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我都想把这一句话给撕下来,他们想毁了我,我比谁都清楚,这个……这个所不受我掌控的,它会自动生成文字掺和其中,使所有都变得合理化,往往令我的努力付之东流。
我有些头疼欲裂了,揉了揉额穴,心烦意乱的睡不着,从而翻来覆去,细细的琢磨着什么,那是连我也说不清的东西。
清楚的同时,伴随的是那股油然而生的无力感。
是的,我看得见,看得见这个世界之外的东西,他们都说是我的遐想,可我看的真切,那不过是他们疯狂想否定的罢了。
‘咔嚓’
可是相机是用来记录的,不是用来说明的,也许某些程度来说是这样,所以我只能用笔来写下来。
以一种诡异的写法,这无异于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有太多不能说,等我窥见一个新的天地的时候,却又在慢慢的淡忘,这是必然的。
他们要将那些抹去,又让我记得,我曾经是知道的,我说不准我还能记下多少,至少……至少……
半夜折腾着起身,喝了杯茶,也只是淡淡的抿了一小口,压了压惊。
又有些惶恐地注视着窗外,我不得不承认,我变得有些敏感多疑,这不见得是件好事。
在深渊之上下,是他们玩笑的窥视与不在意的热闹,这就注定了我所能说的,与不可言语的。
这要从一个很短的的故事开始讲起。
那是我在一本残破的古书上所了解到的,他的年代过于久远,模糊了印记。
可一切都令我心奇,隐隐的,那是有牵连的。
它不符合我过往认知所存在过的朝代,我甚至查找不到任何关于它的信息,关于这本书的。
却又是给人一种古代里展开的未来。它不符合这世界,对于这个世界,他是极不合理的,实在是格格不入。
使我不得不产生了猜想,不过也收了心思。
也许……不过是古人的凭空想象与捏造罢了。
但他确实只是一个非常短的故事。
“你知道吗?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这个世界”
“他们观察着,统计着,安排着你的一切,这个世界它是有规律可循的,而这些规律恰恰是漏洞的所在”
“他们啊,这不过是对于他们来说的一时兴起”红色的测谎仪立刻尖叫出声,阵阵红光响彻,尖锐的声音充斥着心理室。
许是坐在对面的少年说的太过认真,带着眼镜的心理医生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抹和蔼可亲的笑,扶了扶眼镜“所以你的意思是…?”
电波拨动了一下,开什么玩笑。
少年低着头,却又故意咧着嘴“我知道你也不信,你和他们一样,认准了你过往的几十年里的真实,他们便是吃定了这一点,他们怎么可能会让你相信”
这件事情从他了解的那一刻开始,便注定了不会有人相信。
少年绞动着手,没有再说话,推开椅子,他想出去了,这里有一种压抑着的难受,尽管外面也一样……
临走时,他态度极为恶劣的,将测谎仪扫到地上,自嘲的“这种东西也是他们操控的,在另一个层面,又怎么可能不响?”神情极具厌恶。
出了心理室的门,是男孩的父母。
“怎么样,王医生怎么说?”男孩的母亲一脸的焦急,却又故作镇定的安抚着男孩的手背。
男孩慵懒的靠在走廊上那发白的墙,他不愿意母亲交流,对于他来说,都一样,没有人会信他,没有人……想到这,又是无端的烦躁。
不经意的抬眼间,却是父亲与医生的言语。
“他的心理状……”
父亲的脸色有些尴尬,而那个蓝色的本子,应该是结合着前几次的,呵,记录着自己病情的本子。
出来后,他似乎很是恼火。
巴掌挥过来的力度很大,是父亲的训斥,“你看看你自己,整天神神叨叨,还有个人样吗?***能不能正常点”
父亲怪他给自己丢脸了,不是吗?
