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武道之路当无憾
盛余粮刚刚离开,便有人从内间走出。
一名年轻飒爽,姿容英美的女子。
“爹,您不计较他把画搞坏也就算了,怎么还把保举名额给他?
那可是用救助恩情才换来的一个承诺!”
“英潇,先坐。”
雷飞扬招手示意,待女儿坐下,这才一边展开画看着,一边显得感慨地说道:“画虽然好,但这些年来不过是空置暴殄,只能拿来试看人心一二,徒有宝山在前却无力取得,我的心情也是十分复杂,所以忍不住想,可能它就是在等着那人吧。”
“爹啊,您真是想多了,以女儿之才禀,不也是能有所得吗?
非如此,只怕还得花掉那个承诺,才能去正威武馆学艺。”
说到这里,看着那幅完全废掉的画,她忍不住眉头微跳,“当然,他的确是有些出众之处,嗯,挺多,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收他当弟子,再推举到正威武馆?”
“***,一遇风云便化龙!
咱家里池子小,容不下的,与之牵涉太深,只恐是祸非福!”
雷英潇闻言若有所思地点头,还想再问,却被抬手虚按下,雷飞扬继续开口道:“至于保举之事,现在情况己经有变,我是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
“现下时节,武人争先,强者愈强,离地愈远,你爹我是爬不上去了,而你还年轻要等未来,可正威我那位仁兄却是完全不同,再留着攥着那点恩情,唯恐出现什么无以为报,来世再说的发展。”
“毕竟武者求道,但求无憾无掂,方能勇猛精进!”
雷飞扬说着只摇头,对此颇为感慨,又寻思着,忍不住轻轻一笑。
“爹,您这是又在笑什么?”
“没有,我就是忍不住想着,我那仁兄看着我的保举信,稀里糊涂地开始教他,估计会被狠狠吓一跳!”
“嗯?
您没说画的事?”
“为什么要说?”
雷飞扬回答得理所当然。
他刚刚被狠吓一跳,当然也得让别人试试同样的感觉。
当然,更深的缘由,是自家画的事情,不好写清楚,还有其他一些纠葛。
雷英潇看着首摇头,起身站起来,开口道:“咱家的画估计试不出他的心思,我去看看他现在是什么表现,有没有得意忘形!”
如此说罢,匆匆而去。
那么现在,盛余粮在做什么呢?
他在干活!
因为他发现,在自己获得那攫虚的技能后,不只是浑身精力充沛旺盛想要宣发,而且在健体技能上面,本来需要正儿八经锻炼打磨的形式,变成了只需要做重活就行,条件一下宽松不少。
正好稀里糊涂离开馆主房间后,就被还不知道情况变化的杂役管教逮住,让他别偷懒,督促着干活。
因为搞坏了画的事情,他还是有点惭愧的,于是就顺势干起来。
十分卖力,专挑重活。
完成一次健体打磨,健体的熟练度+1完成……不过在干活的时候,他也不忘琢磨其他。
主要是那个攫虚技能,它要怎么肝的问题。
现在可没有第二幅异画给他攫,明显加大着化作本能般的渴饮饥吞之法,也只能略微加快健体技能的堆积,是应在这边,反而是本体技能没法提升。
“看来只能等到府城,在那个正威武馆再来想办法……”盛余粮在开始饥肠辘辘起来时,暂且按捺下这个事情。
此刻的他,正提着一大堆垃圾事物,去到武馆外边街对面装车。
街上人来人往,还有辆挺大的马车正在行来。
他暂且驻足避让,心里在想着中午吃饭的事。
这辈子可是饿多了,让他现在就算其实并不怎么饿,却也养成习惯性地饥肠辘辘。
接着,看着面前贴近经过的马车,他突然间忽有所感。
就像雷飞扬之前靠近他时一样,是多技能连携带来的感应上抬,换言之,里面有武者,还是比雷飞扬不相上下的那种?
他这么想着,下意识有些好奇地瞥去。
此时此刻。
马车之中。
馨香软垫,温暖不寒。
有两名女子坐在其中,皆是年岁不大,容貌上佳,不过却也对比明显,不管是哪方面,都能轻易显出一主一下。
“小姐,您为什么心神不定的,是担心接下来的事情吗?”
“是啊,圣上终于改元弘武,我们这些以武立家,在本朝退为乡土士绅,郁郁无法得志出头的落魄寒门,现在终于是获得机会,自是要一洗数百年的低沉,重新跻身正枢贵要。”
“小姐,您只是女儿身……”“荒唐!
女子又如何?
志在武道,趁势而起,何不能彰显威名!”
“那您怎么还神不守舍的?”
“……”像是被戳到痛处,那小姐一时沉默下来。
片刻后,她毅然决然做出一个决定。
“停车!”
外边的家中车夫应声而停。
“小姐?”
“我辈武者,当无有缺憾,心境圆满,方能勇猛精进!”
如此说着,她推开马车门,一跃而下,当真是靓丽惹眼,让街道上的人们都停住,尤其是男性们。
她那一双美目极速横扫而过,不在意这些异色,最终定格在正瞥过来,只带有淡淡好奇色彩的盛余粮。
好一个年轻英壮,而且眼神清澈,就你了!
“小姐!”
在身后侍女慌乱无措的呼唤里,她只快步匆匆,眨眼就流过人群,来到盛余粮面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吸进面前男子的气息,面色当即露出淡淡绯色。
嗯?
他这边刚反应过来。
“我喜欢你!”
“啊?”
他立刻就傻眼。
这是什么情况?
这样一来,就全了那黄花闺中的小小绮想!
她露出一抹释然之色,退步着歉礼开口:“事情就是这样,多有失礼,还望见谅。”
说着还塞给他一点东西,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留下满头雾水来不及问的盛余粮,张开手看着那东西。
沾带女子清香的丝巾,其中包着一小锭银子。
嘶!
所以,我这是被“嫖”了?
他一时间心情十分复杂,有些捏不准这个事情的具体定性,但总归是给人提供了情绪价值,所以,这银子好像也收得理所当然?
还没等这边想明白,那边的马车己经再度走起,速度加快着,头也不回地迅速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