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跃动的电弧在林小满眼中折射出奇异光谱，她脖颈处的衔尾蛇红斑正随着雷光脉动。
"顾...临雪..."女孩突然发出沙哑的气音，瞳孔完全转化为熔金色。
冷库地面凝结的冰霜开始逆流，悬浮的冻鱼在头顶组成丹尼索瓦人骨骸的图案。
记忆闪回突然刺入脑海：2018年暴风雪夜，姐姐的视频电话里传来俄语惊呼。
她防护面罩映出冰层下蜷曲的环状骸骨，尾椎骨刺穿颅骨的造型与王婶变异的脊椎如出一辙。
"小心！
"林小满的尖叫将我拉回现实。
冷库铁门被腐蚀出半米宽的破洞，街道上游荡的尸群同时转头。
它们银灰色的瞳孔里倒映着雷光，仿佛朝圣者望见神迹。
我甩出带电的管钳砸中最前排的西装丧尸，电流在尸群中跳跃成电网。
林小满突然拽着我撞向冷库后墙，她指尖触碰的钢板瞬间汽化——墙外停着的正是王婶那辆五菱宏光。
"你会说话？
"我拧下后视镜当盾牌，挡开飞溅的腐蚀液。
"不是说话，"女孩敲击金属箱发出摩斯密码，”是共鸣。
你姐姐在冻土层唤醒的东西，现在要收利息了。
“引擎咆哮着冲过染血的街道，后视镜里映出虹桥大厦顶楼的诡异蓝光。
林小满打开金属箱，里面是十二支泛着金光的血清试管，标签印着”EVE-13“。
虹桥生物科技顶层白大褂女人的指尖停在培养舱指纹锁上，军用频道对讲机突然传出电流杂音：”叶博士，立刻销毁所有EVE系列样本。
“监控画面里的军装男人摘下墨镜，左眼赫然是机械义眼。
他背后的实验室囚笼里，浑身缠满绷带的实验体正在撕咬铁栏——那人的袖口露出顾临雪失踪时戴的浪琴表。
"罗上校，"叶博士将婴儿抱到摄像头前，"您不觉得这孩子眼熟吗？
他的基因序列和您三年前处理的‘冰层污染物’完全匹配呢。
"警报声骤然炸响，培养舱里的营养液开始沸腾。
婴儿突然睁眼，金色瞳孔里浮现出顾临川与丧尸搏斗的实时画面。
叶博士的香水瓶坠地碎裂，血色雾气中传出沙哑的俄语："Пришло время нового мира（新世界的时刻到了）"五菱宏光撞开路障冲进加油站，我扯下广告牌挡住追击的骨刺丧尸。
林小满突然抽搐着蜷缩在后座，她脖颈处的红斑正转化为皮肤下的鳞片。
"坚持住！
"我摸出EVE血清扎进她手臂，却在针头刺入的刹那看到幻觉：2018年青州科考站，姐姐将同样的针管扎进自己颈动脉，冰层下的骸骨正在苏醒。
加油机突然爆炸，火海中走出穿玫红夹克的女人。
她嚼着口香糖踢飞滚动的油箱盖，左腿义肢在烈焰中泛着冷光："顾临川？
你姐欠我的军火钱该还了。
"唐棠甩出蝴蝶刀钉住我耳侧广告牌，被击中的丧尸头颅如烟花般炸开。
她身后跟着沉默的高大男人，枣红色围巾在热浪中翻飞如战旗。
"要组队吗？
"林琛在战术板上写道，霰弹枪精准点爆三个变异体的膝关节。
他碎裂的虹膜里，倒映着我掌心尚未消散的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