却被母亲拦了下来。
……
我不知道文中的测谎仪是什么?也不知道文中的心理医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抱歉,我只能这样说。
但那一瞬间,冥冥之中。一丝微弱的波动。
“我没错”
“我知道”
……
我见过那个男孩几面,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一个这个世界从未有过的废弃隧道,脚下是枯黄的秋叶,被他踩得沙沙作响,看去,是男性的荷尔蒙,是奔跑,是粗汗…以及他惶恐不安的表情。
他像是在躲避着什么“这下真的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知道的不是吗?你知道的,你别忘了!!!”男孩说的很急。
脚底下的泥水,映着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那是重叠,哪有什么平行时空,百万千,我觉得有些可笑了,为自己的不自量力,可我没有其他的退路了。
真真假假。
虚虚实实。又哪里是我们能够说的清的,我们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我的神情不觉得有些恍惚了,起身点了把烛火,烛火在风中轻轻的摇曳着,微弱的火光映着微微佝偻坐在炕上的影子。
人嘛,醒着的时候容易多想不是吗?只是有一点不一样,我可以保证,我所有说的一切,我所有,所有都是真的!!
那些需要打破世俗常理的。
窗户外的是月亮。
我是一个疯子,这可不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
而疯子的话…不可当真。
我想,它们是知道的,也是算准了这个。而一个疯子,却又妄想用笔,去描绘一个更加疯狂的世界,更何况两方产生了强烈的冲击,人们又怎么会信呢?
我喃喃自语,他们把一切都算好了……
他们迟早可以找到我,我披着毯子,从肺里传出沙哑浑浊的咳嗽声,有些着凉了。
寿命是窃来的,一个早百年间便该死的人,便不会再恐惧死亡,可没有人能算准死亡之外是什么。
当一个民间的叫花子,他知道了不属于他的一切,反倒想去挑弄,那他便不再里一个简单的叫花子了。
所以我打算写下来,怎么样都好,但必须要给其他人看到,哪怕只是笑料的一种,但只要能流传开来……怎么样都好,我没有别的办法,我真的没有了的其它主意。
所以就像我说的,怎么样都好,另辟蹊径也是一种。
将身上的毯子紧了紧,我写下了我所能够到的第一句话。
‘咔嚓’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我的死亡开始了倒计时,是的,这是一个毛骨悚然的的问题,我…看的到。
夜里,风不大,可我依旧打了一个寒颤。
折了笔,又只能重新铺开笔墨。
我很抱歉,可事实就是这样,我需要一个导火线,引出***。
而地下城无疑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他足够大,足够埋下我所能拥有的伏笔。
故事是从这开始,却又不会从这里结束。
我无法证明我所诉说的都是真实的,咽了口唾沫,真与假,又何尝不是它们定的标准。
而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
对于一个疯子眼中的世界,佛曰,不可言说,不可言说。
……
那是冰冷的花板岩壁,潮湿的很,长了大片青苔,油绿斑斑。
游走在巷子里的。
是瘦骨如柴的老鼠,却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拎了起来。
四周是咽唾沫的声音,清晰了明,像是没有吃过热腾腾的红薯,从而盯着别人手中红薯的模样。
而那双手的主人,死死的拽着手中的老鼠,凶恶的盯着手中的老鼠,像这事对他而言,格外珍贵的所得。
意外总是突发的措不及防,他所有的注意都在手上那只干扁老鼠身上。
却被人一板砖拍晕过去,站在身后的人啊,那个蓬头污面,双眼红肿的人。
颤颤巍巍,竹节般粗细的手臂高高扬起,瘦弱的身躯并发出惊人的力气,一下接着一下,声音流露在狭隘的小巷子里。
他的目光宛如饿狼般激动的,渴望的看着倒在地上,侍宰的‘猎物’
带着泥土,他抓起那只瘦骨如柴的老鼠,沾染着许些淤泥,粗暴的塞进了嘴中,狼吞虎咽的进食。
星点的血液滋润了干枯已久的喉咙,安慰着饥肠辘辘的胃,连带着骨头也咀嚼得碎烂。
舔了舔干枯的嘴唇,仿佛是在回味,那阴森森的目光,却又落在了那倒地的人影上。
……自相残杀的同族,可悲。
‘咔嚓’
……
写到这,我再也忍不住我那火爆的脾气。
