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亲后,国公嫡女彻底躺平了第2章 木已成舟在线免费阅读
但两人的缘分,想到这里,钟望津只能再次叹息一声,自己这辈子是得不到这般好的闲婿了。
再看章羡之这架势,颇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于是连忙解围,“羡之回来了,你这孩子,怎么一声不吭就回来了?今日刚回京城?想必累了吧,快进去坐。”
说来也奇怪,一般来讲,武将在外若要回京,朝廷定会敲锣打鼓迎接的,可这人怎就一声不吭回来了,自己也是半点风声都没听到。
若再早回来这么几日,看这架势该不会抢亲吧!
想到这里,钟望津一时之间竟有些庆幸,幸好来得晚,否则局势该一发不可收拾了!
章羡之眼不离钟菀,礼道:“钟大人,我就不进去了,我与阿菀说两句话便回去。”
得,这都改口叫钟大人不叫伯父了,看来这孩子被伤得不轻。
钟望津微微摇头将方才的想法抛之脑后,抿着嘴看着神色不太好的两人,自知理亏,是他们钟家对不起他,于是小声道:“羡之,要不我们先进去,站在这里热得慌,在里面喝杯茶好好聊聊,正好你。”
“父亲。”钟菀猛然出声打断了钟望津要说的话,她知道父亲要说什么,有些话,还是她亲自告诉章羡之的好。
钟望津连忙闭嘴,也是,有些事得小辈自己解决。
“父亲,你先回去吧,我与婿伯有话说。”
钟望津瞥了一眼神色不太好的女儿,心知解铃还须系铃人,于是连忙离开了。
“阿菀,你放心,我一定将他稳住,你,注意点分寸。”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将里屋的闲婿稳住,要是让他看到这一幕,就不知伤了几人的心了。
“女儿知道。”
钟望津离开时的风微微吹动了两人的发丝,飘舞在空中。
“婿伯,婿伯。”章羡之喃喃自语,嘴中反复说着这两个字,手背上的青筋更明显了,眼角更红了。
钟菀将不安的双手藏进宽大的衣袖中,有些事迟早得面对,今日还是说清好,于是终于抬起了头,两人四目相对,“正是。”
随着这动作,章羡之这才看清了她的脸,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钟菀,五年前的她稍显青涩,如今青涩的脸面早已长开,竟是愈发明艳动人,与他每夜梦中的那张脸一模一样,可那张娇唇吐出的话,却是那样让人寒心,仿佛这烈日都融不化她嘴中之言。
章羡之冷毅的面庞更冷了,长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心中思绪万千,话语之间多了几分明了,“父亲半月前写信告诉我廷玉要成亲了,信中并未言明是谁家女儿。
于是我快马加鞭赶来想要参加这场婚宴,即便累死了三匹马,却依旧迟了三日。
方才得知,竟然,是你。”好奇了半月的女子,竟是心中之人!
头顶上的太阳愈加灿烂。
“是我。”钟菀有些不敢看他,眼眸躲闪着他的目光。
章羡之听着她嘴里的话,终于确定了这一层关系,话语之间多了几分迷茫,“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嫁给他?”
“当年的我们都太小了,说的话是做不得数的。”
听到这话,章羡之像是受到***一般,猛然向前一步,双手捏着钟菀的双臂,发了疯一样问着,“做不得数?可真是好笑!
既然做不得数,那你告诉我,我们二人的这五年算什么?我们每月的书信往来算什么?你对我的承诺又算什么?
阿菀,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是你骗我的,对不对?是你给我的惊喜,对不对?”
他依旧在幻想这是一场梦,他们二人的结局不该是这样的!
章羡之的力气很大,钟菀承受着双臂的痛意,冷冷地开口,“我本就不是一个什么好人,这五年的书信之言皆是应付之语。
若你葬身在战场,那我岂不是孤独一生?我才十八岁,为了我的将来打算,我必然要做两手准备。
我是向你承诺过,定会嫁入定国公府,可定国公有二子,嫁谁不是嫁,我只选了一个更为稳妥之人罢了。
你是长子,他是庶子,他的身份的确没有你高贵,但在外人眼里,不管我嫁与了谁,都是定国公府的儿媳,章钟两家依旧是姻亲。
于我而言,这是最好的选择,我,并未食言。”
“我不相信,阿菀,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知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在骗我对不对?你有什么苦衷可以说出来?阿菀!”
章羡之怒吼着,语气有些崩溃,他不相信这个理由,他不相信这五年的甜言蜜语皆是虚情假意。
“细细数来,你我相识不过八年,接触不过三年有余。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是什么样的人,扪心自问,我们当真了解彼此吗?”
“不,不是这样的。”章羡之满眼通红,虽然这话多多少少有些道理,但他不死心,他不相信自己心中之人是这般算计。
钟菀娇软的身子被摇得有些摇摇欲坠,她看着满眼猩红的章羡之,心下一狠,大声喝道:“木已成舟,还请婿伯放下。”说完身子稍稍往后退了半步。
惊雷一般的声音在耳边乍起,手间的人儿消失在手心之中,双手落了个空,章羡之倏然清醒过来,朝后踉跄了几下,一脸悲怆,“好一句木已成舟!”
滞在空中的双手带着悲怆缓缓下垂,一抹天青色随之掉落在地,章羡之带着决绝转身离开了。
还有什么可问的,还有什么能问的,若是嫁与了他人,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他们和离,可章廷玉是他弟弟,虽不是一母同胞,但也是血浓于水,他不能下手!
如她所言,相比他这个不知明日生死之人来讲,谢廷玉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如她所言,她终究是进了定国公府的门,只是没有选择自己罢了。如她所言,木已成舟。
他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这五年,果真是一个笑话。
他只是晚回了三天而已,却失去了一生挚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