比雨水还冷，副驾上却放着条温热的羊绒毯。
后视镜里，周毅盯着她湿透的裙摆下若隐若现的淤青——那是上周周适醉酒推她撞到茶几留下的——喉结剧烈滚动："蓝雨然，你还要犯贱到什么时候？
"她攥着孕检报告碎片，直到指节发白。
远处传来刺耳的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