我发疯一样的撕掉了我所写的,强行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想将最完美的形式完成这篇,所不能提及的,如果也能称作是文章的东西。
一个在外人眼中胡编乱造的,却是连我自己都不屑的。
“该死,该死……”我一遍遍的咒骂着,我记不得了,有些东西也不允许我去记得清楚。
蹂躏过后的,是逐渐平复的心情。
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五味杂粮。窗外的树影倒映进来,夹桃竹相伴。
这个故事。
还得继续……我只能,又落下那笔墨。
……
在暗的末端与光的初始中沉沦反复,浸在空白的旅途中疾走,洒落的黎明光线,是我路过黑暗的明证_题记
……
当漆黑的夜吞噬了曙光,便有了地下城。
……
我想,这应该是对地下城最为贴切的描写了。
……
盛夏蝉鸣微风轻语,却荡起地下城一片腐臭。
该知道的不是吗?…
啧!地下城啊!那个不归秩序管辖的地方,地下城,地下世界,血腥?暴力?还是不着边际的绝望。
如果_我是说如果。
有一束光可以从层层阴霾中照进来就好了,哪怕是微弱不可及的,这份肮脏从未敢叫夕阳余晖涉足。
不该太好的。
太脏了也太累了,这份脏乱了出逃的路,也扰了面具下的宁静,使得深深皱起。
这里的空气搅得她五脏六腑都是疼的。
人间悲剧。
……
伴着脚步声。
雨打灵窗,纷纷而下。
半月斜照,描绘上银边一条,印得空洞一双。透过血迹斑斑的窗子,印着一张苍白无色的脸,女孩仰着头,迎着月光,目光涣散,不知动,无声响,活像一座雕像。
风顺窗而入,在房内婉转,拂动女孩的发梢,把玩洗得发白洁净的裙子,裙上的星点血迹,宛如冬日红梅极具耀眼,裙子随风不止而摇曳,片片红点一晃一动,令人惊艳。
裙子很大,像套在女孩身上,风一吹,那身子更显单薄。
女孩生的好看,五官精致小巧,衬着银晃晃的刀,满地鲜血,裙上红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美。
白色裙子该显圣洁,却背道而驰了。
她像死了般,不知动,只是没有目标的看着。
深夜雨下,静谧一片。
画面被定格,只有雨还在继续。
“南安,怎么了吗?”一声惊雷响彻在地下城上空,劈了半个白昼,落得一身轰隆,记下少年推开门后的惊恐。
少年无法去保持镇定,也没有人能够去想象这样的画面所带来的冲击。
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相迎的啊!是血,是尸体,是血红一片,模糊了视线。浓浓的血腥味向少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血染半轮秋月,油灯从少年手中滑落,在地板上滚了数个来回,温热的血未干,在缝隙中悠然而下,扩散四周,烛火不稳,半明昏暗,油灯血半沾。
少年张着嘴,却迟迟未发声,那一刻他才明白,叫的出来的是惊讶,叫不出来的…才是惊恐,这一刻仿佛连这个身体都不是他的。
恐惧如同暴雨俱下,淹没了一切。
但那是他妹,他总不能不管的不是?几张几合,一声南安,他的身子僵着,不知所措,试探性的喊道。
“哥”声音微弱发虚。
南安机械般的转过身来,“我好像…杀人了”语气生硬,眼神空洞,脸上是一种少年从未见过的冷淡与麻木,十分渗人。
总令人产生一种错觉,南安死了,而且坐在那,死了很多年了,她身子轻轻抖动,颤着,笑着。
“我杀人了”她喃喃自语。
一切因少年的到来才变得真实,才不像梦。一切才活了起来。南安受***的将刀甩了出去,大呼小叫,身子也抖动的厉害。
她缩着身子,淡淡的月痕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明显的分割线,她像受伤的刺猬,保护着自己。
那昔日干净清澈的眸子此时充满恐惧与害怕。
这一刻,她才像个活生生的人。
她带着哭腔,红了眼眶,颤颤巍巍。
“怎么办?怎么办”她很努力的想保持冷静,可头发,衣服,连着心都是乱的.只能求助似的看着少年。这样的她,令人心疼。
“南安”少年犹豫的出声“今晚这些事,没人会知道,我会处理的,会很好的处理,明白吗?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没用的,我杀了父亲,藏不住的”南安软若若的说,却被少年厉声打断“我们没有父亲,他不是我们的父亲”少年的眼里眼外都是对倒在血泊中的中年男子深深的厌恶,可能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少年咬唇,轻声道“至少,他不配”
“南安,至少一个父亲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他别过脸,有几分倔强。
一进门…就该知道了。
少年绝口不提发生了什么,他不想将女孩拉回那个压下无法动弹的夜幕中。
人?兽?
