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座位上等下一张卷子的时间盛望又当起了无畏者,他拿起水杯站了起来。这么一番行径把监考老师搞懵了,疑惑发问:“同学你干什么呢?”
我从盛望的背影感受到了他的懵逼与无措:“去后面接杯水。”说完他还把头扭了一圈,似乎想找一个同伴,这当然不可能。
监考老师举起他手边的牛皮袋询问盛望:“还没考完呢,还有一张卷子呢,你忘啦?”
几乎监考老师说完这句话的同时,盛望就跌坐下去,他现在的背影充满了绝望与垂暮老人的沧桑,脸上的表情绝对不好。
嘶……从前也没发现我这么爱联想啊?真就奇了。
我深思时,高天扬就在这短暂的几十秒中又和盛望聊起来,不过盛望没回,问了另一个问题:“我就问一句,你们数学多少分?”
“理科生200分,高考总分才480,你感受一下这个占比。”高天扬煞有介事的说。
盛望沉默了,他把头向后仰,搁在我的桌子上。看样子是在等候一把从天而降的闸刀,好砍断他的脖子,让他早死早超生。
动作怪怪的,正巧卷子要来了。我想戳他脑袋,但手指刚放上去我想起他之前的话,硬生生停下了动作,并且说出我刚编的理由:“从我桌沿起来,接卷子。”莫名的心虚让我断错了句,好在意思还差不多。
他可能被吓到了,听见声音就弹坐起来,有点像诈尸了。
盛望可能短暂式习惯了,一下午都在当墙头草,有些没意思了。哦,下午的题也挺简单,没什么难度。
考完放学我就应该回去了,结果刚交卷我就要被吴老师叫走,有些烦。
我想尝试逃避一下,于是问:“现在?”
“对啊,刚刚打铃的时候过来的。”传话的人指着吴老师的方向说“让你考完就去。”
我还有一个辅导任务,现在虽然不急,但谁又知道老师要留人多久?又仔细想想,很可能是那件事,我权衡利弊之下还是决定去找老吴。
到了后我还没说什么,老吴就拉着我谈天说地,东扯西扯。我不耐烦的提醒:“吴老师,你有什么就说什么,没必要和我唠家常。“
老吴尴尬一笑,终于说起正题:“是这样的,你考试这个事啊……”
果然是这个,我随口说下应付徐主任的理由,老吴点头同意了,我嗯了一声准备走。
他却突然问:“那你爸——”
我但凡想到那个人,脑海里总是会涌上一股难言的恶心感。所以老吴刚开一个头就被我制止:“我的事跟他没关系。”
老吴沉默不语,只抬手拍拍我的肩。
我被那句你爸搞的烦躁,干脆直接问老吴:“老师还有别的事么?”
“没了,就这些”
“那我先走了”
得到老师的赦免令我转身就要走,结果刚把头扭过去就和不远处的盛望对上视线。他的眼神在一秒之内从懵逼变成了心虚,他几乎不过脑子的说:“何老让我来办公室。”
我感到一丝好笑,他这样真的很呆,或者应该被称为乖巧的懵傻,看着就很好坑。
突然,我意识到自己竟然盯着一个认识没有两天的人想入飞飞。啊,就挺奇葩的,我自定义此症状为”我疯了”。
收回思绪,我抬脚准备走,忽而又瞥见他变得不安的眼睛,我鬼迷心窍般在他身前停下,但又放弃了原本想说的话,只浅浅提醒他:“何老师三十岁出头,还不至于被叫成何老。”
说完后不等他反应我就走了,原因无他,太尬了。刚才和老吴对台词似的僵硬对话都没有这么尬。
出了校门我就去干我的副业了,周日也是这样,时光可谓是流水飞逝,一晃神两天就没了。
周一到了,去上学,白天一天都很平常。一切好像回归正常了,但又好像只有这两天正常。
我因为昨天晚上讲题讲太晚所以又趴在桌子上补觉,明明以前就算他们在教室里狂欢我都可以短暂的睡一下,今天就像被投了一嘴薄荷强行提神,脑子混混沌沌一片,高天扬、盛望、还有学委的声音在我脑海里交错。
***脆不睡了,闭着眼睛发呆。
没多久晚自习***就响了,一群人闭上了嘴,老何拎着卷子姗姗来迟,做好了讲题的架势然后说:“周考卷子批出来了,今晚我们把卷子讲一下。”
熟悉又老套的开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