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舞房里的荆棘玫瑰江晚蜷缩在更衣室铁柜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隔壁 VIP 包厢传来的嬉闹声混着刺鼻的廉价香水味,透过薄薄的隔断墙钻进鼻腔。
这是她在母亲经营的夜上海歌舞厅的第十个年头,十五岁开始顶替生病的妈妈登台跳舞,
早已熟悉了舞台背后的肮脏交易。“江姐,张老板点名要见你。
” 经理老王敲了敲更衣室的门,声音里带着令人作呕的谄媚。
江晚对着斑驳的镜子整理裙摆,耳垂上的水钻耳坠晃出细碎的光。她想起今早路过学校时,
那些扎着马尾辫的女生捧着书本嬉笑打闹的模样,喉咙里泛起苦涩的味道。
舞池中央的聚光灯骤然亮起,江晚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旋转,黑色流苏裙摆飞扬如蝶。
张老板肥厚的手掌不安分地往她腰间探,她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
指尖却顺势勾住对方的领带:“张总不是说要看《夜来香》吗?
” 甜腻的嗓音裹着三分魅惑,成功转移了男人的注意力。散场时已是凌晨两点,
江晚蹲在后巷数钱。潮湿的墙面上爬满青苔,路灯在积水里晕开模糊的光斑。突然,
巷口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几个醉醺醺的男人正围着一个蜷缩的身影。“哟,
小美人一个人在这儿?” 为首的黄毛扯住女孩的头发,
月光照亮对方校服上的 “青藤中学” 校徽。江晚握紧手里的硬币,金属边缘硌得生疼。
她想起十二岁那年,同样是这样的深夜,自己被赌红了眼的父亲拽到债主面前,
对方恶心的目光在她稚嫩的身体上游移。那一刻,她学会了用最甜美的笑容藏住最锋利的刺。
“几位大哥这是在欺负学生?” 江晚踩着高跟鞋款款走近,黑色丝绒手套擦过黄毛的脸颊,
“我那儿还有好酒,不如...” 话音未落,女孩突然挣脱束缚撞向江晚,
两人跌坐在污水里。混乱中,江晚瞥见女孩锁骨处狰狞的疤痕,
和自己藏在吊带裙下的烫伤如出一辙。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时,
江晚已经把昏迷的女孩送到医院。护士询问关系,她鬼使神差地说:“我是她姐姐。
” 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坠入血管,江晚盯着女孩手腕上褪色的红绳,
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晚晚,要像玫瑰一样活着,带刺的那种。
”2 赛车场上的意外相遇青藤中学的礼堂里,江晚攥着话筒的手微微发抖。
这是她以 “优秀校友” 身份被邀请来做演讲的日子,台下坐着的,
本该是和她毫无交集的天之骄子。镁光灯刺得她睁不开眼,
记忆却突然闪回三个月前那个雨夜 —— 救下的女孩叫沈星,是青藤中学高二的学生,
而她的哥哥,正是今天演讲的特邀嘉宾。“下面有请青藤中学杰出校友,
星耀赛车俱乐部创始人沈野先生!” 主持人的声音将江晚拉回现实。掌声雷动中,
一个身影从贵宾席起身,黑色皮衣衬得身形挺拔,袖口处的银色齿轮纹身若隐若现。
江晚的呼吸骤然停滞,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有和沈星如出一辙的眉骨。演讲结束后,
江晚在后台撞见沈野倚着储物柜抽烟。尼古丁的味道混着雪松香水,
和她身上残留的廉价香水味格格不入。“江小姐对我妹妹倒是很上心。” 男人弹了弹烟灰,
目光扫过她耳后未擦净的舞台亮片,“听说你在夜上海跳舞?”江晚挺直脊背,
嘴角勾起熟悉的弧度:“沈先生对我的事很感兴趣?” 她故意凑近,
锁骨处的玫瑰纹身若隐若现,“还是说,你也想见识下我的‘夜来香’?” 话音未落,
沈野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碾碎骨头。“离星星远一点。
” 男人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们这种人,不配出现在她身边。” 江晚的指甲掐进掌心,
却笑得愈发灿烂:“沈先生这话,和当年那些说我妈是‘***’的人,倒是异曲同工。
” 她猛地甩开对方的手,高跟鞋在瓷砖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回到更衣室,
江晚盯着镜中的自己。睫毛膏晕染出深色泪痕,仿佛在嘲笑她强撑的骄傲。手机突然震动,
沈星发来消息:“姐姐,明天周末,要不要来看我哥比赛?他开超跑的样子超帅!
