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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的德顺杂货铺是城中村最热闹的所在。

1992年的夏夜,德顺杂货铺的冰柜上凝着珍珠似的水珠。

林德顺用搪瓷缸子接了半缸酸梅汤,美云在柜台上铺开印着牡丹花的油纸,把新到的水果糖按颜色分类。

玻璃罐碰撞的叮当声里,巷口飘来爆米花的焦香。

"顺叔,赊包盐成不?

"穿汗衫的泥瓦匠老赵扒着门框,裤腿上还沾着白灰。

美云不等丈夫开口,已经用旧报纸包了粗盐塞过去:"上回你帮修屋顶的工钱还没算呢。

"老赵嘿嘿笑着,在记账本歪歪扭扭的"正"字上又添了一笔。

这是他们接手杂货铺的第七个年头。

铝合金卷帘门还是老丈人留下的,每天清早拉开时,总惊起梧桐树上成群的麻雀。

三米长的玻璃柜台像条琥珀色的河,漂着红双喜烟盒折的小船,浮着用糖纸叠的千纸鹤。

最深处那个裂纹的玻璃罐里,装着给孩子们预备的麦芽糖块,一分钱能买指甲盖大的一块。

七月正午的蝉鸣里,总有个穿背带裤的小影子在门外晃。

林德顺从老花镜上沿瞅出去,看见隔壁裁缝铺的妞妞正扒着门框咽口水。

美云故意把算盘拨得噼啪响:"今天有人偷吃了三颗话梅哦。

"小姑娘涨红了脸,兜着碎花裙摆慢慢挪进来,掌心躺着两枚带着体温的硬币。

"要...要麦芽糖。

"声音细得像蚊子哼。

林德顺用竹夹子夹糖时,听见美云在柜台下撕开油纸的轻响。

最后放进妞妞手心的糖块足有核桃大,裹着层薄薄的糯米纸。

这样的秘密在每个周末达到顶峰。

当工厂的汽笛在周六晌午鸣响时,梧桐树荫下就会聚起彩色的人潮。

穿的确良衬衫的女工们叽叽喳喳挤在柜台前,指甲油蹭在玻璃上留下月牙形的红印。

美云把新到的丝巾挂在吊扇下,水红色的绸子便随着邓丽君的歌声翩翩起舞。

"林老板,来包卫生球!

"烫着***浪的纺织厂女工拍着柜台,"要上次那种带茉莉香味的。

"她胸前的厂牌在夕阳里闪着光,牌子上印着"第三棉纺厂"的金字还带着毛边。

林德顺转身取货时,瞥见女工往称水果糖的磅秤上悄悄压了颗玻璃弹珠。

暮色渐浓时,美云会搬出竹编的矮凳,给乘凉的老人们抓把南瓜子。

穿白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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