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穿着一件喜气洋洋的红外套,越发显得人黑瘦干瘪。
今天本来是他娶第二个老婆的日子,是他的洞房夜,但是他却主动让我来。
“儿啊,就靠你了。”
听着他苍老的声音,我心中有点说不出的滋味。
没人知道,我爹其实是石男,生殖器官是隐性的,根本没法让自己的老婆幸福。
而我只是他从福利院抱回来的孩子。
我推开门,和坐在床边的新娘四目相对。
她垂下头不看我,气氛凝滞。
我爹的二婚对象,居然是住在我对门的小青梅周梨花。
她可是我们村最***最漂亮的姑娘了,我们同村的几个玩伴,一直都在打赌我们这个村花最后会嫁给谁。
她才二十出头,干嘛想不开要跟我爹这种老头子。
不过现在......我走到她面前,低声道:“梨花,我、我是替我爹来的。”
周梨花身子抖了抖,没说话。
我听说,前几天梨花还跟村长的儿子一块儿下地来着,所以说他们是分手了吗?其实我心里有很多疑惑,只不过现在我问不出口。
我把灯关了,爬上了床。
第二天一早,我醒过来,周梨花还在熟睡。
我下了床,刚走两步就觉得不对劲。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怪味。
我抽了抽鼻子,然后四下张望。
我发现我爹死在了床底下,被蛇缠绕全身,四肢都啃掉了。
那场面极其可怖,他的双眼圆睁,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痛苦,仿佛生前遭受了巨大的折磨。
那些黑蛇还在他残缺的躯体上缓缓蠕动,丝丝的腥味混着血腥气,让我几欲作呕。
“啊!”我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踉跄着往后退,后背重重地撞在墙上。
周梨花被我的叫声惊醒,她睡眼惺忪地坐起身,看向床下的瞬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紧接着发出一阵尖锐的尖叫。
“这......这是怎么回事?”周梨花声音颤抖,带着哭腔问道。
我喉咙干涩,根本说不出话,只是呆呆地摇头。
很快,邻居们被吵闹声吸引过来,看到屋内的惨状,纷纷被吓得不轻。
这时候,奶奶突然从墙角跑出来,拍着手掌说,“好哇!我儿这是娶了媳妇走的!高兴!”我脑袋里乱成一团。
送完亲戚后,梨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则坐在院子里,望着那间发生惨案的屋子,满心都是疑惑和恐惧。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黑蛇?我爹又怎么到了我和梨花的床底下?就在这时,村里的黄半仙匆匆赶来,他神色凝重,看到我后,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孩子,我之前警告你的话,你可放在心上了?你爹这事,绝对不简单。”
我迷茫地看着他:“半仙,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求您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半仙长叹一口气,压低声音说:“我之前就察觉你爹身上有股邪祟之气,现在看来,他怕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用了极其邪恶的邪术。
他怕是......想占了你的身子哩!”2我听得毛骨悚然,回想起新婚夜的种种,只觉得背后发凉。
“那现在怎么办?这些蛇是怎么回事?”我焦急地问道。
黄半仙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里面装着一些黄色的粉末和几张符纸:“这些蛇怕是被邪术召唤来的,我先布个阵,镇住这些邪物,再看看能不能找到破解之法。
你这段时间千万要小心,别被这邪术牵连了。”
说着,他便开始在院子里忙碌起来,我则站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这几天都过得十分不安。
周梨花那天吓得差点没晕过去,后来就发烧了。
好在她家就在对门,于是我就送她回娘家养病了。
而我那间房子不敢住人,得重新装修才行。
这时,奶奶回来了。
我嗫嚅道:“奶奶,爹他......。”
奶奶的脸笑成一团,皱纹挤在一起:“你爹啊,是娶了媳妇快活了!”“奶奶,你怎么了?”奶奶没说什么,但看起来很高兴,然后推开我的手,哼着我听不懂的小曲儿,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望着奶奶瘦小的背影,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奶奶这是......吓到反常了吗?这几日,我如惊弓之鸟,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家中因为父亲的惨死变得阴森压抑,我在堂屋临时搭了个床铺,勉强入睡。
周梨花回娘家后,我独自操持着家中诸事。
父亲的棺材停在后院,按照村里习俗,死后需停灵七天,我作为独子,守灵的重任责无旁贷。
守灵的前几日,除了心中的恐惧,倒也相安无事。
可到了第五天夜里,万籁俱寂,只有蜡烛燃烧的“噼啪”声。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灵堂里的蜡烛猛地摇曳起来,火苗瞬间变得幽绿。
我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辟邪的桃木剑。
紧接着,棺材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动,像是有人在轻轻敲击。
我的心跳陡然加快,冷汗顺着额头不断冒出。
“谁?”我颤抖着声音喊道,然而回应我的只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敲击声。
就在这时,灵堂的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一个黑影缓缓飘了进来,我定睛一看,竟是父亲的模样!他面色惨白,双眼空洞,身上还缠绕着几条黑蛇,蛇信子不断吞吐。
“爹......”我颤抖着开口,声音里满是恐惧。
父亲的鬼魂却并不理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