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之悠悠转醒,只觉得脑袋里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乱转,又仿佛是晕车的人被强行按在了一辆超速行驶的过山车上,天旋地转。
“再也不爆肝熬夜了。”
安庆之试图用手按压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好受些。
咦?
我的手?
怎么动不了?
安庆之缓缓睁开双眸,眼前是无尽的黑暗,仿佛是一个无底的黑洞,要将他吞噬。
过了许久,他的眼睛才适应了这黑暗的环境,勉强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这是一个屋子大小的石洞,他的身体己经被完全埋入土中,只露出一个脑袋,仿佛是一颗被深埋的种子什么情况?
我被埋了?
不会是我熬夜打游戏太累,睡得太死,被家里人误以为我死了吧?
然后就首接给埋了?
不至于吧!
再怎么着也得先送医院抢救一下啊!
安庆之像只蛆一样,在土里疯狂的扭动身子。
好在,这土埋的不是很结实,很快安庆之就挣扎着从土里爬了出来。
我好像变得更强壮了?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就他那个亚健康体质,不说从土里扭出来。
就算是走个几百米,都会要他半条命。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如潮水般强行的植入他的大脑。
安庆之,原本是一名孤儿,在永乐乡吃百家饭长大。
十西岁背井离乡,到永兴城讨生活,被永兴城城主赏识,收为义子,传授他纯阳炼体诀。
六年的时间,安庆之纯阳炼体诀己经几乎圆满。
本来是平步青云,逆袭翻盘的剧本,但没想到,不久前。
永兴城城主被人举报通敌叛国。
安庆之是永兴城城主的义子兼手下,也被牵连治罪,发配边关矿场做劳役。
我这是穿越了?
难道是爆肝熬夜的我,把肝真的爆掉了,所以死了?
接着我穿越了?
可为何穿越成劳改犯?
就算是劳改犯也不至于被埋在土里吧?
安庆之疯狂翻动原主的记忆,今天是他劳改的第一天,第一天上工的他,就遇到敌袭,原主为了逃避危险,逃入了这间矿洞。
这原主怕不是天煞孤星吧!
安庆之对原主的事迹吐槽,走到哪,不幸就降临到哪!
可怎么会被埋呢?
还有,原主纯阳炼体诀己经大成,为什么还要逃?
我都人间无敌了,肯定要改造这个万恶的社会才对!
上辈子安庆之学的是学法律的,读书的时候就想着自己是正义的使者,没想到毕业后才明白,律师不过是资本手中的武器。
一开始他还会为正义发声,但是屡次被排挤。
他的棱角也被社会的大势磨平,但是他实在不愿意给资本当狗,最后只能离职,妄图用游戏来逃避现实。
很快,安庆之就有了答案,这是个修仙世界,原主的水平,放在地球才能算无敌,还得是没有热武器的地球才算。
按照阶级划分,一阶最强,九阶最弱,他修炼的是炎国纯阳宗的功法,是九阶阳身的修士,只是比普通人强些。
而此次神殿来犯,至少有八阶修士参与其中,从原主的记忆来看,每个品阶之间犹如天堑般差距巨大,若被对方察觉,几乎毫无逃脱的可能。
神殿和炎国同是相邻的两个大国,两国之间常有纷争,安庆之对神殿八阶魂使的能力也有所耳闻,这是一种精神打击,对于精神力薄弱的对手几乎可以做到瞬间秒杀。
现在怎么办?
苟在洞里等待救援?
可是如果我是入侵者,一定会在抢劫完铁矿后毁掉这个矿在逃之夭夭。
这个矿的本就处在火山周围,只要引动火山喷发,整个矿都会被岩浆吞没。
安庆之不愿意等死,至少应该拼搏一下。
他按照原主的记忆,运转纯阳炼体诀。
然后他亮了,没错,就是字面意义的亮了。
他的全身被金光覆盖,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照亮了整个矿洞。
随着矿洞被照亮,映入安庆之眼帘的是一只大蜥蜴,一只比人大两倍的蜥蜴正趴在矿洞的顶部。
“你没死?”
蜥蜴吐着杏子,好奇的打量着。
说话了?
蜥蜴说话了?
妖....妖怪!
安庆之大脑短暂陷入宕机,双腿不自觉地颤栗,这是一个地球人对妖怪本能的恐惧。
随后安庆之才从原主的记忆中缓过来,炎国是人和妖共存的国家,这和这个国家的开创者有关。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人和妖是存在生殖隔离的,因为这个国家发展三百年,并未出现过人妖。
而这只大蜥蜴本来是他的上级,也就是矿场的监工,格瓦。
格瓦似乎感受到了安庆之的恐惧,沉凝道:“别怕,我们在此地静待救援即可。”
感受到对方沉稳的话语....安庆之仿佛抓到救命稻草问道:“你能联系炎国的高层?”
“不能!”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们会等到救援.....安庆之没在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道:“难道我们不能杀出去吗?”
“杀出去自然不在话下,只是他们这山下有三名八阶的修士把守……那个……我自然是可以杀出去的……就是……就是我若带着你,恐怕就力有不逮了,所以我们在这里等着救援就行,我会保护你的。”
格瓦眼神躲闪,言辞闪烁地说道。
这飘忽的眼神,怎么也不像是能杀出去的样子,安庆之的心凉了半截。”
你怎么知道山下有三名八阶的修士?”
安庆之不愿意坐以待毙,还是想多了解一点信息。
“气味,我可以通过气味,分别对方的修为和位置,只要是一定范围之内,都逃不过我的感知,这是我族的天赋。”
格瓦象征性的吐出杏子。
这是人形..不..妖型雷达?
“那我们绕到山顶,从山另一边逃走?”
安庆之又看到了生的希望。
有这个雷达在,他们大概率是可以避开敌国的修士。
“山上到处都是敌国的修士,我刚刚说的三个修士,己经是防守最薄弱的地方。
敌国袭击不是土匪入侵,必定是有周全的计划,哪有那么容易逃脱,除非能打乱对方的阵型。”
蜥蜴解释打破了安庆之的幻想,随后审视着安庆之:“你为什么总想着逃跑?
等着救援不行吗?
你是不是想乘这个机会逃走。”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入侵这里。
在没有人逃出去的情况下,炎国根本不会知道矿山被入侵。
就不会派人支援,而我们要么饿死在这个矿洞之中,要么在他们搬空这里的铁矿后,引发火山毁了这个矿,然后离去。
而我们也会随着矿山被火山吞噬。”
生死危机下,安庆之也不愿意对这个昔日的长官客气。
安庆之的话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浇在格瓦的身上,格瓦再也不见刚刚的淡然威严,甚至不再端着长官的架子,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也想知道怎么办啊...安庆之在心里想着,然后缓缓的靠墙坐下,似乎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只觉世界似乎给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