他突然想起一句话,一句…令人作呕的话,女儿上辈子是父亲的小情人,何其可笑,何其恶心。
是不是很像?
气氛静下来,南安不说话,眼眶始终是红的,她死死的拽紧衣裙,却又在无形中,承认了这件事情。
少年叹了口气,掩上门,将南安抱住,触着头,轻轻的,轻轻的,“没关系的,南安,他该死”他又轻轻的念了遍“他该死”南安贴着少年的胸口,哭累了,神情也淡了下来,有几分呆滞。
“哥,我是不是很脏”
“南安不脏,南安…不脏,南安最干净了”少年很认真的说,拥抱的也更紧了些,他擦去南安眼角的泪,“南安,如果真的出事了,哥哥帮你顶着,人不是你杀的,你明白吗”
少年抓着南安手的两侧,力度大了几分,眼眶也有些红了,多了些雾气,“外头啊!那么乱,死了那么多人,没人会在意的,”
他安慰着南安,也安慰着自己。
这片焦土啊!早因鲜血长期的唤染,使它从根开始就脏了。
人也好,物也罢。早在很久以前,那过往流年开始。
就已经脏了…
“不可以”女孩反应过来,“那哥哥怎么办”
这残存的最后几丝人性。
前后不过分钟,却又世纪漫漫。
脚步声没有停,雨还在下,今晚注定热闹。
“死丫头,吵什么?”是拖鞋打地声,是紧张躁动的心脏猛然疯狂跳动声,是手持刀,不安的看向木门的目光,是开门的那一刻。
……
死寂。
鲜红的血液顺着少年的脸颊滴落,不过嘀嗒两声,敲打着地板,穿透人心。仿佛将世间一切都吓住了。
少年没读过书,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他却又比谁都清楚,这血染满堂,绝不能让他人看到,不然便全都毁了。
来不及细想,手起刀落。
“哥”南安的脸上有些内疚。
少年仿佛还陷在那一瞬间迟迟没回过神来,颤抖的顺着门瘫坐在地上,自言自语,他不过也半大,经历了这些不应当是个孩子所经历的,那绷着的最后一根神经也断了。
刚刚不过瞬间,脑子空白,也就自然而又不熟练的手起刀落,这会回想才是满满的恐惧不安。
“我…我不是故意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像是解释,却又不知道在同谁解释。
少年的慌乱对上女人的不可思议,她直直的倒下,一切都太过突然。
两个加起来不过30的孩子,自以为将一切都藏住了,他们都持着刀,在黑暗中成了沾血的角色。
也不知多久才迎来冷静,但今晚这个夜,注定让人印象深刻,在两个孩子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
少年颤巍的手,强撑着瘫软的身体,重举手中的刀,以防万一的在两具尸体上补了一刀又一刀。
“南安…”那一夜,没有人知道少年在想些什么。
南安,无论如何,我护你周全,有我在,这世间无人可伤你。
那是年少的誓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