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更盛,无差别的拷打着街上的人们
在机场门口的一群黑脑袋里,一抹鲜亮的稚黄闯入大众的视野。
少女拉着海绵宝宝样式行李箱费力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因为太阳的原因,白皙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粉色,微喘着气,额头冒着细细的汗水。
但眼神清冽,好似一抹汪泉,纯净的不含一丝杂质,唇角微勾,如夏日的烈阳一般明媚热情。
“奶奶,您就放心吧,我不会走错路的,也不会搭错车,更不会遇到坏人,而且这都啥年代了,哪儿来的那么多坏人”
姚水悠握着手机的手扬了扬,脸上尽显露着无奈。
“可不能这么说,悠悠啊,我告诉你,这前两天......”
眼看着要打开奶奶的话闸子,姚水悠瞬间敷衍两句,啪嗒一下,挂断电话,上了车。
姚水悠,十七岁,成绩爆表,但因高一的时候频频打架,把方圆几里的混混打了个遍,个个低头喊姐。
奈何成绩实在好的不行,次次年级第一,且猛甩第二几十分,搞得校领导拿她没办法。
她爸爸也是,在语言和动手教育后,死性不改,最终收拾行李把姚水悠打包送到了c市。
下了车的姚水悠望着这熟悉的村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眉眼都染了些许悲伤,她终于,回到了真正意义上的家。
小的时候,姚水悠是跟着奶奶生活,很少见到大人口中的爸爸妈妈,但是她每天都很快乐,常常穿梭在村子里,到处跑,笑。
这样的没有一丝烦恼的快乐生活持续了六年,在姚水悠满六岁的那天,她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她很开心,因为她知道自己不再是没有爸妈的孩子了,不会被别人嘲笑有娘生没娘养。
但也是那天,姚水悠被强行接走了,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在那里,所有人讲的都是粤语,她听不懂,无论是学校,还是那所谓的爸爸妈妈,都没有帮她一丝一毫,只会让她好好学习,因为语言的不通,甚至一连两年,还被人当成了哑巴。
“……”
这边姚水悠刚踏进自家院子,就被一颗石子偷袭了,正中眉心,顿时鼓起一个大包,可见力气之大。
“姚祺!!我才刚回来你就迫不及待的给我一大礼包是吗?!”
姚水悠气的大吼!
树后面拿着弹弓的姚祺身子一抖,他就是想打在门口地上蹦哒的麻雀而已。
想反驳,又想起小时候打架,被姚水悠摁在地上打的时候,姚祺不免有些怂,又有些不服。
“那么大只鸟都被吓走了……”
姚祺在旁边小声嘀咕着,满满不服的语气里带了点委屈。
姚水悠走得快。没听清姚祺的自言自语,直直的进了院子。
这个时间奶奶还没回来,姚水悠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为了赶上飞机,姚水悠老早就起床了,现在身上满是疲惫之姿,往床上一栽,打算补个觉。
刚赶了路,虽然疲惫,但是身上怎么地都有汗,黏黏腻腻的,很不舒服。
又从床上爬起来,冲了个凉,换了套衣服,这才重新把自己丢到床上。
姚水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都睡不着,一个翻身坐起,坐在床沿边发了会呆。
坐了会儿,除了身上还有些累,倒是恢复了些精神。
再加上有些晕车,屋里又没开窗,空气不流通,也就更晕了,姚水悠想了想,便起身往外走去。
打算出去散散步。
姚水悠是早上的飞机,中午到的,下午又去赶大巴车,坐了整整三个小时,现在已经临近黄昏了。
出来没看见姚祺,估计是叫奶奶回家吃饭去了。
姚水悠沿着村子的稻田边慢悠悠地走着,此刻已经不再有午时的烈日,太阳被云层给遮住,只露出半张火红的脸蛋,整个世界看起来都是黄澄澄的。
没有了炽热的太阳,姚水悠的步子不由得更加缓慢起来,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村子最里面的那座空房子前。
和小时候记忆里一样。
姚水悠脚步顿了顿,不知在想些什么,看了下上了锁的门,还是上前敲了敲。
好像里面还有人住似的。
半晌,意料之中,无人应答。
姚水悠忽然不明所以的笑了笑,随后推门进去。
那锁不知道是不是久了没开,已经被岁月腐蚀的锈迹斑斑,一扯就断。
院子里杂草丛生,全然一副野生植物园,跟自己过去记忆里的样子已经全然不同。
没有常亮的油灯,没有活泼可爱的小黑,也没有那个不爱说话的人。
在院子里无目地的转了几圈,像是在寻找着属于她的记忆,和人。
绕完最后一圈后出了院子,沿着来时路回去了,在外面转的时间有些久,到家的时候奶奶已经回来了。
闲聊了几句,话题就渐渐地变成上学的事了。
他爸爸给姚水悠选的学校是那种私立的学校,就简称贵族学校,虽说是贵族学校,升学率还是杠杠的。
又聊了一会儿,顺便把姚祺用弹弓打自己的事“装作不在意”的告诉了奶奶,就回房间洗澡了,留姚祺一个人面对火冒三丈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