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之中,她下意识地抓住了身旁陌生男人的风衣,把人往她自己身前拽了下,脸埋在男人胸前,手止不住的颤抖。
牟浔野低头,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感受到了桑柠歌的颤抖,也注意到了她那双充满绝望的眼睛。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他看到了不远处的书驰和花蕾,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利用我?”
闻言桑柠歌猛的回过来看向眼前的男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要从牟浔野的怀里挣脱出来。
然而,牟浔野却用一只大手强硬地按住了她的头,将她的脸紧紧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那一刻,她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与牟浔野的心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莫名的和谐。
就在这时,书驰和花蕾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他们停在了不远处。
书驰的声音带着几分惊讶和尴尬:“牟总,真巧,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
牟浔野微微勾唇,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
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面前的两人,语气懒散而随意:“是挺巧,和书总有缘,刚刚竞标会才见过面,这不又遇见了。
书总这是陪夫人?”
书驰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恢复了他那标志性的微笑,客气地回应道:“只是公司里的员工,身体有些不舒服,我顺便陪同看一下。”
牟浔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目光在花蕾和书驰之间流转,最终落在了桑柠歌身上,故意提高了音量说道:“难怪,人人都说书总的夫人,南城林家的大小姐,娇艳的像能掐出水的玫瑰。
不过看这位小姐,姿色平平,倒是我眼拙了。”
书驰的脸色冷了下来,他自然听出了牟浔野话中的讽刺。
他冷冷地看了牟浔野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牟总说笑了,不曾听闻牟总结婚,身边这位是?”
牟浔野轻笑一声,没有首接回答书驰的问题,而是轻轻拍了拍桑柠歌的后背,似是让她安心。
随后,他以一种轻松而自信的口吻回道:“小姑娘感冒了,这不,闹着呢,自己的女人得宠着,只能鞍前马后的陪着来看病了。
我倒是很羡慕书总您,竟然还能有这么多闲时间体恤员工。”
花蕾站在书驰身后,脸色难看至极。
她自然听出了牟浔野语气中的不屑,咬着下唇,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眼圈都有些泛红。
她伸手拉了拉书驰的衣袖,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试图引起书驰的注意和怜悯。
然而,书驰的目光却完全被牟浔野和桑柠歌所吸引。
他仔细打量着牟浔野一首护在怀里的人,莫名觉得熟悉。
那身高、那体型,像极了他的太太桑柠歌。
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疑惑,桑柠歌怎么会在出现在这里?
她不是应该呆在那个疗养院里吗,那么多人照顾她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跑出来?
女人被牟浔野保护得很好,他大手轻揉得抚摸女人得发顶,头发遮住了女人全部的脸,她安静得靠在牟浔野身前一动不动~书驰的疑惑很快又烟消云散了。
这般让牟浔野小心呵护的女人定是那个家族的大小姐,桑柠歌不可能和牟浔野有什么关系。
牟浔野瞟了一眼花蕾拉着书驰袖口的手,嘲讽地弯了下唇。
他依旧保持着那副淡漠疏离的语气:“书总,就不打扰你体恤员工了。
我家小姑娘站累了,一会又要闹了,先走了。”
说完,牟浔野就拦腰抱起身边的女人,大步越过脸色有些难看的二人,向出口走去。
桑柠歌无力的靠在牟浔野胸前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
她紧紧依偎在他怀里,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刚从医院冰冷的大门迈出,牟浔野便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抱着女人的双手,仿佛急于摆脱某种累赘。
桑柠歌毫无防备,身体猛地失去了支撑,重重地摔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疼痛如同潮水般瞬间涌来,她分不清到底是哪里疼,只觉得周身每一寸细胞都在呐喊,痛得她几乎想要放弃一切。
泪水,不断的滑落,一颗颗晶莹剔透,不是因为委屈,而是真的太疼了。
她在疗养院每天都遭受着非人的折磨,跑出来的时候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又迅速跑到医院做了流产手术,她努力让自己更坚强一点,但泪水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洒落。
牟浔野的声音冷硬如冰,带着几分不屑:“哭?
你以为几滴眼泪就能让今天的事情烟消云散?”
桑柠歌艰难地撑起身子,双手紧紧抓着衣角,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一些痛苦。
她的眼神有些迷离,是身体达到极限的信号。
她轻声道歉:“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刚才……谢谢你。”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再次摇摇欲坠,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倒下去。
牟浔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将她重新拉入怀中。
这时,他才注意到她手中散落一地的流产报告单,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他低低咒骂了一声,随即掏出手机,迅速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南城最豪华的酒店套房内,一切显得那么奢华而冷漠。
桑柠歌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眼睛紧紧闭着。
牟浔野坐在一旁,手中翻阅着助理送来的文件,但下一秒,这些文件就被他粗暴地扔到了地上。
他舌尖抵着上牙膛,眼神中透露出阴鸷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黑暗。
“林家,真是好手段!
难怪人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爹,林占海这个老狐狸,不仅吞并了原配夫人的所有家产,还妄图置自己的亲生女儿于死地。
一个小小的公司秘书,就能让书驰那个废物始乱终弃,抛弃了南城曾经最耀眼的玫瑰。
桑柠歌,你还真的够没用的!”
牟浔野起身走到窗边,手中把玩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眼神深邃而复杂。
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仿佛在回忆着过去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