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不等我说完,我妈就打断了我的话:“先陪妈妈吃饭好吗?”同样卑微的,恳切的神情。我完全没法拒绝,内心挣扎一番后我还是妥协了。
然后我不由自主的转头去看盛望,他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脸,我心里没有什么感触。但人太猖狂是会有报应的,果然,下一秒我妈的眼神就向他“逼视”而来。
他和我妈对上眼神的那一刻不笑了,只静静的看着我妈。一两秒的时间硬是让我看出了怀念和缅怀,虽然两词意思大差不差。
盛望回过神,掩去眼中神色小声地冲他爸咕哝:“爸,我胃疼,先上楼了。”
他或许心软了一瞬,但他仍倔强着他的决定,并不妥协。这算是大少爷的臭毛病吧,或许没什么不好,但我就是觉得不好。
“诶别跑,晚饭呢?不是说好了么,这点面子都不赏给爸?”盛叔想把盛望拽的留下,自然失败了。
盛望以一种无语且埋怨的语气噎盛叔:“你儿子明天考试,五门课一门没学过,有个屁的时间吃饭。”
是了,明天考试。学校应该是有应对这种问题的方式,但是他不知道,挺惨一孩子。
我这样想着,目光不自觉的跟寻着他的身影。当我反应过来,立刻做贼心虚般拿出手机乱划。盛叔向我妈解释盛望如何的大少爷脾气,并且对于此的应对方法。
我听着总感觉不对,又下意识的向盛望那边看去。他正巧也在看我,视线对上,又是他先别过眼落荒而逃。那股被压下去的烦躁又涌上心头。
吃饭很平常,直到我提出要住校。我妈又用那种眼神看我,盛叔也皱眉问我:“这里有什么你不满意的吗?才刚开学,一家人正磨合感情,你搬出去太不合适了。”
我妈也帮腔附和:“是啊小添,你就听你盛叔叔话吧,刚来没多久就走太不像样子了。”
我没有再回答谁,只沉默的扒饭。
饭桌上的气氛变得诡异,没有谁再说一句话。
吃完饭就我和我妈就回了我们现在的住处,我在房间里复习,到时间了就上床睡觉。这是一个很平静的一个夜晚,我却难以入睡,因为在饭桌上盛叔和我妈都在明里暗里的告诉我一件事:过不了几天两家就要住一起了。
些许的难受在心底蔓延开来。
第二天早上还算正常,我提早到学校,避免了一场尴尬的早饭。到学校后也很平常,就是做题复习,再怼高天扬几句,顺便不由自主的给盛望几个冷眼 。
第一节考的是数学,老师都来发试卷了,高天扬却在传卷子时,又和盛望聊了起来:“你打算怎么办啊?”
都说不知者无畏,这盛望明显十分不知,竟放下豪言:“凉拌,实在不行选择全填C,好歹能赚几分保底。”
高天扬欲言又止,但监考老师的目光已经停在他身上,他不得不转身坐好。盛望看了卷子,眼里透出崩溃的色彩。顿时双目涣散,不知今夕何夕。
我在心里嘲笑,结果发现盛望压根没记他后面还有个人,我的卷子还没传过来。我学着高天扬平时打扰他前桌的样子戳了戳盛望,并下意识讥讽:“你也可以试试14道填空题全填C。”
他生气了,愤怒的转头瞪我:“我想怎么填就怎么填,关你什么事?还要戳我说。”
我觉得有些冤,于是朝他摊开手:“我戳你是想问,你打算把我的卷子扣到什么时候?”
他表情一呆,真诚的回:“……噢,忘了。”
“……”虽然有些无语,但我突然发现他似乎……还挺可爱。真是一个神经病的想法。
考试时更无聊,一张卷子没一会儿就做完了。一般做完我都是看题或者发呆,这回却目不转睛的盯着盛望,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要收卷了。
我收回目光,心里暗自思索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竟然盯着一个关系没多好的人不松眼。
我浑然不觉在我思索的这十几秒中发生的事情,当然察觉了也不会作出反应。再回神时监考老师已经让收卷子了。
我走到盛望桌前,示意他交卷。盛望正要交,高天扬却又转过身子和盛望聊天:“你还好吗?”盛望回还行,高天扬夸张的的称赞:“哇!居然还能笑。这心态可以,要我碰到你这情况,我可能就自闭了。”
我心里冷嗤:再自闭不也得考?
实在不想听高天扬扯了,而且凑近想看卷子的人不在少数,***脆把卷子从盛望手里扯出,继续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