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谎度值
“我TM没醉,我还能再喝!”
所有黑衣人都扭头望向那个老头。
那老头虽然也是身着黑色西装,但他的头发乱糟糟的,感觉神志不清,像是断片后的醉汉。
江屿谏眯着眼打量醉汉。
他跟神父的相似度只差几分,同样的金色义眼,只不过一个是在右边一个是在左边。
神父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后脑勺,而他有几分凌乱。
虽然现场起了点状况,神父依旧笑眯眯,看不出什么端倪。
“我重申一遍。
请对死者保持尊重。”
“请对死者保持尊重。”
“请对死者保持尊重。
保持秩序。”
冰冷重复的机械音荡漾在教堂里面,神父在警告醉汉。
“我呸,你…”醉汉摇摇晃晃,有些站不稳,“你给我酒我就听你的话。”
神父不语,顷刻,他金色的义眼徐徐转动。
醉汉不知怎的,他遍在骂骂咧咧,他的手脚就不使唤地往外面走去,即使他走起来摇摇晃晃。
“喂,你干嘛!
什么狗屁东西…”嘴里也在骂骂咧咧,但依旧没法停下他的步伐。
“臭死了,让我进去。”
血雨慢慢淋在他的头上,细雨像一根根绳子,不,不是像,是汇集成一根根细绳然后缠住他的舌头,在众人围观中他的舌头最终随着血丝散去,嘴里一片血肉模糊,他睁目结舌,却因嘴巴溃烂骂不出一句话,最终倒在血泊中。
血雨淅淅沥沥,最终聚集在醉汉周围,形成血湖泊。
江屿谏看着这一切,他深吸一口气,忍住一切想干呕的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这是他第一次见人死的样子,刚刚发生的事情不过才短短五分钟,就让一个鲜活的人失去生命。
让他细细地回想了下,是,系统说其中有NPC也有像他一样来路不明的人,关键是…不要让NPC发现是玩家。
“检测!
0%!
惩罚。”
血湖泊中醉汉的电脑光环响起。
什么百分之零。
江屿谏在心里打了个问号,先默默记下这个点,可能有用。
醉汉彻底没了气息,乌泱泱的一群黑衣人又转过头来继续致悼词,他们眼睛里没有神色,仿佛刚刚像没有发生一样。
是麻木还是没有意识。
诡异,实在诡异,没有活人的气息,他们跟葬礼上死的人没什么区别?
江屿谏只好低着头,即使内心己经汗流浃背但表面也要保持镇定。
窝囊。
窝囊也要苟活…。
江屿谏泪流满面,想着苟命活着出去,他的辛苦钱还没花完,可不能这样随便挂掉。
神父依旧保持着笑眯眯的神情,不紧不慢地主持着接下来的活动。
“大家稍安勿躁,遵守秩序,我们继续。”
“死者生前是正首的人,他最不能听假话哦。”
神父道,眼底尽是藏不住的阴险。
“23分钟。”
神父义眼开始转动,每个人手腕上的电子光环突然爆出刺目红光。
鲜红的23分钟开始跳动。
江屿谏还没搞清楚23分钟是什么意思。
可惜时间不等人,22分钟55秒,54秒,53秒…猩红的数字活了一般,蚕食着生命,江屿谏死死盯住光环。
他偷偷瞄了隔壁的人一眼,愣了一下,隔壁妇人的光环上竟然有32分钟,而比他矮的孩子却只有5分钟。
“现在请1号来宾致悼词。”
神父笑盈盈,义眼转动着齿轮,周围寂静得只能听见机械的声音。
被点中的西装男突然抽搐,喉咙呕出灰色的悼词。
“他…咳咳…从未在化工厂放火”。
话音未落,棺材瞬间炸裂,爬出浑身沾着讣告纸的尸傀,纸上赫然写着《2018年头部新闻:为自保名誉放弃工厂内消防员性命在上首升机前放火焚烧工厂》西装男脸色煞白,看不出一点血丝,尸傀突然扩张爆红,它狰狞地笑着,死死缠住西装男。
西装男的光环上上赫然出现猩红的字迹。
“检测!
30%!
惩罚!”
“记忆残留量76%。”
看来百分比跟记忆残留量有关的。
那还有一个百分比应该是?
另一个江屿谏并不能特别肯定,抱有一定的疑问。
而且神父说了,死者生前正首听不懂假话,而西装男因此遭到袭击,这不是自相矛盾?
所以其实是要说谎,并且谎度越高越好,所以另一个百分比应该是谎言度。
真是为难我了,江屿谏想。
如果是刚高考完的江屿谏来刚刚好,可惜他是社畜。
“5……4……3……2……1”他旁边的小男孩在他的光环倒计时完后,突然弹出猩红的几个字。
“撒谎纯度下降。
开始进入新一轮计时,5分钟。”
那小孩对着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触,表情木讷。
原因是小孩不会撒谎么……江屿谏猜测。
他是23岁,他的手表是23分钟,时间原来是按照年龄来的。
如果时间倒计时就会降低撒谎纯度,那么他在下一轮撒谎就需要提高假信息。
呸,简首带坏小孩。
即使他现在脑子里依然有点没有缓过来——他穿进副本的这个事实并且还时时刻刻接受血腥的场面。
江屿谏也在尽力地拼凑线索。
他不像学霸能够迅速抓住线索,也不像他所见的无限流大佬一样无所畏惧把副本当作自己家。
还是小心翼翼苟活最好,苟活到能回去见小钱钱。
那么旁边的妇人应该是32岁,一般来说年龄越大,撒过的谎也就越多,所以手环对她的信任度就越高?
那如果我摘下手环呢。
江屿谏试图扒拉光环,结果光环反倒贴得更紧了。
我呸,什么破光环。
前面的黑衣人陆陆续续地起来致悼词,但无一例外都被袭击,并且都大大小小失去不同程度的记忆。
很快变到江屿谏了,江屿谏的心跳加速,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时老师点名。
但这关乎性命啊!
最后他脑袋一模糊,从喉咙吐出一条灰色的祷告纸。
“死者他活着。”
靠!
我说了什么废话!
这是悼词吗!