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 江虔之向我府中提亲了
提亲？
向我提亲？
不要问为什么向我府中提亲就是向我提亲
因父亲就我一个女儿
但是
自此那日 母亲便越发看江虔之称心
“昭元 之策今日找你怎么不见？”母亲拉过我的手
“不想见”我没好气道
“怎么？之策我看着长大的 他对你不挺好”
“以前你闹着要划船 之策就算怕水也帮你摇船”
“回青州老家 哪次不带礼物？”母亲摇了摇我的肩头
“母亲 我与他虽自小长大…”我端正起坐姿来 神色凝重起来
“我就只把他当我弟弟啊”
“弟弟？你有一个哥哥就好了”母亲伸出一根手指 在我面前晃了晃
“你阿兄对之策也是以妹夫看之 你总不能对你阿兄说之策只能是他弟弟吧”
……
成婚择良日 定了日子后 母亲以我的名义给江虔之下帖 邀一同游湖
那日我穿了身青色绣花的衣服
江虔之也穿了身青色 发也披了下来 不再高高用发带束着
我们相对而坐
我没什么话讲 一个人默默用着点心 看看湖中的风景
现是盛夏 湖中的绿叶衬着荷花 花开得别样好 四周静悄悄的 偶尔起一阵风
“昭元 你近日怎么不和我说话了？”船划到湖心 江虔之终于忍不住了
我转过头来 他也正看着我
我擦了擦嘴边的点心碎 不得不说江虔之今日穿这一身 倒颇有温润公子的样
“你今日怎么不束发了？”
他莫名羞涩起来“那我这身怎么样？好不好看？”
“你以前都是束发穿一身劲装 现在我都不习惯了”
“那…我这身好不好看？”
？他怎么这么执着好看二字
不过算了
“好看好看”我点了点头
“如何个好看法？是青衫和玉簪好看？还是 我好看？”他追问道
“都好看”
他不说话了 转头看荷花去了
……
回去后 母亲拉着我问道“如何如何？”
“一切都好 都好”
好就怪了 江虔之一个人就默默坐那里吃点心 游完后 也不同我说一句话
唉 幼时与他玩闹 把他打哭了 还会跟母亲告状 说我揍他 害他破相 日后不与我玩了
“赵昭元 你就是嫉妒我颜色好 这下好了 我破相了 你赔我”
现在我说几句话 他自己倒气上了 也不同我说为何生气了
看吧 男子的心就是这般难猜多变 你骂他 他气 你夸他 他也气
“那好 母亲看人不会错的 之策颜色好 为人好 对你也好”母亲感慨道“我现在就下帖邀之策后日去赏花”
“母亲！算了吧 他也挺忙的不是吗？过一段日子再说吧”我劝阻道
“行吧 那就初四再下帖”
今日是初一
……
成婚那日 父亲哭得稀里哗啦的 拉着我的手拽着不让喜娘带我走
喜娘有些为难“老爷快松手吧 要误了良时了”
父亲摸了把眼泪 拍了拍我的手“昭元是我唯一的女儿 出嫁了我是万般舍不得啊”
“那小子虽同你一起长大 但不晓得他日后会不会待你不好了 那日他跪在我跟前求着我同意这门亲”
“我不同意 他就直跪着 毕竟是看着长大的 就让他起来了”
“谁知那小子错意 以为我同意了……”
听着父亲的话 我心里也开始舍不得离开了 但还是打断他的话“父亲 莫说了 我走了”
上喜轿 我掀开帘子 又看了父亲一眼 他哭得撕心累肺 好像我是要去了似的
唉 没想到我出嫁父亲竟心痛至此 这么多年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父亲这么哭 幸好 就只有我一个女儿 不然多几个女儿 父亲的心估计早已千疮百孔了
哄哄闹闹过了一路 下轿江虔之牵着我的手跨过火盆
拜了天地 闹了洞房 喜娘说了吉祥的话 撒了桂圆红枣瓜子 我们就一起喝了合卺酒
喝完酒他脸一下子就红了 一双眼湿漉漉看着我 他站着比我高一头 指了指我的脸 问我“可以亲一下吗？”
我还没同意 他就低头啄了一下
我吓了一跳 连忙用手捂脸“你你……你”
“我还没让你亲呢”
他拉着我的手 坐在床边害羞地问道“你知道接下来如何吗？”
“额 这个难说”
“怎么了？”
“有些人成婚当夜是欢喜的 喝完酒就睡下了 有些人当夜恨不得刀剑相向 闹一个你死我活”
“真有如此？”
“话本里的 也不知真假”
他又亲了我 不过他这次竟伸舌头！
我忽然吸不上气 脸憋的红红的 但又不知道干什么 任由他在乱啃
“昭元 你可以喊一声那个我听听吗？”他松开我
“叫什么？”
“就是我们成婚了 你该喊我什么 你就叫我什么嘛”
“等一下 我吸几口气”
“喊嘛”他戳戳我的脸
“活过来了”我如释重负“咦 被子上还有枣子 我拨个桂圆吃吃”
“喊一个嘛”他拿起床上的桂圆 拨了一个 殷勤地送到我嘴边
我吃了桂圆 看着他期待又羞涩的眼神
“夫君？君夫？夫夫？君君？”
他又给我了一个枣子 斟了一杯酒递给我
我喝得晕乎乎的 江虔之刚才分明只有一个 现在变成两个了
之后 就是晨时了 醒来时觉得还挺凉快 想着是不是窗子没关 风吹进来了
结果爬起来 掀开被子
光
我怎么没穿衣服？
江虔之在旁边见我醒了 起身搂着我又倒了下来
？不是他怎么也没穿
“夫人 怎么了？还疼吗？夫君也是第一次 不知力道该怎样控着 估计把夫人伤着了”
“你我怎么没穿衣服？”
“夫人醉傻啦 这种事穿衣服如何做？”
我乱动着 却疼得动不了
“下面疼”疼得我想哭
“才上药 夫人乖乖躺着 ”他掖了掖我的被角 将脸埋在我的肩旁
“唉”我长叹一口气
“怎么了？”
“我们相识十九载 这十九载这么匆匆过去 如今你倒成我夫君了”
“想不到？这很难想不到吗？你我幼时情份 其实 夫人自小就天真烂漫 古灵精怪的 幼时我想着一直要和你做朋友 到后来发现自己喜欢上你了 ”
“可夫人偏偏看不出来 我邀夫人去灯会 特意买了一对桃花灯 夫人抱怨我挑的灯很俗 下帖邀夫人去踏青 我特意穿了白衫 松了发 想着夫人说一直喜欢温润柔情的男子 可夫人却说我娘里娘气的”
江虔之说到这里 眼神黯淡了几分
“如今你大仇得报了”
“如何讲？”
“下面”我懒得再多说几个字
唉 男子就是如此 往日你欺他 来日便千倍百倍的向你讨要来 我欺江虔之十九载 今日便让我痛不欲生 以后日子估计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