” 江晚盯着屏幕上跳跃的光标,鬼使神差地回了句:“好。
”3 引擎轰鸣中的致命吸引赛车场的风裹挟着橡胶烧焦的味道,
江晚戴着沈星给的贵宾通行证,站在维修区边缘。赛道上引擎轰鸣声震耳欲聋,
17 号银色赛车如银色闪电般掠过弯道,带起的气流掀飞她耳畔的发丝。
沈野摘下头盔的瞬间,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目光在人群中精准锁定她的身影。
“你果然来了。” 沈星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发梢还沾着水珠,“我哥今天状态超好!
” 女孩兴奋地拉着江晚的手,腕间的红绳晃得她眼疼。记忆突然闪回医院,
沈星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摸着她锁骨处的疤痕轻声说:“姐姐,你这里和我好像。
”颁奖仪式结束后,江晚在停车场被拦住。沈野倚着跑车,黑色衬衫解开两颗纽扣,
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疤痕。“为什么接近星星?” 他逼近时,江晚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味,
“为钱?还是...” 话音未落,江晚突然踮脚吻上去,
用最热烈的姿态堵住那些伤人的话语。沈野僵在原地,瞳孔因震惊而微微收缩。
江晚的指甲深深掐进他后背,眼泪却无声滑落。这个吻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像在证明些什么,又像是在摧毁什么。当她想要退开时,男人突然反客为主,
将她抵在车门上,吻里带着报复般的凶狠。“江晚,你最好别玩火。
” 沈野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呼吸喷在她耳畔,“我见过太多像你这样的女人,
想用身体换捷径。” 江晚笑出声,眼泪却砸在他手背上:“沈野,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幸运?
” 她猛地推开对方,高跟鞋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记住,是你先招惹我的。
”深夜的更衣室,江晚看着镜中红肿的嘴唇,想起沈野锁骨处的疤痕。那道伤,
和她母亲被债主划伤的位置一模一样。手机在化妆台上震动,沈星发来照片,
是她和沈野在停车场拥吻的模糊画面:“姐姐,原来你和我哥早就认识!” 江晚盯着屏幕,
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这场游戏,似乎比她预想的更有趣了。
4 暗巷里的血色往事暴雨倾盆的夜晚,江晚蜷缩在夜上海后巷的角落里,
怀里紧紧抱着昏迷的沈星。女孩的校服上沾满血迹,额头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半小时前,
江晚亲眼看见几个混混把沈星拖进巷子,为首的黄毛手腕上,
戴着和当年欺负她的人同样的骷髅头手链。“放开她!” 江晚抄起墙角的钢管冲过去,
钢管砸在黄毛头上的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二岁那年,她也是这样护着醉酒的母亲,
却被父亲的债主一脚踹在胸口。滚烫的开水泼在锁骨上,疼痛至今刻骨铭心。
混混们的叫骂声混着雨声,江晚感觉肋骨像是断了几根,却死死护着身后的沈星。恍惚间,
她听见刺耳的刹车声,沈野的身影出现在雨幕中。男人发了疯似的挥拳,
平时矜贵的西装沾满泥水,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疯狂。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道刺鼻,
江晚坐在长椅上等待。沈野浑身湿透地站在她面前,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为什么?
” 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星星明明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江晚抬头,
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疤痕:“因为她让我想起当年的自己。
”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拼凑:那天在赛车场,江晚偶然瞥见沈野锁骨处的疤痕,
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遗言。原来沈野的父亲,就是当年逼死母亲的债主。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江晚原本只想利用沈野改变命运,此刻却发现,
仇恨的种子早已在心底生根发芽。“江晚,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野蹲下身,
目光第一次认真打量她。江晚扯出一抹苦笑:“我是你最看不起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